人一旦有了奮斗的源動力,思想就會迸發出火花,創造更多的奇跡。
反正魏羽感覺自己已經超神了,當然他覺得宋國公子黑耳,也差不多朝著超神的方向一路狂奔。
「什么宋黑耳帶著十幾個護衛,就去跟宋國左師旅賁中士見面」
「真的君子,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阻擋啊。這要是宋黑耳為宋軍所獲,豈不是豈不是白忙一場」
擦著額頭上冷汗的隨從急得不行,現在宛若熱鍋上的螞蟻,那叫一個團團轉。
魏子羽也是慌了,這好好的,宋黑耳是瘋了嗎跑去跟宋國邊軍見面
不知道宋國大相戴舉,正打算捉了他
「不要慌」
強行冷靜下來的魏子羽也是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這要是宋國公子沒了,還真是什么都白干。
宋基那五千人馬的價值,連宋黑耳的一根毛都不如。
有宋黑耳和沒有宋黑耳,那根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他哪來的膽子,又是誰給他的勇氣」
魏子羽完全搞不懂了,剛擺平了宋基,讓宋基的麾下人馬願意干臟活累活,沒想到轉眼最不可能出現差錯的人物,出現了差錯。
難道是自己小瞧了宋黑耳
其實這位宋國公子,是真正的一時雄傑,只是隱藏的比較深
想了想,魏子羽也不覺得這黑胖子會是老板李解那樣的人物,當即道:「命人前往宋地查探,切勿輕舉妄動」
「是」
剛吩咐完,卻見又有親隨急沖沖地過來,到了營地,見了魏子羽行禮之後,立刻氣喘吁吁地說道:「君子宋國公子已經歸來」
「啊」
剛要出去的隨從頓時停下了腳步,連忙問道:「是宋黑耳」
「正是。」
緩過氣來的親隨看著魏子羽,「不過,宋國公子非獨自一人回來,宋國左師旅賁中士展昭,率眾來投」
「」
「」
啥情況啊這是
這都是啥情況啊
魏子羽是真的有點慌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當然他不應該誇張,可現在他除了心情激盪,真沒有被的想法。
這怎么就宋國的左師旅賁中士,他就投了呢
我還沒開價啊。
我還沒運作啊。
這年頭還興搶答的么
「快去准備接見」
「是」
「且慢准備酒宴」
「是」
甭管內情如何,魏子羽只看結果,只看事實。
結果很好,過程那就不重要了。
他本來就是個出使魯國的大使而已,本職工作是為了和平,業務技能是外交。
現在看來,這亂七八糟的交還挺多,反正就是沒有外交。
出了轅門,陣列車馬,漢子國的儀仗那是有標准的,可以不豪華,但不能沒有氣勢。
老卒筆挺,老兵雄壯,站在那里就是殺氣騰騰,論誰來了,都要道一聲軍容嚴整,聲威浩大。
果不其然,宋國的軍士們到了邾婁邑南,一看漢子國的行者儀仗,竟然是如此的氣勢駭人,頓時暗自贊嘆,又收拾了驕狂之氣,紛紛流露出要夾著尾巴做人的姿態。
「公子行險外出,羽憂心忡忡。如今公子安然無恙,羽心甚慰,羽心甚慰啊」
來得時候,魏羽就狠狠給自己肋巴骨掐了一下,痛得眼淚直流。
此刻見了宋國公子宋黑耳,當然是雙目含淚,神情哀傷。
而瞄了一眼宋黑耳後頭,魏子羽眼見著確實是宋國邊軍左師旅賁,當即露出了一個慶幸的喜悅笑容,這種神色間的變化,完全沒有作假。
別說宋黑耳這個死黑胖子沒看出來,就是宋國邊軍左師旅賁的軍士們,也完全看不出魏子羽的表現,有什么破綻。
從宋官的視角看去,漢子國使魯行者魏羽,表現堪稱完美,這樣的深情流露,要不是真的擁戴公子黑耳,還能是什么
人間自有真情在吶
「子羽君,慚愧、慚愧」
黑胖子一臉羞愧,連連道,「吾非有意外出,實乃情勢緊急,這才讓子羽君擔憂。」
說罷,宋黑耳這才想起了什么,連忙給魏羽介紹道:「子羽君,這位便是吾國左師旅賁中士展叔命。」
「昭,見過子羽君。」
展昭行了一禮,也是暗中打量著魏羽。
說實在的,沒得挑,這魏羽果然是美男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尤其是美髯微動,更是氣度不凡。
再加上身材修長又並不瘦弱,更顯得儀態庄嚴。
就這個賣相,說他是洛京最為風流的名士,又有誰敢說不是
最重要的是,聽說他還是晉國實權大佬的族人,還有「相面」之神異,能看出公子宋黑耳有大福運在。
「請,快請,羽聞公子歸來,早已命人備下酒宴。陰鄉琥珀酒,還望諸君不要嫌棄。」
一聽是「琥珀酒」,好些個苦哈哈的土鱉軍士,早就眼睛放著綠光。
他們大多都是落魄士族,宋國的傳統鄉士集團,但凡跟著子橐蜚這個逗逼國君走的,最終是全族跟著逗逼國君走。
失地鄉士極多,老牌士大夫被換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很多宋國傳統大族,都被肢解成了很多個小家族。
整個宋國的內亂、動盪,伴隨著各種家族仇殺,還有政變。
但最終,還是宋國的良心,「勁草」戴舉穩住了局面。
沒辦法,公器私用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任何一個士大夫家族,能夠成為族長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
當不再是嫡系中的嫡系後,他們的子孫,便不能享受到以往的便利,而是變成了工具人。
所以,戴舉在拉攏大貴族的同時,也順便給予了大量士大夫集團的直系血脈一個機會。
一個「謀朝篡位」的機會,正如「勁草」戴舉自己干得事情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