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
碎裂了一堆的東西,接著石塊彈跳了幾下,又把薄薄的木制牆壁擊穿,落在了密集的宋軍隊伍中,只是輕輕一磕,當場一人斃命!
「一!二!拉——」
哐!
五六塊石頭飛了出去,打磨好的石頭,自然是飛得更遠,曲線也更加容易判斷,不規則的石頭,則是落點范圍非常大。
但總體而言,因為宋軍急急忙忙搞總共,塞在前線的人太多,反倒是讓魏子羽更輕松的收割人頭。
拋石機的准頭需要調整,但現在,橫豎隨隨便擺打出去,就能打死人,他憑什么去管那許多?
前面幾次石塊飛出,宋軍還喊殺聲沖天,等到十幾次過後,整個宋軍前線後方,居然只要聽到「哐」的一聲巨響,就會條件反射地縮頭望天。
鬼知道「漢軍」那里,到底有什么怪物,居然能將石塊甩得這么遠!
有些宋軍士兵不明所以,還以為是李解親臨。
畢竟,傳聞中的李解,已經是宛若鬼神一般,有什么樣的驚人表現,都是合情合理的。
一塊巨石,甩出去幾十丈,別人做不到,不代表漢伯李解做不到啊。
這可是天下第一猛男,聞名以來,未嘗敗績。
說不定,就是有了這樣的天生神力,所以才能戰無不勝呢?
大頭兵們腦補的東西挺多,也挺符合邏輯。
於是恐懼略微傳染,就讓整個宋軍惶恐不安起來。
漢伯李解親臨,那還得了?
只怕是宋國撐不住了!
哐!
攻防戰的戰斗一線,剛奪取了一片屋舍的宋軍,突然現後方部隊居然脫節了!
回頭一看,軍官們臉都綠了,一個個居然縮著腦袋瞄著天,正要呵斥呢,卻見前方傳來急促的哨聲。
嘀——
「高抬臂——」
「放!」
嘭!
宋軍的軍官臉色一變,這聲音可比哐啷哐啷作響的要熟悉得多。
抄起盾牌,直接躲在了廊柱和土坯牆後頭。
篤篤篤篤……
急促的箭矢射中物體的聲音傳來,這規模,這力度,宋國的一線軍官們,都是知道今天這破事兒大條了。
「稟明君上——」
臉色難看的軍官們吼叫起來。
嘭!
哐!
聲音交替起來,這種局面,陡然就讓人非常的惡心。
魏子羽此時身旁點頭哈腰的齊國人魯國人,都是欣喜不已,反正現在魏子羽說啥就是啥,魏子羽說他是他們的老父親轉世,他們也信。
真正的漢軍雖然沒來,可漢軍的裝備……哎呀,那叫一個香,太香了!
甲具不多,主要都是皮甲,但鐵片子也是有的,當做獎賞來用。
真正給力的,受步兵喜歡的,還是弓箭。
弓是好弓,箭是好箭,關鍵一點是管夠啊。
魏子羽在這里囤了多少貨,反正他們也不清楚,這幾天動不動就從藏兵洞里鑽出來玩混合雙打,反復拉鋸的過程中,宋國人自以為占據地利,那都是假象。
「子羽君,眼下宋軍前後不接,是不是……」
「稍安勿躁。」
站在瓮城盯上,不斷地觀察著戰斗變化,短兵相接拼的是勇氣、技藝,但除非是開掛,否則只要前後銜接出問題,就會形成多打一。
宋軍一開始問題不大,但因為拋石機和箭如雨的緣故,有些冒進的宋軍部隊,顯然在巷戰中揮不出勇猛。
原本勇於爭先的,都是當頭兵。
結果現在當頭兵死得最快,等於說最勇敢最帶種的那一撥,就這么白白消耗在了這里。
在自家的城市中,打巷戰、攻堅戰,原本就是憋屈,現在更是憋悶。
「傳令!」
魏子羽看到了戰場上的變化,然後道,「八區九區反攻!」
「是!」
和別處不同,占據商丘東城三門之後,盤在手里的建築街道,被魏子羽劃分成了包干區。
一共十八個包干區、片區,每個片區都有負責的軍官,戰術命令通過旗語和號令來傳遞。
這一部分工作,齊國人、魯國人是不能勝任的,這也是為什么魏子羽身旁,還帶著幾百號「老鄉」。
反正都是打爛仗,有紀律有組織的,就是要強,巷戰也是如此。
宋國人急急忙忙調動大軍合圍,有個屁用,資源優勢揮不出來,就是干瞪眼。
而魏子羽挖了這么多坑,可不是白挖的。
是真·挖了很多坑!
藏兵洞的規模不大,但都在客舍之中,有些民宅,則是關系好的「友商」,提前出租了一下。
租個一年不多,半年不少,反正「開元通寶」是貨真價實的,其余的,管它呢。
每天晚上,只要按照路線,摸清藏兵洞不難,提前藏在民宅中,宋軍雖然飛快地查探情況,但只要現一處民宅沒有異常,就不可能住進去。
先行封鎖,也就是正常操作。
他們哪里知曉,配合大量狹窄且沒有多少長的地道,藏兵洞能夠揮出驚人的作用。
只要熟悉的號聲響起,反擊就會打響。
突然給沖鋒的宋軍,在後方來個狠的,這種出其不意,極其打擊宋軍的士氣。
一開始戴舉本以為,漢人的小把戲,也就這樣了。
結果在組織大反攻的時候,強攻的過程中,出現了拋石機和箭如雨的混合雙打。
這種憋屈,已經不是敗壞士氣的問題,而是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重大誤判過後,損失了大量的尖兵,下一次再想組織如此規模的反攻,就不是光靠勇氣就行的。
得掏錢吶!</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