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17日
4、凌薇的姐姐
江城市祿口國際機場航站樓前,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緊身皮衣皮褲的女人,
正踩著幾乎有十公分高度的高跟鞋,正拖著行李箱,噠噠噠地朝著出口走來。女
人的臉上戴著一副墨鏡,鏡框幾乎遮擋住了她半個臉,只露出半個瓜子臉的下巴。
盡管如此,還是能從她白皙的皮膚和曼妙的身材里,看出這是一個國色天香
的美人。沉重的行李箱被拖在身後,可如此嬌弱的女人看上去卻絲毫也不顯得吃
力,大步流星,被扎起來的馬尾辮在背後不停地搖晃。
她不僅是美,而且還帥,酷,讓不少從她身邊走過的人側目不已。
「凱蒂!」早已等候在機場出口處的蘇茜高舉著名牌,大聲地叫了起來。
這個被稱為凱蒂的女人,走到蘇茜跟前,低下頭,把寬大的墨鏡撥下鼻梁,
露出一對炯炯有神的美目,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這位靚麗的女警:「你就是蘇茜?
「」是!「蘇茜看起來很開心,伸出手說,」我是凌薇學姐的師妹,江城市
刑警大隊的隊長蘇茜,初次見面……「不等蘇茜把話說完,凱蒂就說:」你們刑
警隊沒有幫你搬行李的嗎?「」啊?「」我來!我來!「一直站在蘇茜身後的王
斌忽然冒了出來,替凱蒂扛起那沉重的行李箱,健步如飛地走到了一輛正停靠在
路邊的奧迪車後備箱里。
蘇茜皺了皺鼻子,看王斌的目光好像有些鄙夷。
「凱蒂,請上車!」王斌只要一看到美女,整個人就沒個正形,繞在凱蒂的
前前後後,團團打轉。
凱蒂其實不叫凱蒂,真名叫做凌芯,是比凌薇大三歲的孿生姐姐。凌芯一直
開國外活動發展,按她的話來說,只有對付國際型罪犯,才能讓她更有挑戰性。
原本,像杜勝利這種不入流的罪犯,她壓根也就沒有放在眼里。可當她一接
到妹夫秦少剛的電話後,得知妹妹凌薇出事,當即定了晚上的機票,直達江城祿
口機場。
在臨行前,秦少剛把蘇茜的電話留給了凌芯,同時也和蘇茜接上了頭,把凌
芯的航班號給了她。這才發生了她們在機場碰面的這一幕。
王斌轟的一聲壓下汽車的後備箱,笑嘻嘻地對蘇茜說:「茜姐,真沒想到,
凌警官的姐妹二人都長得這么漂亮!」蘇茜說:「你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得意
忘形了吧?」「沒有沒有,」王斌連忙否認,「在我的眼里,還是茜姐最好看!
「」好了,別貧嘴了,上車吧!「蘇茜雖然常常被人誇贊漂亮,每一次被人
誇的時候,心里多少都有些美滋滋的。
王斌坐到了駕駛室里,雨橋在旁邊小聲地說:「這女人誰啊?怎么一副自以
為了不得的樣子?」蘇茜說:「雨橋,你別小心眼了,她可是專程從美國飛來江
城,營救凌警官的!」凌薇的事,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所以蘇茜只是叫上了知
情的王斌和最信任的伙伴雨橋。
王斌駕駛著從局里借來的,專門接送領導人用的奧迪車,穩穩地開上了高架。
途中,蘇茜問:「凱蒂,這次怎么是你一個人來呢?」凌芯說:「不就是幾
個流氓團伙嗎?用得著興師動眾?你可別忘了,你們警方不能辦的事,我們賞金
獵人可都能辦!」蘇茜從副駕駛座椅上扭過身,把一摞厚厚的資料遞給凌芯說:
「你先看看這些人的資料,這都是我從局里拷貝出來的!」凌芯接過資料,隨手
翻了幾頁,又隨手丟在了一邊,說:「等我到了下榻的酒店,會仔細研究的!你
還是跟我說說,目前你們掌握的線索吧!」蘇茜說:「在得知凌薇出事後,我已
經申請追蹤她的手機信號。可是在溧水區的一個建築工地里,她的信號忽然消失
…
…所以,我已經暗中派人到附近去走訪了!「」沒用的,「凌芯想也沒想就
說,」他們早已不會在溧水區了。那里不過是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罷了。「」那
依你看,杜勝利一伙人,現在會去哪里?「雨橋實在忍受不住凌芯高傲的氣質,
脫口就問。
凌芯說:「江城是他們的老巢,他們一定會回江城去的!」蘇茜說:「我也
這么認為,可是這件事,動靜不宜鬧得太大,沒辦法展開大面積搜索!如果能夠
依靠國際賞金獵人的支持,我想事情會好辦很多!」凌芯忽然問:「那個工地有
沒有在施工?」「沒有,只有一個看門的老頭!」「老頭的人呢?」「已經被我
們暫時拘留起來了,但是他什么也不肯說,問他什么都說不知道!」正在說話間,
汽車已經停在了一幢高檔住宅小區前。王斌剛把車停穩,就一骨碌從駕駛室鑽了
出來,忙前忙後地為凌芯提箱包行李。
為了掩人耳目,蘇茜不能把
凌芯帶到警察局去,所以只能暫時將她安置在自
己的家里。王斌還是第一次親臨夢中女神的家,心里別提有多緊張了。
蘇茜在前面帶路,領著大家到了門前,輸入密碼,門鎖咔嚓一聲自動打開。
凌芯的高跟鞋踩踏著光滑的地面,發出篤篤篤的清脆敲擊聲。看得旁邊的雨
橋急了起來,大聲說:「喂,你進別人的家,難道不知道要脫鞋的嗎?」凌芯仿
佛沒有聽見一樣,一進蘇茜的家,就把墨鏡一摘,露出她那張絕美的臉蛋。彎彎
的柳眉,烏黑的瞳孔,眸子里卻見不到半點熱情,好像從內而外都凝結著一層霜。
白皙的皮膚配上烈焰般的紅唇,同樣沒有絲毫奔放之感,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
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拍了拍沙發的扶手說:「家里
收拾得還不錯!」「凱蒂,」在凌芯高冷的氣質前,蘇茜也感到有些局促起來,
「暫時只能將就你在這里住幾天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我就行!」「對
了,」凌芯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邊看著手表邊問,「你不是說拘留了那個看門的
老頭嗎?」「沒錯!」「你們警局拘留問訊,不能超過24個小時吧?現在是上午
八點,再過兩個小時,如果你們拿不出確鑿證據的話,就該放人了是嗎?」「嗯!
「蘇茜不明其意,點了點頭道。
「好了,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我坐了一晚上的飛機,現在也有些累了,想
先休息一下!」「那好!我們就不打擾你了!」蘇茜說著,把一張名片遞到她的
面前,「這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有什么事可以隨時聯系我!」王斌似乎還不願
意走,一直賴在蘇茜放在陽台上的搖搖椅上,像個大孩子似的玩耍著。
「王斌,你再不去局里報到,我可要算你曠工了!」蘇茜喝道。
「啊!」如果不是蘇茜提醒,王斌簡直忘了自己今天還是要上班的。
上午十點。
王斌把老頭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里,說:「你在這里簽字,簽完字就可以走了!
「警局的滯留室可不是一般人能待得住的,空盪盪的,沒有人理睬他,也沒
有人跟他搭話,最主要的是,還沒有可以睡覺的地方。老頭忍飢挨餓地捱了24個
小時,終於等來了釋放時間。他暗自慶幸,自己的意志力還算堅強,要換成其他
人,恐怕已經忍不住地招供了。
杜勝利在離開工地前,給他畫了一張餅,如果這次老頭能夠守口如瓶的話,
那么下回他就徹底成了罪魘的核心人物,只要有肉吃,就一定會帶上他。老頭感
覺自己的春天又要來了,每當忍不住想要對警察合盤托出實情的時候,想到那些
穿著絲襪和高跟的美腿美足,就又強打起精神,硬生生地扛過了24小時。
老頭歪歪扭扭地在筆錄上簽字畫押後,從警局的大樓里走了出來。江城市公
安局在市中心,要返回溧水區,必須先乘坐地鐵,然後轉公交。這一路折騰下來,
等老頭到了自己管的那個工地時,都已經過了正午。
白天的工地,還是有些熱鬧的,到處都是吊車和機械運作時的噪音,還要攪
拌機弄出來的咣當咣當巨響,仿佛要把整個大地都鑿出一個大窟窿來似的。在這
里的施工場所,可不止老頭那一家,旁邊的許多樓盤,正干得熱火朝天。
老頭在警局里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但心里還是挺滋潤的,一想到昨天
晚上享受過的肉欲之歡,直接當成精神食糧,被他享用了。
「都是那個穿長靴的騷女警,害得老子被警察關了一整天。等我下回遇到她,
看老子不用肉棒操爛她的騷穴!」老頭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精神食糧雖然夠
滿足的了,但肚子里的飢餓,卻還是實實在在的,他找了一個還沒收攤的快餐店,
將就著應付了一頓。吃飯的時候,越想越滋潤,看著剩菜還多,又叫了一瓶啤酒。
吃飽喝足,回到工地,已經是午後了。原本,他看著別家工地人流進進出出,
心里十分寂寞,但現在,他竟暗暗祈禱起來,但願老板永遠也不要開工,這樣就
可以再次給罪魘團伙提供玩弄女人的場所了。他推開大門,本想趁著酒性,回到
傳達室去睡一個大覺,可是忽然又想到了昨晚凌薇在痛苦去扭曲掙扎的樣子,不
自覺地走到了那個架空層下,哪怕在那里找到一滴凌薇留下的體液,也足以能讓
他在晚上擼上好幾發的了。
昨晚的現場,一片凌亂,堆積著厚厚灰塵的地方,像被掃帚掃過一樣,留下
幾道粗粗的身體拖動過的痕跡,就算凌薇昨晚留下了體液,這時也已經被風干了
吧!
「我猜的果然沒錯,這就是你們的犯罪現場吧?」忽然,一個清脆得像黃鸝
鳴叫的聲音從老頭的身後響了起來。
「
啊!」空無一人的架空層里,陡然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進耳膜里,足以讓
老頭嚇得魂飛魄散。他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皮衣皮褲,手握著一根足有
一尺多長橡膠棍的女人,正稍息似的站著,那對漂亮的雙眼,在眼影下顯得尤其
高傲冷艷。
一見到如此性感裝束的女人,老頭的褲襠里忽然又是一硬,可他還沒從被關
在滯留室24小時的驚慌中回過神來,馬上意識到來者不善,忙問:「你是誰?
「女人烈焰般的唇角往上牽了起來,就算是在笑著的時候,她看上去也像是
一座冰山,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現在不是你問問題的時候,該我來問你才對!」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橡
膠棍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掌心,尖銳的高跟鞋踩踏在積滿灰塵的地面上,發出噗
噗的悶響。
「你要干什么?我,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否則,否則我就報警了!」老頭
被凌芯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卻沒留心腳下,忽然好像絆到了什么東西,仰天摔
了下去。
來的人正是凌芯。凌芯在打聽到老頭將要在早上十點被釋放之後,就一直在
這里等著他。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很多警察不能做的事,她這個當賞金獵人的,
全都可以做。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嚴刑逼供。
「報警?」凌芯的嘴角揚得更高了,「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從警局里出來不
到幾個小時吧?」「你,你到底是誰?要干什么?我,我這里什么都沒有……」
老頭被凌芯高冷的氣質嚇得不行,就像迎面呼嘯撲來了一陣海嘯,雖然海嘯還沒
沖擊到他的身體,可是凌厲的颶風已經讓他夠嗆,兩條腿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你說,你們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妹妹?什么妹妹,我不知道!」
「就是昨天罪魘老鬼帶來這里的那個女人!」老頭終於明白,原來是凌薇的姐姐
找上門來了。本以為警局那邊應付過去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可哪里想到,劇情居
然峰回路轉,未完待續。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經在警察局把該說的都說了……啊!
「老頭說著說著,忽然聽到一陣像爆炸似的巨響。原來,是凌芯手里的那根
橡膠棍頂部,忽然噴出了一道藍色的電弧,電弧互相交織著,發出噼里啪啦的電
擊聲,讓他本已脆弱不堪的心,頓時又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攫住,失控般地大
叫起來。
「哼……」凌芯冷笑一聲,「警察那你沒辦法,我可不一樣!你要知道,像
我們這樣的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看門老頭也不過是杜勝利手下默默
無聞的一個嘍啰,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和凌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在這個冷若冰山的女人面前,頓時手足無措,連滾帶爬地在地上逃了起來,
大喊:「救命!殺人啦!」老頭剛轉了個身,就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上被尖尖的鞋
跟給戳到了,差點沒扎進他的肛門里去,疼得他身體往前一撲,咕咚一聲,又倒
在了地上。
凌芯上前一步,一腳踏在老頭的脖子上。又長又尖的鞋跟和鞋底之間,有一
個陡峭的坡度,宛如一把鋼叉,正好叉到了老頭的咽喉。像這種下三流的男人,
凌芯從來也不會放在眼里,冷冷地說:「還從來沒有人能從我的手里逃出去過!
「」姑,姑奶奶,呃,放開我……救,救命……「老頭被凌芯的鞋跟卡得說
不出話來,臉很快就漲得通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