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領教不敢當。」

端木雅望抿一口茶，想起一件事，問：「沈老，您可認識病人？」

沈老捏捏著葯單正要遞給雪衣仔細看端木雅望的標注，聞言抬眸：「端木小姐為何這么問？」

「沒，就是如果你認識他的話，給我帶一句話給他。」端木雅望說時，從桌面上抽出一張紙寫東西，垂首又開始寫了起來。

「什么話？」

端木雅望手上動作一頓，擰頭過去看沈老，「玩火易自焚。」

沈老蹙眉，「端木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沈老不必知道是什么意思，不過我相信病人會懂的。」端木雅望一邊寫，一邊淡淡勾唇笑，一會後，她就寫完東西了，拿起來輕輕將墨汁吹干，然後將紙張仔細的卷了起來，遞給沈老。

「這是……」

「給病人的。」端木雅望聳聳肩道：「如果對沈老來說太過麻煩的話，那就算了。」

「好，老夫會讓人交給病人的。」沈老伸手接過。

「多謝。」

「客氣了。」沈老說時將紙張放入袖子內，眸子一動，想起一件事來，問：「對了端木小姐，你大概何時會離開妄執殿？」

「不知。」

端木雅望朝他笑笑，「這個沈老想知道的話，我覺得你直接問你們殿主比較好。」

「端木雅望還請不要誤會，老夫會這么問，其實是我們葯師想在你離開之前，設宴好好熱鬧一番，多謝你這段時間來給我們的照顧。」

「不必如此客氣。」

沈老笑了一下，也不再提，側眸看一眼雪衣，見她還在垂首研究病情單，喚道：「雪衣，我們不要叨擾端木小姐太久了，走吧。」

「好。」

雪衣依依不舍的捧著病情單站了起來，咬唇將手中的病情單遞回去給端木雅望，冷淡的說了兩個字：「多謝。」

端木雅望接過，聳聳肩不答。

沈老看看雪衣，又看看端木雅望，暗暗嘆了一口氣。

兩人離開端木雅望的庭院，沈老拍拍雪衣的肩膀，「怎么樣，服氣了不？」

「……」雪衣垂首不語。

沈老安撫雪衣道：「你也別怪她對你冷淡，是你一直對她有成見，如今想跟人交好，晚了啊！」

「我沒有怪她，沒有對她有成見，也沒有想跟她交好。」雪衣面無表情的反駁，「我一直就事論事而已，這是我實力不足和眼界狹窄判斷出錯而已。」

沈老聞言笑了一下，「但是，你現在已經沒有否認她的實力了不是？」

雪衣不答，看模樣更像是有些心事重重，走了一會，忽然輕聲對沈老道：「爺爺，如果我們真的決定這么做，那太可惜了。」

沈老腳步一頓，面無表情道：「雪衣，這是規矩。」

「但是我們本就不該將她……」

「這是我們妄執殿醫者的義務。」沈老打斷雪衣的話，冷冷道：「雪衣，以後這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