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13)(2 / 2)

林丁丁在北京的軍隊大院有個姨媽,她叫她二姨,她二姨夫是個副師級干部,

京官。二姨也同樣像大多數中年女長輩一樣世俗,時刻豎著「雷達」,為她所有

「條件不錯」的晚輩捕捉高攀的可能性。

二姨認為她所有晚輩里條件最不錯的就是她大姐的這個女兒,獨唱演員林丁

丁。她神通廣大的「雷達」居然搜索到廈門來了,七拐八彎地介紹林丁丁去一個

政治部首長家中做客,首長可是有三個兒子呢,總有一個會勾引上丁丁或被丁丁

勾引。

在林丁丁收到二姨的那封介紹信後,她正為穿哪件襯衫上政治部首長的門而

傷腦筋。

收起嫉妒、不甘和痛苦的男戰士正走在文工團小排練室右側的冬青小道上,

一個人肩膀上挑著倆大水桶,只留下一個背影艱難地行走著。水桶是為隔壁巷子

里一個男孩擔的,男孩十七歲,沒有父母,巷子里的孩子們叫他「括弧」,因為

他那雙腿站成立正就是一對完好的括弧。孩子們說,要是玩球,可以把括弧的兩

條腿當球門,球踢過去都不會擦著「門框」。

括弧走路靠一個高板凳,先把板凳往前搬一步,自己再扶著板凳跟一步,他

自己兩條腿,板凳四條腿,兩百米的路程六條腿要走一刻鍾。每天下午開始,巷

口的自來水龍頭開鎖售水,全巷子居民都到巷口排隊買水。一旦括弧買了水回家,

六條腿更忙得不亦樂乎,挪了水桶又挪板凳,最後還要挪自己那雙括弧腿,一個

鐵皮桶水裝半滿,回到家只剩個底。

括弧不打水不行,家里燒一口

老灶,做的是賣開水生意。劉峰每天從文工團

大院挑兩擔水送給括弧,政委陳立新問起來,劉峰說咱軍隊的自來水反正免費嘛。

陳立新想想,覺得沒錯,子弟兵從吃的到穿的都是老百姓白給的,子弟兵請客送

老百姓兩桶水還請不起?更不用說是括弧這樣孤苦殘疾的老百姓。

初夏休息日的下午,不少人在露天走廊上閑聊發呆,兩個大水桶就這樣在人

們無聊的視野里走過來走過去,里面水裝到要滿出來,可擔水人有能耐讓它滴水

不。

吃撐了的小號手呆呆看著冬青小道上輕盈遠去的身影嘆道:「哎,怎么就累

不死他?他叫什么名字?」

旁邊豐滿到提高了女兵集體平均體重的風琴手說:「劉——峰。」

小號手像號音那樣拉長了聲調「li-u-feng——我操,整個一雷又峰?」

饒是天生為許多人破過瓜,他內心還是做不到不起絲毫波瀾,一股異樣的負

罪感就像狼毫飽蘸的墨汁綻放在筆洗中那般縈繞在他的心頭。

這一小半是因為他部分欲望短暫釋放後的良心發現,更多還是因為從那日火

車上的刺激和沖動開始,不同於以往的處心積慮或各有所求,事物的發展情況已

經超出天生絕對的控制范圍之內。

他似乎不想承認的是,這種由於試探自己權力或能力或魅力邊緣而隨時會失

控的冒險讓他十分亢奮,他的腎上腺素又在極速分泌著,仿佛再次重新回到了槍

林彈雨的硝煙之中。

李星華心里非常明白,她剛剛失去的是一個女孩子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在沖

動和情欲消退過後,她不由得傷心起來,「今後又該怎么嫁人呢?他……大約是

有妻子的吧……自己這不成了人人喊打放在過去甚至要被浸豬籠的搞破鞋的娼婦

嗎?」想到這便用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偷偷啜泣起來。

這世間有兩件事情可能是天生最不願意面對的:一曰老者離世,二曰美人垂

淚。他張張嘴巴,喉嚨里卻發不出聲音,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剛剛失去處子之

身的李星華。是啊,剛剛第二次見面他馬天生就強行給人家雛兒開了苞污了她的

清白,又怎么好意思舔著臉說些自己也不全信的鬼話來寬人家的心?

天生自顧自地搖搖頭,多想無益,誰讓自己不安分的小兄弟已經先享受到了,

干脆攤起牌來。他鑽進被子里,分開李星華捂在臉上的雙手,又吻去她那尚未干

涸的淚痕,主動開了口:「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

么,絕對不是故意……額……玩弄你,我是真心喜歡你。我妻子在三年前去世了,

但我是……不能娶你的,不是我不負責任,有很多事情也許你現在不太能理解。

我會對你負責任,你要是喜歡,平時也可以搬到這里來住,我有時間就會來陪你

的。你要是不喜歡……」

「不!我……我喜歡的……」李星華鼓足了勇氣,斬釘截鐵般打斷了心上人

的話語,柔情的目光直對視著天生,又梨花帶雨起來,「我雖然沒談過戀愛,可

……我也是喜歡你的,既然已經……這樣了……嗚,不要,啊,輕……輕一點,

我怕疼……」

聽到這里,天生一把掀開被子,他被那道倩影勾起的強烈情欲和占有欲又蹭

地竄了上來,他肆意品嘗著李星華的唇舌,雙手又來回把玩著她的酥胸。

李星華被天生結實又赤裸的身軀壓在床上,濃郁的雄性氣息讓她沉醉,她又

開始感到渾身發熱,肌膚再次因情動而滲透出粉紅,香汗從身上的毛孔中逐漸舒

張開來。

天生翹起的大肉棒戳在李星華的大腿上,正脹得他難受,可他也知道剛被破

處的李星華絕對不堪再戰。然而就在這時,一只纖手向下伸去,帶有妙人的緊張

和生澀包裹住了天生的雞巴。

一個翻身,天生將兩人調了個個,他岔開雙腿陷在舒適的床墊里,又黑又粗

大有直插雲天之勢的雞巴正被兩只纖弱無骨般的素手緊緊纏繞著,如同兩條穿雲

嬉戲的蟠龍盤曲環繞在寶柱之上,頂端上仿佛在怒吼的龜頭時隱時現,那是素手

在上下翻飛。

「寶貝,伸出舌頭來,舔雞巴,舔我的龜頭,舔我的馬眼。對,就是這里,

給我好好舔。啊!女兒,怎么樣?我的騷女兒,爸爸的雞巴好吃嗎?」天生拍拍

妙人的後腦勺鼓勵起來。

被天生撩撥得越發難耐的李星華呼吸愈發粗重,一股股愛液又從花穴深處涌

出,她情不自禁地又將自己新的身份代入進去:「好吃,我就喜歡吃爸爸的雞巴,

騷女兒舔得爸爸舒服嗎?」

「啊!啊!太舒服了,騷女兒,太舒服了。媽了個雞巴,我操,我的女兒你

怎么這么騷!這么會舔!」

天生忍不住罵了句當新兵時學來的臟話。

李星華手口並用了八九分鍾,雙手有些酸澀,就停下來想喘口氣休息一下。

霎時,天生把握住機會,雙手按住她的腮幫,肉棒向上一刺,順著李星華嬌

嫩豐厚的嘴唇就進入了新的洞天福地,將她的小嘴當成了暫時不能為他服務的花

穴抽插著。

離開有著特殊政治意義又有無數雙眼睛緊盯的南京,來到東南沿海前線的廈

門,對天生來說可真謂是龍歸大海,虎復深山。

加之三年前的那場變故和去年掀起的文化大革命運動,這一次次沖擊就像解

開了他強加在身上的重重枷鎖一樣,天生內心深處涌出一種強烈到幾乎要篤定的

預感,值此動盪時局,他和許多人的命運恐怕會有地覆天翻的變化。

天生閉上眼睛,感受著美好而又青春的胴體帶來的溫柔而又周到的服侍,他

在心里默念:「來吧,讓一切都來吧。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