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09)(1 / 2)

風華 星辰大海 14395 字 2021-10-13

2021年7月3日

「部隊後勤供應商?大叔,我們能供應什麽?」

橙橙看著剛剛掛下電話的健息,有些質疑洪老的這個提議。

「這也是爺爺託付洪老,他老人家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主意,現在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比較而言,只有這片還好操作。因為薄利而且操心的事多,所以就算是長久生意,但那些個蘿卜覺得這個坑不好蹲。至於供應些什麽,我也沒譜,但是洪老跟我說,有這個指標了,我可以做中間人。」

橙橙有些擔憂的說:「薄利?事多?那我們還要不要做啊?」

「做~!說是薄利但是量大,事多是因為怕品質問題扯皮。我沒有什麽可以供應的,但是我老婆家裡有啊!」

健息說完笑嘻嘻的看著麗麗。

麗麗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給家裡打電話,到時你們見面再談。」

四天後,健息從岳父家出來,兩人往社區大門走,麗麗問:「我爸怎麽會那麽開心,我從來沒有見他這麽興奮過呢,他難道不知道軍需是很麻煩的嗎?」

健息想了想說:「這個水很深看指的是誰,他現在披著我們家的外殼,那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可是你只是個中間人啊。」

麗麗還是有些不解。

健息笑著說:「對,就是因為中間人是我,所以那些想分一杯羹的人才要掂量。」

「哦,那百分之六十的利潤給我們,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

麗麗想起這個比例,弄不清老爸要如何賺錢。

「傻瓜,你老爸看重的是不是這點利潤,而是能打入軍隊這個體系,以他的能力,以後攤子鋪開了,那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能有什麽?還不是供應商……」

「軍政明面上說的是兩家,其實不分家,當一個企業一個集團,融入這個國家的主流脈絡,那他想倒下都難,懂了不?」

麗麗想了想,認真的說:「哦,我大概明白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既然事情敲定了,我們玩兩天再回去吧,這裡有啥好玩的地方?」

「隨便逛逛吧,名勝古跡都不好看。」

「行。」——

健息和麗麗在閒逛的同時,遠方家的城市,一條小巷的出租房內,幾個板寸頭在一片煙霧繚繞中說話。

「你確定看到那個賤人了?」

「嗯,看的很清楚,我當時正好在依雲哪裡吃飯,她和幾個女人從門口過,我看著她們進了依雲社區。」

「他媽的,難怪怎麽找都找不到,原來攀上高枝了。哼~!飛的再高也他媽是野雞。」

「大哥,她的錢不是還清了嗎?」

有個板寸有些摸不清老大的套路。

「傻逼~!她的錢是還清了,可誰說是兩清了?你不知道她為我們打通了多少關節?現在換屆了,我們的門路還得要個人來打通啊。」

「老大,我們不是有女人嗎?干嘛非得要她?」

「你他媽仔細看看現在這群女人,那氣質舉止~!看到男人就巴不得直接脫光快點完事,情調~!情調懂不懂?當官的也要婊子,但要的是有情趣的婊子。別說那個賤人確實有一套,老子現在想起都硬了。」

「可是老大,她現在的男人我們還沒有摸清楚,就這麽出手搞人,會不會出事啊?」

「傻逼,住依雲的都是些有錢人,有權的誰住哪裡?有錢算個雞巴?我還巴不得他蹦出來護人,我們搞的不就是有錢人嗎?」

「也是,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而且老大,我們把她弄來,還得她願意幫我們去引誘那些做官的啊。」

「豬腦子~!找一群人來輪,拍上裸照錄了視頻,不去就往她家裡寄,往網上發。最不濟就他媽打,打不服就給她來一針,女人你不靠手段控制,還指望她自願去做雞?」

「哦,可是她以前就是搞這個的啊,這一套還有用?」

「怎麽沒用?以前咱們可沒有拍過av。」

這個脖子上紋了只鯉魚的板寸,說完嘿嘿的笑。

「老大,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嗯,社區裡全是攝像頭,不能莽撞。老四,你現在就去依雲門口捕著,看到她出門就打電話給我們,你跟緊點,有機會我們就動手。」

「好。」——

第二天下午,健息牽著麗麗正漫無目的的閒逛,梅子打電話過來了,健息剛接通,梅子那火急萬分的語速,瞬間就讓健息石化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嬌嬌不見了!她上午就出去買菜了,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打電話過去是個男人接的,說什麽幫我們照顧嬌嬌了。」

「張婷呢?怎麽讓嬌嬌出去買菜?爺爺留在家附近的幾個警衛呢?」

「張婷她爺爺過世了,回家兩天了,這兩天一直是嬌嬌在做飯,警衛也不是時時刻刻跟著的啊,而且只是在家門口買菜。現在怎麽辦啊?我們要不要報警?」

「你別著急,我打電話給爺爺,你們在家呆著,哪裡都不要去,我現在就趕回去,等我回去再做決定。還有,趕緊打個電話給橙橙,讓她在學校呆著,哪都不

要去。」

健息掛了電話,又給爺爺撥了過去。老爺子一聽自己孫媳婦被人綁了,氣的桌子都差點拍爛。

「這是那個王八蛋敢弄我家人,我馬上派人去你哪裡。給我翻遍全城,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飛了不成。」

「老爺子,我還沒有報警,你說要不要報?我怕打草驚蛇。」

「恩,沒報也好,他們如果要跑,這會最多還在高速上,我直接讓部隊過去設卡。」

當健息和麗麗趕回家中,已經是午夜時分了,一家人都在客廳坐著。看到健息回來,一一最是忍不住,立馬就哭了出來,健息心疼的抱著她,望著梅子詢問:「怎麽樣?對方提要求沒有?是不是要錢?」

「沒有,電話再也打不通了。健息,我們怎麽辦啊?」

「別急,爺爺已經連絡人過來了,現在全城搜捕,路也全部設卡封死了,除非他們會飛。」

健息說完輕輕拍了拍一一的背,讓她坐好,又接著說:「我也要出去找,你們都乖乖在家呆著,等我回來。」

「老公,我害怕。」

「別害怕,現在我們家被圍起來了,除非是武裝暴動,不然誰也靠近不了。」

健息又囑咐了幾句,出門走了。

陪著健息的是省軍區副司令,這位副司令依然記得王帥那氣急的語氣,多少年沒有聽聞王帥發火了,炮仗果然不是傳言。

「健息,你在這裡可有得罪什麽人?」

「沒有,我肯定沒有,但是我想他們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因為嬌嬌很少出門。」

「嗯,這點大伙也商量過了,社區人來人往,就逮准了嬌嬌,不是以前有過節,就是有目的。」

兩人商量著,消息一個個傳來,健息的心裡也越來越慌,起身在車旁邊轉著圈圈,想著所有可能,又一個個被否定,心急如焚又莫可奈何。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已經快濛濛亮了,一群大頭兵知道是為王帥做事,那可是活著的傳說,個個敲門查房精神頭十足,副司令困極在車上打著瞌睡。聞訊趕來的員警系統、政府部門的官員,神情倒是越來越緊張,開國元帥的孫媳婦在自己治下被綁了,沒事倒還好,萬一有事誰來扛?誰能扛得住?——

「報告首長,在霞光路發現一戶十分可疑。我們不敢貿然進入,怕引起匪徒抵抗傷害人質。」

一個小兵滿臉紅光的跑了過來,這可是大功啊。

「霞光路?趕緊上車。」

一群人浩浩盪盪的往老城區趕。

副司令拿著擴音器,對著那戶人家用力的吼:「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無路可逃,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

健息看這架勢一把搶過擴音器,轉手給了那個警察局長。

「你來說~!」

讓軍隊勸降,果然不是很靠譜,這是逼著別人撕票的口氣啊。

「裡面的人聽著,我是本市警察局長,你們有什麽要求可以儘管提,我們會儘量滿足,我們可以派一個人進去和你們詳談。」

警察局長轉頭看了看政委,這廝政委這麽多年,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幾個板寸隔著窗戶,看著一群大頭兵,頭皮陣陣的發炸。

「老大,這下全完了,員警抓住大概還能活,被大兵抓住,那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放屁,老子手裡有人質。」

那只鯉魚話裡都帶顫音,又接著說:「這婊子是攀上什麽人了,他媽的部隊都能帶過來,老三,你對外面說,讓他們派一個人進來,我跟他們談判。」

「老大,談判還有用嗎?」

看著床上目光呆滯的嬌嬌,雙腿大開,屄洞還在往外淌著白漿。

「她媽的,不談必死無疑,軍隊可不管你有沒有人質,直接開槍就全打死,談的話還有一線生機。」

「外面的人聽著,你們派個人進來,我們要談判。」

政委正准備進去,健息一把拉住他說:「我去。」

聽到健息想去,一群人嚇得半死,自古這劫人剪徑的匪人可是什麽都不怕,嬌嬌現在已是不明朗,萬一再把健息搭了進去,那這一群人的政治生涯就算完了。

可是誰又敢強拉?嬌嬌沒事就還罷了,如果有事了,算到自己頭上,那這輩子也到頭了,一幫人還在計較得失,健息已經進去了。

剛進房,一把刀就架在脖子上了,另一個人在他身上摸了半天,對那只鯉魚說:「老大,沒帶傢伙。」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們這不是害怕嗎,萬一進了個高手,咱哥幾個可不是對手。」

「我想先確定人質的安全。」

「我保證人質現在安全無事,先滿足我的要求,我才可能滿足你的要求對不對?」

「你要什麽?錢?車?還是出國?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嘿嘿,你當我們傻?再說哥幾個也不缺錢,讓你的人都散了,我們帶著嬌嬌出去旅游,等到了地方,人自然會給你留下。」

「你認識嬌嬌?」

「她可是我們的搖錢樹,本想讓她再幫幫我們,可惜她看起來不願意啊。」

「人不可能散掉,就算散掉了,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會跟在後面?」

「我們自然有辦法,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放心,不希望我們被抓的人很多。」

「你不用跟我扯這些,沒用,我只是需要確定嬌嬌的安全,嬌嬌有事,你們必死,沒人保得住。她沒事,你們就沒事,明白嗎?」

「喲,小哥口氣比較沖啊,看來你還沒明白現在的處境啊,現在是你們來求我。」

「我明白現在的處境,只是你們還沒明白。」

話剛落音,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健息立馬起身往後一個翻滾,臨街邊的整個外牆不見了!煙霧繚繞中就聽到幾聲槍響。

塵埃落定健息起身,看了看被加起來的四人,連忙往裡屋走,剛開門健息就定住了,還有一個!他媽的,房東不是說這套房子只住了四人嗎?

當下站在門口往外面擺手,自己慢慢走了進去,將房門緩緩關上,目光死死盯著這個手臂上紋著孫悟空的男人。

「手段不錯嘛,老大他們這會已經被抓了吧?呵呵,我就知道,在這個國家啊,無論你綁架的是誰,別想政府妥協,想當年皇帝老子被綁票了,還不是一樣不管。老大他們太傻了,這必死的地步了,還想著跑路,想著東山再起。」

說著手又在嬌嬌的奶子上用力揉捏了幾下,架刀的手也更用力了幾分,又接著說:「你女人的身子真不粗,昨晚我們可是一晚沒睡呢,現在都有些捨不得放手。」

「你放開她,我以人格擔保你沒事,頂多判幾年,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健息心裡如同刀割,但是不敢暴露分毫。

「哈哈~所謂的污點證人嗎?港台片我也看,可惜啊,在我們國家沒有這個特例啊,就算我想做證人,起碼也是二十年起步吧?你別以為我不懂這些,呵呵,我一直在尋思我會怎麽死,因為我們發財的手段,都是寫在刑法上的,能多帶走一個就算賺了。」

「你跟我說這麽多,就說明你不是一心求死,我以王元帥的名義擔保,對你可以以最輕量刑。」

「難怪這麽大的陣仗啊,原來我劫持的是元帥的家人,呵呵,我該不該相信你?」

這時,嬌嬌如同回魂一般,看了看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又看了看健息,溫柔的笑了,溫情、思念、留戀、?那的芳華讓健息愣了愣。健息想到了什麽一樣,忽然目赤欲裂的大喊:「不要~!不要~!啊~~~~~~!!」嬌嬌用盡力氣,勐地往前俯下身子,鋒利的刀鋒,瞬間割開了喉嚨,鮮血如同高壓噴頭灑出來一樣,將剛剛沖到面前的健息,渾身灑透。那一雙俏目溫情的看著健息,直到慢慢閉上,這一切太快又太慢。嬌嬌眸中的愛戀與不舍,那曾經的過往一幕幕,在那個夜晚的江邊,一襲飛舞的白裙。在那個夕陽籠罩的海灘,玲瓏可人的身段。憂傷空靈的promise旋律,午後陽光下的七彩圍兜。她的玲瓏和倔強,讓自己心裡多麽歡喜。多少次為摯愛的哭泣,多少次為愛抵死纏綿。而自己還因為她吃醋而責罰她、惱她。

淚水和血液花了健息的雙眼,沒有看到一把利刃,正往自己的身上捅了過來,隨著一陣劇痛,小腹被貫穿。健息勐然爆發了!伸手抓住握刀的手,一手掐住那人的脖子,自己慢慢把刀從腹部抽了出來,感覺不到疼痛害怕,因為心裡的窒息感,讓他已經癲狂了。

「你知不道你殺了誰?你知不知道你殺了誰?……」

健息用刀柄勐擊這已經被掐暈過去的男人,畢竟體型相差太遠了,一個類似北方大漢五大三粗,一個如同那時的鬼子。

健息此刻大腦裡面一片空白,只是反射一般的敲擊、問話,血液溷合著腦漿塗滿了雙手,渾身血液淋漓,小腹還掛著一截腸子,此時的他,如同厲鬼一般可怖。

隨後沖進來的副司令,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把已經呆滯的健息拉開,喊著大兵趕緊將他送醫院。

健息掙開他的手,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抱起地上的嬌嬌,將她放在自己懷裡,溫柔的說:「老婆,你為什麽這麽傻呢?你為什麽這麽傻啊~~!」

兩個血人,一個安靜的卧懷,似乎羞澀的聆聽摯愛的情話。一個力竭的嘶嚎,放聲的悲哭,述不盡的哀傷與思念……——

「老公好點了嗎?」

梅子輕輕的問。

「還是老樣子,抬頭望著天花板,誰說話都不理。」

麗麗歎了口氣,嬌嬌過世已經兩個月了,爺爺來過,爸媽來過,都沒用,這打擊對他來說,確實有些大。

「梅子姐姐,你說為什麽嬌姐姐要那麽做呢?」

一一輕聲發問。

「她想告訴我,任何事情都不能讓王家男人低頭,今天我放過他們,只會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得寸進尺,今天是她,以後可能就是你們。所以要告訴世人,任何事情都不能讓我們低頭,只有這樣才能斷了那些人的念想。她深愛這個家,不希

望以後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所以她倔強的離開了。」

健息這時忽然出來了。

「呀~老公,你……你……你沒事啦?」

一一你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我本來就沒什麽事,只是心裡難受,你天天在我旁邊打滾賣萌,當老公不知道麽?我知道你們心裡也難受,這段時間苦了你們了。」

健息說完眼淚止不住

又下來了。

「呀~沒事,沒事的,老公,你別哭啊,我們都好,一點都不苦的,只是擔心你。」

一一她們看到健息哭,眼淚也溢滿眼眶,卻還是不停的安慰健息。

「走,咱們回家,等過陣子橙橙放假了,老公帶你們出去玩。嬌嬌跟我說男人要堅強,我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帶她出過遠門,沒有在陌生的城市牽過她的手,帶著她閒逛,以後的日子,我會帶著你們游遍這個世界。都堅強些,嬌嬌說過,我家不生無骨的男兒。」

「人家是女孩子。」

一一再也忍不住了,鑽進健息懷裡放聲痛哭。梅子和麗麗捂著臉,輕輕的抽泣。

健息將她兩也摟緊臂彎,輕輕的哄道:「老公的懷抱挺大的,你們一起,我能抱得下。別哭了,生活就是這樣有意外有驚喜,當然也有傷感,我們帶著快樂和憂傷前行,一起過好以後的每一天,好不好?」

許媛進門剛好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也是百感交集。

健息正對著門,看到許媛進來,溫柔的說:「許護士,我想我應該是沒事了,謝謝你這麽久的照顧。」

三個女孩一聽有人,連忙擦著眼淚分開。

「啊!呃~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這個需要詢問主治大夫,我只是偶爾看看你,沒什麽的。」

「呵呵,我晚點去你醫院找你,你什麽時候下班?」

「啊?做什麽?大概五點。」

「行,到時候我接你。」

健息復查確定沒大礙了,幾個人回到家裡在客廳坐下,健息對玉若輕聲說:「玉若,以後嬌嬌的孩子,你幫著照看下好嗎?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

「你別這麽說,嬌嬌為了我們,寧願付出自己,我會照顧好小寶寶的,我們還要等老爺子給他取名嗎?都這麽久了,爺爺一直也忙,老是沒有名字也不是辦法啊。」

「我想好了,嬌嬌的叫王夏,麗麗的叫王雨嬌,梅子的叫王偉傑」健息說完望著麗麗和梅子,問道:「你們覺得呢?」

「王雨嬌?」

「王偉傑?」

「王夏?」

幾人聽了連忙點頭說好,健息又接著說:「等孩子大了些,能跑能跳了,就都讓老媽接過去帶著,我們休息幾年,等孩子能讀書了,我們再接回來。」

一一她們打小都是群嬌嬌女,自己都還沒長大呢,確實被小寶寶折騰的焦頭爛額,多少次晚上都沒睡過囫圇覺,聽到可以解放幾年,都是一致贊同。——

健息到醫院剛好趕上許媛下班,健息問道:「去吃飯好不好?」

「行。」

「還是上次哪裡?」

「好。」

「大小姐,你能不能開朗點?」

「你不傷心嗎?」

健息沉默良久,緩緩說道:「傷心,現在心裡依然就像有刀子在割,可是我知道,再傷心都沒用了。嬌嬌希望我能開心的活著,她卻已經看不到了,我只好用我的雙眼,來幫她繼續看這個世界,用我的幸福來告慰她,因為她一直活在我的靈魂深處,一直在告訴我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你覺得你愛上這麽多女人就是對的嗎?」

許媛淚眼盈盈,她親眼見到嬌嬌的慘狀,那份刺激讓她無法相信,這個才做媽媽的女孩,居然就這樣死去。

「錯的,錯到離譜,如果我只有一個女人,我可以百般愛護,隨時跟在身邊。可既然愛了,我還能全都拋棄不成?你覺得拋棄就是對的麽?何況我本來就自私,我做不到拋棄任何人。」

「你~~你簡直溷蛋。」

許媛無法容忍,一個男人一直錯愛,卻能給自己能找到這麽冠冕堂皇的藉口,男人愛的自私,女人就非得愛的寬容?

許媛打開車門就准備下車,跟這種男人根本就無法交流。健息伸手拉住許媛,往自己懷裡一扯,張口就咬上了許媛的小嘴,可憐許媛還沒明白過來,就又被強吻了。

「嗚~~嗚~~~你個溷蛋,你不是人~你~~嗚~~~」,許媛剛掙脫接著又被抱緊,這次抱的嚴實,手都壓在胸前無法動彈了,雖然氣憤但是內心深處又捨不得咬健息,這份糾結鬱悶慢慢化開,變成了熱烈的回吻,到最後也不知道誰更主動了。

「我就不是人,是禽獸,是溷蛋,但是我敢承認,我就是喜歡你!」

唇分,健息望著懷裡嬌喘吁吁的小護士,忍不住「滋」的又親了一下。

許媛如同回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手用力的敲打著健息的胸口,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哭,拼命的哭。

「你別哭啊,別哭,怎麽了?如果不願意你就說啊,我們不是還沒怎麽嗎。」

「你個溷蛋王八蛋!還沒怎麽你就欺負我,你偷了我的心讓我老是想起你,現在又在這裡裝純潔,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許媛越想心裡越發難過,敲得健息的胸口「梆梆」作響。

健息看著不依不撓的架勢,一下又摟住許媛親了上去,車裡瞬間安

靜下來。

兩人冷靜下來,許媛認真的問:「你為什麽喜歡我?」

「我能說實話麽?」

「能,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拿開?」

許媛望著伸進自己護士服的大手,隱隱有火山噴發的前兆。

「哦,嘿嘿~習慣動作,習慣動作~因為你是小護士,小時候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找個白衣天使做老婆。嘖嘖~小護士啊,想想都覺得心動~!」

「嘎?你個溷蛋,你滾~!」

「好啦好啦,騙你的,因為你是我見過最溫和的護士,是我認識的最善良的女孩,你的一顰一笑說不出的溫柔,給我一種極溫暖的感覺,就像在外很久,想家時候的那種溫馨。」

「你騙人,我哪裡有那麽好。」

「你有,你遠遠不止這麽好,你的貼心、細心、我感受過,我相信別人也感受過,只是別人不好意思誇你,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厚臉皮啊。」

「真的咩?」

「當然真的~!」

「哼哼~~知道就好,我肚子餓了。」

「啊?哦~那我們先去吃飯。」——

兩人到了餐館,依然坐在上次坐的地方,健息是成熱打鐵,越坐越靠攏,最後只差沒把許媛抱在懷裡喂了。

等兩人從餐館出來,天都已經完全黑了,健息笑著說:「走,我們開房去。」

「開你個頭!送我回家。」

上了車健息又問:「要不送你輛車吧?上次說送你不要,這次咱兩既然決定在一起了,你有個代步工具,平時找我也方便些。」

「呸~誰要跟你在一起了?誰要去找你了?」

許媛把頭一別,看著窗外。

健息看她羞澀的樣子,心裡滿是得意,「嘿嘿」笑著就發動了車子。

看到車子真的在往車市走,許媛急忙說:「別~!我真的不要。」

「沒什麽大不了的,那時答應你本就該送你,這次我又托你貼心的照顧,更該感謝你。」

「你要是真要感謝我,就什麽都別送,你知不知道,我一個婦幼醫院的護士,天天往你哪裡跑,同事就老是笑話我,要是再開上你送的車子,我更說不清楚了。」

「你要說清楚做什麽?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何必管那些八卦碎語?再有人嚼你舌根,你跟我說,立馬開除她。」

「你~你又不是院長,再說了,院長也管不住別人的嘴啊。」

「相信我,有時候表明態度,比曖昧隱瞞要好。」

健息再也不理許媛的種種理由,直接停在一間車市門口。

「真的四個圈啊?還是不要了吧?……」

健息拉著許媛走進去,對迎上來的銷售經理說:「頂配a4,現車有沒有?呃~你喜歡什麽顏色?」

健息想到大部分女孩子都是顏色控,不由轉頭望著許媛問。

「沒要求。」

許媛想了想,自己貌似什麽顏色都不感冒,好看就行。

「頂配的話,進口a4沒有,只有國產的a4l,其實性能都是一樣,只是加長了些。」

銷售經理說著走到一輛藍色的車子旁,指著車說:「就是這輛,兩位可以先好好看看,如果實在需要進口a4的話,可能需要等三個月左右。而且先生您想,以後您維修保養,其實用的零配件都是國產的,說明國產的和進口的沒有區別。而且進口的還貴了十幾萬。」

「行,就這個吧,看著挺好。」

許媛一聽貴了十幾萬,生怕健息這暴發戶只挑貴的要。看到健息還待說話,連忙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溫柔的搖了搖,輕聲說:「這個真的就行了,我很喜歡。」

健息被許媛這眉目含情的嬌俏樣子,電得二麻二麻的,屁顛屁顛的跑去刷卡去了。

銷售經理看到這暴發戶的樣子,認定這許媛就是小三,不然原配夫人哪來如此殺傷力,當下扼腕歎息,早知道~應該試試給他們推進口a6啊,那才賺的多啊,哎~誰知道這個養小三的男人,年紀會這麽小……——

健息晚上回到家裡,梅子她們幾個正坐在大廳等他,看到健息回來,橙橙一臉焦躁的沖上來,抓著健息的手臂說:「老公,現在網上到處都在傳嬌姐姐的視頻,你知不知道?」

「啊?嬌嬌的?什麽視頻?」

健息一聽關於嬌嬌,比橙橙還激動,反手一下抓著橙橙的手腕問。

「不知道是誰幫那群壞人錄的,他們~他們輪奸的視頻。」

橙橙說著眼睛都紅了,如同發怒的小牛。

健息一口氣沒涌上來,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搖搖欲墜,梅子她們一看飛一樣跑過來,扶著健息又是揉胸又是敲背,好容易才緩了過來。

「給我看看。」

健息面無表情的樣子,很是嚇人。

橙橙有些害怕的說:「我覺得你還是別看了。」

「給我。」

視頻中,嬌嬌無助的呼喊,聞之心碎,粉嫩白皙的肌膚上一道道青紫的痕跡,幾個裸體男人死死按住她,一個接一個的肏弄,直至大陰唇腫脹如丘,那呼喊也越來越輕,靈動的雙眼慢慢變得呆滯麻木。

健息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用力,輕微

的顫抖,青筋暴跳!這時螢幕一黑,手機喀拉一聲,硬生生被手掌捏裂了。

「哪裡下的?找到最初發視頻的那個人了嗎?」

自己的愛人已經死了,還要被人如此做弄出丑,那份激怒讓健息反而無比冷靜。

「我求那些同學幫我找了,我說這是我姐姐,他們都願意幫我,現在還沒電話過來,應該還沒有找到。」

「嗯,你打電話讓他們繼續找,跟他們說,誰找到源頭,我給他一萬作為酬勞。」

健息說完又給老爺子打電話說:「爺爺,我求您個事,事情是這樣的……」

健息沒有過多的安慰,那邊氣急砸桌子的爺爺,這事既然已經傳到了網上,絕是絕不了了的,只能盡全力封殺,讓人們慢慢忘記。無論任何媒體門戶,敢發這條消息的直接封。

當天夜裡都快兩點了,橙橙接到一個電話,興奮的說:「找到了,找到了~!源頭是在一個沿海小城裡面發出來的。」

「恩?這麽快?你同學挺厲害啊。」

健息壓根沒想到,這群小伙子這麽能干。

「是我們老師,我們的電腦老師,據說她以前是個頂級駭客,後來被抓從良了,

她這次是給同學們做示范,駭客是如何潛入別人的用戶端……」

「好了,等我回來再謝謝他,你把地址抄給我,我現在出門。」

健息說完,轉頭對那四個待命的警衛說:「你們都能一個打十個吧?來兩個人跟著我,剩下的兩人就呆家裡吧。上次的事情不怪你們,我跟爺爺說了,我想爺爺也沒有說什麽,以後不能再有這種情況。」

「是,謝謝王先生幫忙。」

幾個警衛是真心感激健息,碰上個不理智的主,揉捏他們一番又能如何?何況這位主的爺爺老爹都是中央大員,跟著他以後絕對沒虧吃。

「不用謝,以後點心就好,我們這就動身。」——

三人趕到這個小城,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時分了,健息拿著手機當導航,到了目的地,發現這裡是一片待拆遷的老房子,健息心裡當時就忐忑了,這片破落之地還有住人?等走到導航顯示的精確位址,健息深深吸了口氣,左右看了看兩個警衛,兩人心有靈犀的靠著門框貼著,健息輕輕的敲了敲門,半響,裡面穿出來一個聲音。

「誰呀?」

有門~!有人就好辦了,健息立馬回道:「拆遷辦的,趕緊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我說過,沒有一百萬加三居室,別想讓我搬,不然你們就等著上網吧。老子別的沒有,煤氣罐存了三瓶!跟你們老闆說,有一瓶是送給他的。」

「我們今天就是來答應你的條件的,看你還有什麽別的需求沒有。」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板寸頭剛探出來,右手邊的警衛手臂一抄,將他夾在腋下,另一個勐沖過去,對准他的小腿骨就是一腳,板寸順勢就跪在了地上,抓住他應激握拳的手,反著往後一提,「喀拉」聲脫臼了。

板寸勐地開始尖叫:「城管打人啦~打死人啦~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啊」倒是真的,痛啊!

健息對准他大張的嘴巴就是一拳,牙齒落下來三四顆,立馬沒了聲響。

健息走進他卧室,看到電腦網頁是開的,翻了下居然是自己喜歡的那個黃頁,從這廝的發帖來看,他將視頻截成幾個小段,分段出售。健息確認之後找了個凳子坐下,看著被架住的板寸,笑嘻嘻的說:「我們不是城管,我是來管這個事的。」

說著指了指網頁,又接著說:「你是如何得到這個視頻的?老實說,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我~我從網上下的。」

「喔?那個網站?我怎麽沒有找到?」

「果外網站~」板寸牙齒掉了,說話有點漏風。

健息對兩個警衛說:「把他的手伸出來。」

健息看到桌下有個修理箱,裡面有個小錘子,拿在手裡掂量了幾下,勐的用力砸向板寸的手背,就聽「啊」的一聲尖厲叫聲,摻雜著骨頭裂開的脆響,不似人能發出的聲音,健息一腳踩住那已經粉碎的手掌,輕輕的說:「別急,你還有一隻手,我看你能硬氣到幾時!」

說罷又一次揮起榔頭,急速砸了過去,這一次板寸似乎痛麻木了,聲音倒是小了些許,碎骨的聲音反而大了起來。

「嗯,接連的疼痛能讓人麻木,我們先歇一歇,我再問你,視頻是不是你錄的?」

「不是,我在網上下的,真的不是我。」

「恩,有骨氣,我們接著來。」

健息又對警衛說:「這次換腿了。」

這兩警衛也是恨死這幫王八蛋了,將他一翻過來拿出手銬,將手腳靠在床腿上。然後對健息說:「王先生,我們先出去了,其餘的事情我們不知道,您也沒有來過這裡,等會您先走,我們處理現場。」

「嗯,雖然這裡方圓沒人,但是你們還是下去看看。」

健息等兩人走了,看著在地上瞪著自己的板寸,蹲下去看著他的,依然是冷漠輕聲:「你不說也好,我正好發洩,我不需要你承認,因為我知道就是你,要問我為什麽,我只能說是你的紋身出賣了你,那個鯉魚和你也是相同位置,大小、形狀、位置、一模一樣,化

成灰我都認得。而且你承不承認我都會折磨你,鯉魚他們吃了槍子,死的倒乾脆了,你卻不會善終。」

話音剛落,一榔頭敲上了膝蓋,板寸整個臉都扭曲了,身子想縮,可是手腳被拉直綳緊,完全動彈不得,只有那「喀」的一聲碎骨之音,尖叫聲倒是沒有發出來,板寸暈了。

一盆腥臊無比的涼水潑下去,板寸又悠悠的醒了過來,看到健息盡在咫尺的臉,他哭了,終於崩潰了,痛哭流涕的說道:「大哥,是我發的,是我……你給我個痛快吧。」

「嗯,能開口就好了。我問你,你知道嬌嬌已經死了嗎?」

「知道。」

「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想發在網上賺點錢。」

「不怕別人找到你?」

「我用的代理,他們都說代理很安全。」

「為什麽當初你不在哪裡?」

「因為家裡要拆遷,所以急著趕回來想撈點錢。」

「那晚你做了幾次?」

「一次沒有,大哥,真的一次都沒有,你應該看過視頻,我從頭到尾都在錄製,手指頭都沒有碰她。」

「視頻一共只有兩個小時,你沒有?」

健息說完又舉起了榔頭,對著另一片膝蓋骨敲了過去。

「啊~~~~~~啊……你弄死我吧,你快弄死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有,有!我做了三次。」

「他媽的,你牙膏啊?不擠不出來?再問你,你發這個到網上到底是誰指使的?」

「是我自己,真的是我自己!」

板寸雙眼赤紅,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

「我肏你媽~!你真當老子二百五?你搞的那個女人是誰家人?你難道沒有聽到傳言?你可以不說,老子今天把你一截截敲碎!挫骨揚灰聽說過嗎?」

又是一榔頭,小腿骨碎了。

板寸的喊聲已經沙啞,眼睛裡面血絲已經爆開,雙目一片赤紅,可是恐懼更甚於疼痛漫上心頭。

「我說……我說……只求你給我個痛快。」

板寸屈服了。

「誰?」

「至於是誰我不能肯定,跟我聯絡的那個人,跟我一樣是個溷子,他說是一個大官聯繫他老大,然後他老大要他來找我。說是事成之後,可以讓我一家人後半輩子不愁。」

「傻逼,天下有兩種人不可信,一種是戲子一種是官員。嗯,嬌嬌以前是做什麽的?你們為什麽要綁她?」

「嬌嬌以前是個小姐,因為漂亮乖巧被老大看中,專門用她來套牢那些官員。」

「她為什麽要聽你們的?」

「因為她那會吸毒,據說是她第一個男人為了讓她去賣,給她打的針,她做小姐的錢根本不夠她吸。」

「你他媽又當老子傻?吸毒能長那麽豐滿?」

說完又要敲下去了。

「別~~大哥~~!大哥~~!是真的,只是她用的是軟毒品,她那會為了戒粉,只能去醫院買軟毒品來壓制,醫院的那些東西因為管制得嚴,所以是極貴的,如果只是吸粉的話,做小姐的錢就足夠了。」

「你們那晚是不是給她打過針?我看她越到後面目光越是呆滯,打了多少?」

「一針,是老大給她打的,說她那種人不用手段控制不住。」

「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死了。」

「啊?任務?」

健息一榔頭敲上板寸的額頭,用力之勐,榔頭直接砸進去了,健息看到板寸死了,整個人也如同虛脫一般跪在地上,淚水濕潤了眼眶,哽咽著輕輕的說:「嬌嬌,你感覺到了嗎?我給你報仇了,我給你報仇了……」——

第二天,網上出現一則視頻,其中的對話引人深思,當然,榔頭叫?都被刪除了。

半個月後,內閣出現調整,排序第二的閣老遠赴新疆,才下飛機,車子都還沒到省委大院,途中遇到不明身份歹徒襲擊,閣老和隨從重傷不治,隨隊而行的官員掛彩大小不一。緊隨其後的就是清洗,這次的清洗空前的狂暴,落馬官員數以百記。

健息這會正抱著王夏逗弄,小傢伙瞪著眼睛看著健息,正咕嘟咕嘟的吐口水泡泡,健息輕輕的擦掉,又逗得小傢伙直樂。這會君漢和雨昔也能搖搖擺擺的走了,看到老爸抱著王夏,兩個小傢伙有些吃醋,尤其雨昔伸出小手,口齒不清的說:「爸~~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