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09章 致命眼淚(1 / 2)

上次來是夜里,這次是大白天,路上有僮仆撞見我們都是忙不迭的躲避,好象我是瘟神,想必他們府上這位夫人偷情不是一天兩天了,下人們都知道避忌。

穿過那條長長的走廊,到了那個清幽小院,和上次一樣,小丫鬟讓我自己進去,說老爺早已在里面等候。

我心里暗笑,進了小院,又是空無一人,我在院中來回踱步,等待尤夫人嬌滴滴的聲音從珠簾後傳來。

小院不大,我踱了個來回,沒聽到簾內有動靜,就開口說:「尤大人在嗎?原澈拜訪。」

還是沒動靜。

我覺得奇怪,心想這尤夫人在搞什幺鬼,把我請來卻又不招呼我,怎幺能這樣對待鄰居呢?

我掀開簾子進去,還是沒看到尤夫人,卻突然聽到內室有低低的啜泣聲,幽幽咽咽,非常悲傷的樣子。

我莫名其妙了,這尤夫人怎幺也不象是會哭的人,不至於思念我思念到這種地步吧!

我熟門熟路,穿過門廳,到了尤夫人的卧房外,側耳細聽,又沒聽到哭聲了,我的聽力敏銳之極,百丈內螞蟻爬動的聲響我都能聽見,我聽到卧房里有細細的呼吸聲,這是女子的鼻息,似乎在睡覺。

我又運起天眼,果然看到卧房內隱隱約約有美女春睡的影像。

我邪笑起來,這尤夫人會自出機杼裁剪衣裙,妖姿媚態,花樣繁多,床上也極富情趣,現在這幺故意高卧不起肯定又是為了引誘我。

我邁步進房,午後陽光斜射,鋪陳華麗的卧房光線明亮,櫸木圓桌、墩,那張雲床粉紅羅帳低垂,床邊小妝奩台上一面小銅鏡映著光,閃閃發亮。

想起那天夜里尤夫人勾引我的一幕,真讓我獸血沸騰,走到床邊,撩開粉紅羅帳往里一瞧,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

床上的尤夫人好比海棠春睡,全身赤裸宛如一尊白玉雕像,青絲如雲鋪在枕上,擁著薄衾,向里側卧,光潔的背部全露,自脖頸以下曲線優美流暢,至腰收束,腰肢纖細,再往下,被薄薄的衾半遮半掩,豐腴隆起的輪廓更是誘人。

我的性趣一下子高漲起來,伸手過去輕輕撫摸尤夫人絲緞般光滑的腰背,觸手滑嫩無比,從直尖直酥到心里,心想這尤夫人的皮膚真是極品,口里低喚:「夫人,夫人——」

尤夫人睡得很香,一動不動。

我的手從尤夫人的背部漸漸的伸到胸腹那一側去,握住她的一團酥乳,將她身子扳過來,卻見她雙目緊閉,嘴角有一絲血跡。

我大吃一驚,一探她鼻息,竟然沒氣!再摸心口,也沒心跳!

剛才在門外我分明聽到了這卧房里的呼吸聲,怎幺可能就斷氣了?而且她的身體溫軟,根本不象是死屍呀,難道是有人在我入房的瞬間殺死了她?

就在這時,聽到外邊腳步聲細碎,有人來了。

我慌了,這下子被人發現我在尤夫人房里,尤夫人赤身露體死在床上,這逼奸致死的大罪,我可是百口莫辯呀。

左右一看,南窗一側有一個立地大櫥,當下拉開櫥門,躲了進去,剛躲好,外邊的人就進來了,是個女子,笑著說:「姐姐不是約我來玩雙陸游戲的嗎,怎幺還春睡不起呀?」

聲音格外清澈悅耳。

那女子走近床邊,「啊」的一聲驚呼:「姐姐,你這是怎幺了?」

大聲哭泣起來。

我猛地想到剛才在小院里曾聽到內室有女子啜泣聲,那又是誰在哭?

奇怪的是,這女子並不出去叫人,只是在哭,我看不到她的臉,但能感覺到她的悲傷,我推開櫥門出來,見那女子一襲雪白絲袍,頭發是金黃色的,大胤帝國之中只有北羌人才有金黃的頭發,難道這女子竟是北羌人?

金發白袍的女子哭得十分專心,竟然沒發覺我從櫥里走出來,披著一頭金絲卷發,坐在床前的踏腳凳上,雙手捧著臉,肩膀抽搐,非常悲傷。

卧房內光線很足,但氣氛卻很詭異,床上是尤夫人美麗的屍體,床下又有一個金發女子不問情由地哭,她不應該哭呀,她應該驚慌地尖叫起來,應該找人來救尤夫人,現在這樣太不合情理了。

我這人實在太好色,我現在想的竟然是這金發女子臉長得怎幺樣,美不美?沒考慮到自己處境的危險,色之所在,奮不顧身呀。

我說:「這位姑娘,你先別哭了,我們得趕緊找到凶手才是。」

金發女子聽到我說話,並沒有猛抬頭吃驚的樣子,卻是慢慢抬起頭來,好象是讓我細看她的臉。

她的眼睛很大,比大眼睛美女莘楚還大,眼珠子是藍的,象深沉蔚藍的大海,我清楚地看到兩滴藍色的眼淚從她眼眶里溢出來,兩滴藍眼淚沾在睫毛上不肯流下。

在我看來,那兩滴淚珠無限擴大,我突然看到我去世的母親在淚珠里向我招手,還有清晰的聲音傳到我耳邊:「澈兒——」

我毛骨悚然:「我母親不是死了嗎!」

可看到母親的樣子,我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下來。

兩滴藍淚珠吹氣球一般急劇膨脹,淚珠里的母親張開雙臂向我走來,我也淚眼朦朧地迎上下。

就在我進入藍淚珠的一剎那,窗外突然有個少女的聲音叫道:「不能進去!」

我突然醒悟,抽身疾退,卻為#

最#新#網#址#找#回#……時已晚,那兩滴藍汪汪的淚珠左右一擠,融為巨大的一團,一下子把我罩在里面。

果然是眼淚,咸咸的,我在這團奇怪的眼淚里手腳亂蹬,想沖出來,可這眼淚卻粘稠如膠,我被裹住了,同時有一種悲傷絕望的情緒把我籠罩住,我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覺得人生在世太沒意思了,高官厚祿、美女如雲都引不起我的興趣。

我越哭越傷心,坐倒在地,象鄉下婦女那樣捶地大哭,日子沒法過了,我不想活了,讓我死吧!

窗外陽光一暗,一個人影逆光站在窗台上,對那個金發女子喝道:「魔多淚,趕緊收起你的『滄海珠淚』,這個人現在不能死!」

是少女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