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鬼妹「嗤」地一笑,問:「荔蘿,你喜歡他,那他喜歡你嗎?不會是單相思吧。」
「姐姐,」
小鬼妹荔蘿羞怒地叫。
大鬼妹笑道:「好好好,先不打,等他醒來問他喜不喜歡你,若不喜歡,再打不遲。來人,給我狠狠抽這個大胡子,當年他與敖行雲領兵把我們東夷人趕出了世代生息的家園,還傷了我爹爹大鬼主的手臂,我爹爹後來含恨而死。這賊脫不了干系,給我狠狠抽。」
幾個壯汗暴喝一聲,鱷尾鞭一松一緊,扯得「啪啪」響,向綁在木架上的泰德逼近。
忽聽大鬼妹又叫:「等一下。」
扭頭對荔蘿說:「解了他的酒香木,不然的話打他也不知道痛,沒意思。」
小鬼妹荔蘿說:「這家伙力氣很大,醒了怕綁不住他……」
略一沉吟,笑道,「嘿,有了,我讓他腦子清醒,身子無力。」
說著走到泰德身前,我沒看清她拿了什幺東西出來,就聽到泰德醒過來了,喘息粗重,怒問:「妖女,你到底是什幺人?」
嬌小的荔蘿退開一邊,高大豐滿的大鬼妹走近去,怒叱:「死賊,還記得東夷大鬼主嗎?當年你和敖行雲把我們趕出了祖祖輩輩居住的夷州,害得我們流離失所,我們東夷人可都記著呢,沒想到吧,你也會落到我們手上,來人。先抽他一百鞭再說。」
我心里疑慮重重:「泰德說過他十多年前在這里和東夷人打過仗,但沒說是和敖行雲一起呀,這泰德怎幺回事?難道是敖行雲安插在朝中地親信?我先不忙救他,他身子粗壯,挨幾鞭也沒事。」
四條東夷大漢一齊出手,四根鱷尾鞭撕破空氣,利嘯著向泰德抽去,眼看血肉飛濺難免,突然,利嘯聲一齊消失。石室里變得非常安靜。
我偷偷側頭去看,就見木架上站起一人,束發披甲,英氣勃勃,略氣稚嫩的臉上顯出剛毅神色,這不就是鶴越嗎,他怎幺醒了?那四根鱷尾鞭的鞭梢被他夾在指縫間。
石壁上的火把發出「嗶啵」的聲響,石室內一時間都沒有人說話。
過了一會。小鬼妹荔蘿才問:「你……怎幺醒了?」
鶴越「哼」了一聲,冷冷說:「你以為你那幺點鬼域伎倆就能對付得了我!告訴我,其他人在哪里?」
大鬼妹彎彎柳眉一豎,怒道:「來人,抓住他。」
四位執鞭的大漢丟掉鱷尾鞭。向鶴越撲去。
荔蘿急叫:「姐姐。不要傷到他。」
話音還沒落,「砰砰砰砰」四聲響,四條大漢跌了一地。
鶴越傲然說:「傷我?沒這幺容易吧。」
語氣一冷,對小鬼妹荔蘿說:「你別假惺惺了,你這個奸細、妖女!」
「我,我……」
荔蘿淚珠在眼睛里打轉。
大鬼妹細長的眼睛一瞪。目露煞氣,怒道:「原來你不喜歡荔蘿,還罵她,太可惡了,看我怎幺收拾你……」
荔蘿又叫:「不要!」
似乎大鬼妹有很厲害的手段似的。
鶴越冷笑說:「讓她來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們東夷蠻人有什幺鬼名堂!」
大鬼妹一把推開荔蘿,捏起脖子上掛的一個竹哨,猛地吹響。
竹哨地聲音很難聽。象暗夜鬼叫,隨著這一聲竹哨響,平地突然冒出一只一丈高的獨角貔貅,綠眼赤須,黑毛白爪,熊一樣直立著,朝鶴越一步步逼去,沉重的身軀象一座移動的小山,雙足踩在地上[咚咚」震響。
鶴越腰間的佩刀進洞時被取走了,這時赤手空拳,眼前這貔貅比猛虎還厲害好幾倍吧。
鶴越飛身躍起,躍過貔貅頭頂,反足向貔貅獸頭猛踢。
我見過鶴越習武,一腳能踢碎青石板。
一聲悶響,貔貅腦袋著了一腿,卻只是晃了晃碩大的獨角獸頭,龐大身軀轉了過來,小小的綠眼睛盯著鶴越,兩條前爪伸出,左右各四根尖尖的白爪,象六柄鋒利地短刀。
又聽得三聲竹哨響,石室內出現了三只幾乎一模一樣的貔貅,四面合圍,象四堵牆把鶴越堵在垓心。
四只貔貅三十二根利爪,不對,三十一根,其中有只貔貅的爪子折斷了一根,三十一根白森森的利爪朝鶴越揮舞著。
鶴越被四獸逼住,活動空間有限,手里又沒有武器,非常危險了。
不能再裝死了,我正要起身救他,忽聽鶴越大叫一聲,向地上一滾,間不容發地從兩只貔貅的腿間鑽出,小鬼妹荔蘿正好撞在他手上,被他反扭住雙手,拖到一邊靠石壁站著,荔蘿也不掙扎,嗚嗚地哭。
大鬼妹倒也機靈,飛快地拔出一根細長尖銳地野豬刺,抵著我地咽喉,說:「放了我妹妹,不然我讓這個色狼統帥喉嚨穿孔。」
那四只貔貅執著地圍上去,也不管荔蘿在鶴越手中,揮舞著爪子就圍攻。
大鬼妹怕傷到荔蘿,一聲哨響,四只貔貅都消失了,嬌喝:「快把荔蘿放了。」
鶴越說:「你先把我原大哥放了,還有其他人一起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