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白面猴,拉著大鬼妹沿湖岸向下行去,追上鶴越、泰德、甲子、乙丑、丁卯和己巳六人,爬高伏低,在嶙峋怪石和茂密樹叢中穿行,來到第七個小湖畔,這才發現第七個小湖下方有一個圓徑十余丈的圓錐形地穴,上圓下尖,湖水注入這個深穴,卻沒看到這深穴里有積水。
甲子的大狗就對著地穴低吠。
我沉吟說:「難道泰宜生他們鑽到這個地穴里去了?」
轉身掃視湖畔諸人,說:「鶴越、泰德、甲子、乙丑,你們四人隨我下去探視,薜蘿你們留在這里等我們。」
大鬼妹不肯,緊緊抓住我的手臂,說一定要和我一起下去。
猛聽得樹叢中弓弦聲響,十多支利箭向我們幾人射來。
鶴越、泰德都是技擊高手,我雖然算不上弓馬嫻熟,但跨入修真第四境的「元嬰境」之後,身手耳目遠較常人敏捷,幾支朝我和大鬼妹射來的利箭被我輕而易舉地綽在手里。
泰德已經大吼著沖進樹叢,兵器相擊,乒乒乓乓,鶴越、乙丑隨後跟進,片刻功夫從樹叢中逼出幾個銀色盔甲的武士。
西原崇尚白色,西原武士披的都是銀制盔甲。
我凝目一瞧,大喝道:「鐵昆侖,你好大膽!」
鐵昆侖是原歧的心腹武士,上次在西原就奉命追擊我。
鐵昆侖也算是西原頂尖地武士。手里一把潑風刀,正與泰德激烈交手。
泰德是萬夫莫敵的帝國勇士,鐵昆侖雖然強悍,卻不是他的對手,十余招一過,氣力不濟,手中刀被擊飛。
泰德的單刀頂在了他的胸膛中,暴雷般怒喝:「你是西原武士,竟敢偷襲你們原澈世子,實在是大逆不道。」
鐵昆侖脖子一鯁。大聲道:「西原已有新主,就是我們原歧殿下。」
另外四名西原武士已被鶴越、乙丑打翻在地,瞧他們是西原人的份上,沒傷他們的筋骨。
我走過去,示意泰德放下刀,問:[鐵昆侖,南宮乙怎幺樣了?」
鐵昆侖不明所以,問:「你說什幺?」
我淡淡一笑。從鐵昆侖的反應來看,南宮乙並沒有落在原歧手里,看來他已脫身,很好。
我又問:「我可愛的弟弟原歧來了沒有?」
鐵昆侖「哼」了一聲,不回答。
我命甲子、乙丑把那四個西原武士綁在樹上。由丁卯、己巳二人看守著。我和鶴越、泰德、甲子、乙丑、大鬼妹還有白面猴去探地穴。
泰德單刀押著鐵昆侖在前,甲子牽著他的大狗隨後,陸續下到地穴圓錐中心,中心有一個圓徑一丈地洞穴,探頭一看,深不可測的黑洞。
我問鐵昆侖:「泰宜生他們是從這里下去的嗎?」
鐵昆侖冷哼不答。顯得堅強不屈的樣子。
我冷冷說:「你不說也沒關系,我讓你先探路。」
右手疾伸,抓出他腰間皮帶,單臂將他舉起,伸在黑洞上方,「你先給我們探路當先鋒吧,看會不會摔死,沒摔死就在下面呻吟幾聲。我們隨後就來。」
我作勢就要放手,鐵昆侖趕緊叫了起來:「是從這里下去的。」
我問:「怎幺下去的?」
鐵昆侖說:「小將也沒看清。」
我又問:「下去的除了泰宜生還有誰?」
鐵昆侖說:「就是泰宜生大夫一個人。」
混蛋,竟敢騙我,泰宜生絕不可能是一個人下地穴的!
我目光一寒,冷冷說:「上大夫一人在下面,那太孤單,你去陪他一起尋寶吧。」
手一松,鐵昆侖往黑洞中墜落。
鐵昆侖身手不錯,腰一挺,身子急翻,右腳尖點往黑洞內壁,想借勁躥出來,不料右腳一痛,被什幺東西拍了一記,身子再無借勁之處,慘呼一聲,重重墜落。
泰德收回單刀,聽得鐵昆侖地慘叫聲從黑洞中傳上來,久久不絕。
泰德轉頭對我說:「大帥,這洞很深呀,還是筆直的。」
鶴越問:「那我們怎幺下去?」
我笑道:「我們何必一定要下去?有泰宜生給我們代勞,豈不是更好!」
泰德連連點頭說:「對,我們就在這里等著,等泰宜生他們出來,就給他們一下子,守株待兔,殺人越貨,哈哈。」
鶴越也笑著說:「好主意,若是泰宜生他們沒找到那金剛鑽,我們再下去不遲。」
大鬼妹插嘴說:「原澈,你既然想偷襲,就不應該把剛才那個人丟下去,現在他們知道來了敵人,就會提防了。你不是說這金剛鑽很厲害嗎,若他們先找到了,我們斗不過他們怎幺辦?」
我在大鬼妹性感的圓臀上拍了一下,誇獎說:「你說得不錯,但我不怕,我有辦法對付他們。」
這時,我們身後坡地上的樹叢突然「沙沙」響了起來,象是來了什幺大怪獸,起先我們以為是小鬼妹和她的巨猿來了,藍光閃動,樹木翻倒,出來地卻是說劍,他在前面披荊斬棘開路,後面凌童和商薔也來了。
凌童奶聲奶氣地問:「原大帥,找到金剛鑽沒有?」
我說:「找到了。」
凌童一下子蹦了起來,撒開小腳丫,飛奔下來,仰著頭在我身上亂看,問:「在哪里?在哪里?」
我朝深洞一指。說:「還沒取出來。」
凌童白了我一眼,嘟囔說:「原來是哄我。」
鶴越盯著凌童仔細看,他是竭力回想凌問菊原來地樣子,那高傲輕狂的姿態,現在成了這幺個乳臭未干的嬰孩,反差實在太大,讓人不敢置信。
我們十多個人圍在地穴周圍,等了老半天沒看到洞里有什幺動靜,看看天邊的月亮,都快墜下山去了。天都快亮了。
我問大鬼妹:「薜蘿,你以前沒聽說過這個地穴嗎?」
大鬼妹搖頭說:「從沒聽說過,但我們東夷人有個傳說,說遠古獨眼魔龍被封印在大山的下面,一旦取出魔龍獨眼里的釘子,魔龍就會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