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著屁股朝鶴清枝施禮穴鶴清枝又驚又喜,問:「殿下在哪里。清枝怎幺看不到殿下?」
在鶴清枝眼里,我地元神只有一粒灰塵那幺大,她當然看不清了。
我只好又附在幽帝身體上,忍受左手臂的疼痛,說:「鶴小姐,我地元神寄居在昏君體內,你若有辦法就快救我一救。」
鶴清枝忙道:「好,我有辦法的。殿下,你怎幺會被關在這里面,我爹爹呢,鶴越呢,他們沒事吧?」
我說:「他們在夷州呢,都好得很,我是回到朝歌不小心中了魔道妖人地暗算的。」
鶴清枝點點頭,對庄姜說:「這位姐姐,可否把琉璃塔交給我?」
庄姜正要把琉璃塔遞過去,塔里的藍眸美女藺曉嬋叫了起來:「不行,不能交給她。」
鶴清枝靜靜地看著庄姜,說:「原澈殿下與我爹爹是好友,現在一道領兵打仗,清枝是決不會傷害殿下的,請姐姐相信我。」
鶴清枝舉止大方,言語溫柔,讓人不由得不相信她。
庄姜對藺曉嬋說:「二師姐,我們既然來了這里,就應該相信鶴小姐。」
說著,把琉璃塔遞給鶴清枝。
鶴清枝看了看,對庄姜說:「姐姐請跟我來。」
庄姜跟著她走了幾步,又走回來抓住我的龍甲袍帶,把我的軀體從床上提起,抱著走。
慚愧,我現在成了包袱累贅了。
鶴清枝微微一笑,命侍女喚來兩名健仆,抬著個步輦,讓我坐在上面,走過一條長廊,穿過後園,來到一個精致的小院落前。
鶴清枝親自上前叩門,說:「師父,清枝求見。」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綠衣小婢躬身說:「小姐請……」
我心想:「鶴清枝還有個師父,這是什幺師父?沒聽鶴越說起過呀。」
小院里遍植桅子樹,夏初時分,正是桅子花開之時,潔白朵朵,香氣濃郁。
鶴清枝領著庄姜走到一間凈室外,門開著,可以看到室內有個緇衣女子身影,背著門面壁而坐,雖是午後,但室內很昏暗,有一盞孤燈燃在那緇衣女子座前。
鶴清枝跪在緇衣女子身後的蒲團上,恭敬道:「師父,清枝有一事求師父相助。」
「何事?」
緇衣女子頭也不回,聲音低沉柔和。
鶴清枝將琉璃塔之事略略說了,那緇衣女子「哦」了一聲,緩緩轉過身來,卻見黑紗蒙面,瞧不清面目,但看那坐姿,腰細背挺,年紀應該不會很老吧。
緇衣女子看了一眼鶴清枝手里的琉璃塔,面紗一顫,似乎頗為吃驚,說:「這是魔道三十六邪術的魔高一丈塔,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原來這琉璃金字塔還有這幺一個響亮地名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分明是不把道林仙流的人放在眼里嘛。
鶴清枝問:「師父,你能打開這個魔高一丈塔嗎?」
緇衣女子卻問:「塔里拘著的是什幺人?」
鶴清枝指著步輦上的我,說:「這位就是西原伯世子原澈殿下,他的元神被封在塔里了,其他兩位清枝不認識。」
緇衣女子手一攤:「拿來。」
鶴清枝恭恭敬敬將琉璃塔奉上。
那緇衣女子看了看塔里的藺曉嬋,又看了看盈盈立在鶴清枝身後的庄姜,說:「兩位原來是無憂教地弟子……」
忽然身子一顫,面紗如水波般盪漾不止。
我看到緇衣女子盯著的正是胖子尤昀。
密室里靜得能聽到那盞孤燈光線發散的聲音。
緇衣女子開口了:[清枝,你把塔拿回去吧,師父無能為力。」
鶴清枝聰慧無比,當然看得出師父不是無能
為力,而是有所顧忌,跪求道:「師父,這位原澈殿下是我爹爹的好友,師父也曾說過他是非凡人物,請師父一定救一救他。」
緇衣女子搖了搖頭,嘆息說:「真是冤魂不散,躲到哪里都沒有用。」
曲指一彈,魔高一丈塔飛起,懸在半空。
緇衣女子從袖底取出一面小鏡,比我的清銅鏡小多了,只有巴掌大小,小鏡里發了強烈的光芒,照在琉璃塔上。
強光耀眼,高溫灼人,我心想:「難道是要用強光來熔化琉璃呀,琉璃熔化了,那我們還不是要燒得半死!殺雞取卵,雞死蛋破,慘!」
藍眸美女藺曉嬋早已結起無憂界,她自然不會管我的死活。
我原以為鏡里的強光起碼要照上一時半刻才能熔化琉璃,沒想到那強光一照在金字塔上,琉璃迅速龜裂,「蓬」地一聲,魔高一丈塔裂為無數碎片。
強光一收,連同琉璃塔的碎片被一起收到小鏡中,室內依舊是一燈如豆,處於永遠的黃昏暮色中。
我的元神如倦鳥歸林,飛快地回到自己體內,從步輦上跳下來,伸了一個懶腰,朝鶴清枝一躬到底:「多謝鶴小姐相救,原澈感激不盡。」
鶴清枝含羞還禮,說:「殿下要謝就謝謝清枝的師父吧。」
那緇衣女子卻已轉過身去,依舊面對著牆壁,淡淡道:「你們出去吧,不要擾我清修。」
「撲通」一聲,胖子尤的跪在了餾衣女子背後,尤夫人的聲音說:「奴婢綠腰拜見夫人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