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14日

第六章·照顧舅媽

人們常說：時間如梭，光陰似箭。舅媽一個周期的化療轉眼就要結束了，老婆學校也要放暑假了。

在這段時間里，老婆一有空閑時間就往醫院跑，甚至有時候晚上也留在醫院陪護舅媽。因為老婆從醫院主治醫師口中得知，化療根本清除不了腫瘤病原體，最多也就是能延續舅媽的生命，讓舅媽多活一段時日。從舅媽的病情看來，也就半年左右時間了。主治醫師建議舅舅、老婆要多陪陪舅媽，幫助舅媽完成一些還沒完成的心願，讓舅媽在短暫的時間里生活的愉快，別讓舅媽遺恨終生，也別等舅媽去世了再後悔。

化療結束後，舅媽堅持要回家養病，她說「病是三分治七分養」，住在醫院心情也壓抑，沒有住在自己家里舒坦。老婆和舅舅明白舅媽的心思，她清楚住院治療開銷太大，不想給舅舅留下太多的外債。老婆和舅舅知道舅媽固執的性格，她決定的事誰也勸不了，只好隨她願，帶上醫院主治醫師開的一大堆葯品回家養病。老婆也征得我同意，她隨舅舅、舅媽回到了那個有著幸福童年回憶的家。我知道老婆和舅媽母女情深，想讓她在舅媽膝前多盡盡孝，別在舅媽去世後終日以淚洗面，將來生活在內疚、自責、懊悔當中。

經過旅途勞累，老婆和舅舅、舅媽回到了闊別以久的家。舅媽拖著虛弱的身體躺到大炕上休息，舅舅里里外外忙碌地做著家務，老婆提著拉桿箱推開了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小屋。屋里的擺設煥然一新，自己睡了多年的小土炕不見了，換成了嶄新的大床；那張油漆斑駁的八仙桌也換成了具有現代氣息的梳妝台，正對著大床的是一組鑲嵌落地衣鏡的門衣櫃，還有窗簾、床單都是新的，就連壁也是新粉刷的。

不知何時，舅舅站在了老婆身後，看著呆呆發愣的老婆說，「這是你舅媽一手布置的，家具都是從鎮上買的。村里人調侃你舅媽，別人家是給兒子布置新房，你這是給誰布置？你舅媽說，我們有個孝順的女兒，當然是給女兒布置的。」老婆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舅舅在家里陪著舅媽，老婆抽空到村里村外閑逛，尋找兒時美好的回憶。雖然每年也回來，但來去匆匆時間太短，品味不到農村生活那種美妙的自然氣息。

走在村里街道上，老婆不斷和熟悉的叔伯大嬸們打招呼，引來中年男女評頭論足注目，也有人打聽這是誰家的閨女、媳婦。女人們羨慕的是老婆的身材，看人家這身材多苗條。男人們關注的是老婆的性感和氣質，拿老婆前凸後翹的曼妙身姿和自家體型肥胖的黃臉婆作對比，引來他們無限的遐想。

走在村外的田埂上，老婆看著田地里綠油油的庄稼，想起了兒時的歡樂。舅舅在田地里拾掇庄稼，自己在草地里捉蛐蛐；舅媽屋里屋外忙著家務，自己在院子里追逐小狗玩。一想到舅媽，老婆就想到了舅媽那個未了心願，也想到了「不要讓病人遺恨終生」的醫囑。只是舅媽這個心願太大太難了，自己如何才能幫助舅媽實現，老婆緊皺眉頭陷入了迷茫。

日子一天天過著，老婆默默地承擔起了里里外外的家務活和照顧舅媽的重擔，舅舅每日忙碌著農田里的勞作。

七月是酷暑難耐的季節，氣溫一天比一天高，沒有一絲涼風。再加上舅舅家里沒有安裝空調，連風扇也沒有，不經常出門的老婆每日穿著絲質睡衣，圖個心靜自然涼。一天午飯後，細心孝順的老婆想給舅媽擦拭身子，讓舅媽也涼快舒坦一些。由於舅媽身體虛弱無力，老婆嬌柔力氣小，舅舅幫著老婆給舅媽翻身擦拭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