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14日

第九章·舅媽試探

斜靠著坐在炕上，舅媽看著屋外舅舅和小茜逐漸消失的背影，腦子里一片混亂。舅媽心里不斷問自己，到底做的對不對？一個是對自己恩愛有加的丈夫，一個是懂事孝順的小茜，兩人都是自己難以割舍的親人，讓他們替自己完成今生今世最大的心願，卻要把他們往世人唾棄指責的亂倫火坑里推，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特別小茜已經成家，讓她如何面對自己的老公，如果發生了什么不可預測的後果，那自己不就成了罪人，自己良心何安？

最終，舅媽的心願戰勝了理智，決定繼續實施自己的計劃。她挪動了一下虛弱的身體，從炕頭的櫃子里找出一沓信紙和一支筆，手握著筆顫顫巍巍地寫下了「遺書」兩個字。

舅媽一邊流淚，一邊寫遺書。「老頭子、小茜，當你們看到這份遺書時，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今生今世最幸福的是嫁了個好丈夫，恩恩愛愛照顧了我一生。雖然生活不富裕，過的較為清貧一些，但是我覺得很幸福，生活很甜美。我也很幸運有個孝順懂事的女兒小茜，雖然小茜不是我親生的，但小茜你比別人家親生兒女都孝順。這樣的家庭生活，我是該感到滿足了，但遺憾的是我未能給頭子你生個一兒半女，沒能給劉家留後，我斷了老劉家香火後代，我是老劉家的罪人。老頭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老劉家的列祖列宗。這是我最大的遺恨，我死不眼目呀！我真心希望你們倆人能替我達成這個心願，給老劉家生兒育女，也好減輕我的罪過，不要讓我在地下無顏以對老劉家的列祖列宗，不要讓我死不瞑目。我在地下也能安心了，也會給你們倆人祈福的，我給你們倆人跪下磕頭了。王彩霞（舅媽的姓名）絕筆！」

舅媽艱難地寫完了遺書，淚水也打濕了信紙。她用嘴吹干信紙，顫抖著手輕輕抹平了，將遺書折起來藏進了自己的枕頭內。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臨近中午，小茜和舅舅回了家。整整一下午，舅舅都盡量不和小茜獨處，就連面對面飯桌上吃飯也不敢直視小茜。倒是小茜像個沒事人似的，沒把上午菜地里發生的事放在心上，一會讓舅舅幫著做家務，一會喊舅舅吃飯。

精明的舅媽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內心一緊，肯定兩人在菜地里發生了什么事。是老頭子再次偷看小茜身子，被小茜發現了；還是老頭子色膽包天，對小茜動動腳，被小茜拒絕呵斥了。要是前者，看小茜像沒事人似的，這就給自己釋放了一個好的信號，小茜不反感老頭子的偷看，自己的計劃也好慢慢推進了。若是後者，這事就不好辦了。你個死老頭子，急色什么呀，我的計劃不也間接幫了你的色心嗎。我的計劃被你的愚蠢行為打亂了，怎么開得了口跟小茜說呀。舅媽決定試探一下兩人，再作決定。

事有湊巧，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報道給舅媽提供了一個試探兩人的機會。晚飯後，舅舅、小茜像往日一樣緊挨著舅媽坐在炕上看電視。鳳凰衛視頻道《社會新聞》欄目播出了一則「婆婆為抱孫子，媳婦和公公旅館亂倫生下兒子」的新聞，引起了舅媽的注意。新聞報道，這家人兒子沒有生育能力，婆婆就逼著兒媳婦向陌生男人借種，達成自己早日抱上孫子的願望。兒媳婦忍受不了婆的逼迫離家出走，並在電話里向公公訴苦，公公卻把兒熄婦接到旅館發生了關系，還生下了一個男嬰。

舅媽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舅舅、小茜，深有感觸地說，「雖說公公與兒媳婦生的孩子不算是這個婆婆的孫子，但總算是有了香火後代。這個婆婆想抱孫子，說到底就是不想斷代無後。小茜，你說呢？」

小茜聽到舅媽問自己，看看舅媽說，「我倒是挺同情這個兒媳妃的，這家人的兒子無生育能力，所以錯不在她。她能沖破人倫道德枷鎖，與公公生了孩子，給這家人延續香火後代。對這家人來說，她是有功的。」舅媽緊追不舍地問小茜，「小茜假如是你身處這種情況，你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