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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所居金寶巷每日是車馬駢溢、絡繹不絕,門館如市、宴無虛席。

陸纖纖家父本是朝歌萬戶侯陸有財,因不尊新制被蕭遙拉出去砍頭,抄了全家。陸纖纖雖然流落風塵,但性如鐵火金石,質似冰壺玉月。對於那些玉箸舉饌、金爐飄香的家門權貴、尋花問柳的紈褲子弟們心生厭惡,莫不報以冷眼奚落。

然而對當時聚匯朝歌,講學談經、主持清議、藏否人物、評議朝政、憤世憂國、傲嘯文壇的名流文士,卻態度截然不同。陸纖纖常與他們一起品茗清談、評文論畫、溫酒吟詩、填詞譜曲,可謂是無所抱泥,盡得其樂。

而且傳說陸纖纖心中最敬佩的人乃是當朝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聞仲聞太師!而且陸纖纖還和當朝紂王面前紅人費仲尤渾有些緋聞傳說!這也是陸纖纖能夠屹立在風月界而不倒的最大原因!

陸纖纖鋪開一張玉葉紙在書案上,提起一管紫竹羊毫,在一方鱔魚黃鳳池靈岩硯上,醮上香墨寫下七律詩一首:「火樹銀花三五夜,盤龍堆鳳玉燭紅;蘭棉輕搖秦淮月,紫氣煙籠鍾山峰。明鏡懸天猶有暈,幽蘭雖香不禁風;斷梗飄蓬無歸路,天涯芳草何處逢?」

悠悠一聲長嘆,剛剛放下筆來,老鴇狐媚娘便殷勤的跑上樓來,說七樓費仲尤渾兩位大人有請。

狐媚娘不是別人,乃是一只青修行千年的狐狸精,有大商國民身份證,是個大大的良民!

金寶樓座落在風光綺麗的西城商業區,前門臨街,雕鏤精細、陳設雅致,朝外擺著一張紫擅長條幾,正中放著一只博山鏤山鏤雕香爐,飄起縷縷輕煙;兩邊各擺著一只青瓷雙蝦瓶,分插著一束玉蝶梅花和紫煙芍葯。

蕭遙、蛤蟆、費仲、尤渾四人正坐在紫藤太師椅上,品著玉芽香茶,忽報陸纖纖來到。蕭遙人聞其名,未見其面。聽說她來到,不由份外注視著她。

隨著珠簾一陣擺動,進來一位女子。只見她面如桃腮,眼如秋水、發如堆雲,齒如編貝,上披團花纏枝蘇綉披風,下著灑金柚絲網邊羅裙,宮腰,蓮步輕移來到費仲尤渾兩人面前,道了萬福,說道:「讓兩位大人久等了,纖纖有罪。」

陸纖纖這個動作頓時讓蕭遙臉色陰沉了下來,蛤蟆更是面容鐵黑,雙目寒光四射,費仲尤渾兩人面色瞬間一片慘白。

「纖纖小姐,這位公子可是文武雙全,才高八斗,大商皇家學院的院士,人稱『皇家第一才子』的黃公子是也!」

費仲尤渾兩人額頭冒汗,汗流浹背,嘴唇哆嗦著,向陸纖纖急聲說道「久聞纖纖小姐佳名,此次學院休假一天,得以一睹芳容,真是名不虛傳。」

蕭遙聞言,哈哈大笑的出聲說道。

「妾身平康,無善可譽。大人言重,確實難當。」

心思慎密的陸纖纖假裝沒有看到費仲尤渾兩人雪白的臉色,聞言向蕭遙重新行了一記大禮,嬌羞的說道狐媚娘見到費仲的眼色,連忙招來十個妖媚的小婢女斷上銀盤,酒過數巡,又相繼遞上琥珀油雞、水晶白鴨、蝴蝶海參、松鼠桂魚、雪花蝦球、翡翠魚圓等熱菜。

費仲尤渾見到蕭遙菜也不吃,酒也不飲,心中有些發抽,連忙向陸纖纖出聲說道:「纖纖小姐,黃公子乃是慕名前來。纖纖小姐何不露上一手,讓黃公子開開眼界。」

「久聞纖纖小姐人美琴更美,乃是朝歌第一之絕唱。在下若能夠親聞纖纖小姐彈奏一曲,實乃人生一大美事。」

蕭遙劍眉一挑,微微柔聲笑道。

「既然黃公子如此盛情,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略獻薄技,還請黃公子多多見諒指點。」

陸纖纖聞言黛眉微微一蹙,向蕭遙躬身行了一禮,輕起蓮步,身段婀娜,來到琴前,盤膝而坐,十指舞動,一陣輕攏慢捻,起時猶如「昆山玉碎珠霏撒」落時「猶如青溪細流過平沙」行時「猶如月塘風荷滴秋露」終時「猶如曲徑春雨濕落花」一曲終了,餘韻未止,一洗淤積在眾人心中的郁壘冰山。

陸纖纖艷麗的姿容、端庄的舉止、清新的談吐和熟嫻的琴操,無不令蕭遙贊嘆不已。費仲尤渾二人見到蕭遙龍顏大悅,心中總算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纖纖小姐果然多才多藝!談吐不凡,舉止凝重,真可謂是人見人愛。蛤蟆,打賞。」

蕭遙心情愉悅,裝逼一番的向蛤蟆充滿豪氣的大聲說道。

「是,公子。」

蛤蟆神色恭敬謙卑的應聲道,抬手拿出一顆嬰孩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打賞給陸纖纖的貼身丫鬟。

「費仲尤渾兩位伯叔,你們今夜怎么這么有空前來金寶樓啊。你們那位小祖宗今天沒有跟來吧。」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個滿臉橫肉、高大威猛,渾身透露出一副剽悍氣息的大漢一腳粗暴的踢開房門,大大咧咧的走上前來,滿臉隨意的向費仲尤渾二人抱拳說道。

「纖纖美人,哥哥我這兩天沒見你,心中都快癢死來了。」

那大漢滿臉淫笑,說著就伸出祿山之爪向陸纖纖抓去。

「惡來公子,請自重。」

陸纖纖粉臉一白,向後退去,有些羞怒的向惡來嬌聲叱道。

「蛤蟆,那來的狗雜碎,給本公子扔出去。」

蕭遙劍眉一皺,向蛤蟆出聲說道。費仲、尤渾二人剛剛放松下來的心瞬時又緊張了起來。

「是,公子。」

蛤蟆說著,一個閃身抓住惡來,從窗戶口七樓直接扔了下去,好久好久過後,才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陸纖纖的小臉都嚇白了。

「費仲,剛才那個人是誰?」

見到蛤蟆退回身後,蕭遙有些不悅的瞪了一眼費仲,出聲問道。媽的,出來風花雪月,尋花問柳,

遇到這樣掃興的事情,蕭遙頓時沒了心情。

「多謝公子援手之恩,公子您請快些走吧。剛來那個人是飛廉大夫大公子惡來,公安部東區大統領。」

陸纖纖隱隱約約猜出了蕭遙的身份,面帶凄楚,神色哀婉動人的向蕭遙嬌聲說道。

「哼。」

蕭遙聞言冷哼一聲,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