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自己的影子吐了吐舌頭才罷
休了。
現在輪到自己的「駿馬」上場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掏錢買的這輛玫紅色的雪
佛蘭就是一批珍貴的「汗血寶馬」,幾乎花光了他這些年來的積蓄,除了爸爸給
的房子,這輛車就是他個人努力得來的全部財産了,拿了駕照之後一直放在車庫
裏舍不得開,上班也舍不得,除了和優染出去兜風的時候,他幾乎很少用它,吳
琦死皮賴臉地來借過幾次,都被他無情地拒絕了,所以現在看起來還像嶄新的一
樣——雖然都買了快一年多了,而今,正式它派上用場的大好時機了,明天還要
靠它把新娘新郎帶到那個叫「鎮遠」的地方去度蜜月哩。
他鑽進車裏給爸爸打了個電話,爸爸正在聽到他出門了也已經起來了,又給
哥哥打了個電話,才駕著心愛的駿馬朝優染家緩緩駛去。五分鍾還不到,就到了
優染家門口,在小區的大門外停了下來,優染已經和梨香等在那裏了,不用說,
梨香就是當之無愧的伴娘了。三人一起步行到最近的一家美發會所去盤新娘頭,
還好盤頭的是個熟手,即便這樣,阿喆還是著急得不行,覺得時間過得飛快,焦
急地在理發廳的空地上絞著雙手不安地踱來踱去,梨香給他記了數,足足踱了六
十多個來回。頭發盤好了,嚇了阿喆一跳,高高的發髻像電視裏的白娘子——他
還是喜歡平時優染披頭散發的樣子,目前嚴肅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高不可攀。優
染看著阿喆一臉吃不消的窘相,和梨香「噗嗤」一聲哈哈地笑起來。
在一個翹著蘭花指的男化妝師的帶領下,梨香攙扶著姐姐,手上提著裝著婚
紗的包,跟著走到化妝間裏面去了。阿喆也不想跟進去了,天才曉得他們這些陰
陽怪氣的化妝師又要搞出什么嚇人的名堂來呢。阿喆就在外面的的鏡子前坐下來,
呵欠一直不停來襲,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婚宴結束,要是新郎官在結婚酒
席上不是因爲醉酒,就「呼呼」地大睡起來,那可真就出盡洋相了——阿喆這樣
想著,外面的天色漸漸地越來越明朗,對面那座三十多層高的大廈頂端又朝陽的
光伸在了上面,一片明媚的橙黃色亮光緩緩地朝下移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喆就快開始瞌睡了,優染才從化妝間裏面走出來,
「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聲音讓阿喆睜開了眼睛,不看則已,一看就被眼前的人
兒給驚呆了,我的老天爺!這還是那個優染么?
隻見梨香挽著優染的手笑吟吟地走過來,新娘子身著雪白的抹胸婚紗裙,不
寬也不窄,不長也不短,像是專門爲她定做的一般,原本就有著曼妙曲線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