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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矗立著。

這,難道就是人生么?

蘇愴沉寂了一會,他忽的遙望遠方,臉上流露出決然的神情,他握緊拳,輕輕叩擊著自己的胸膛,用輕微的聲音說道:「我蘇愴發誓,這一生,再不要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了,無論要我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替她們承擔所有的苦痛。」

這聲音,低微的只有蘇愴自己能夠聽到。

但卻象是金子般,熠熠的發著光芒。

淡若谷的琉璃宮殿,一共有九層高,在最頂端上,便是谷主所在的『忘情閣』。這是一座極其金碧輝煌的殿閣,四面琉璃以金黃色為主,其中帶著紅色和藍色的彩暈,頭頂的屋檐也是透明的,陽光璀璨時,能讓殿閣里面的每一寸都發出寶石般的光亮。

如今,就在這個殿閣中,淡若谷絕大部分的成員都聚集著,她們將一起見證這百年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新谷主的誕生。

平常人都說,淡若谷是一個遭受詛咒的地方,因為自從首任谷主蕭映雪後,誰被指定為谷主的繼承者,誰就會命運萬分凄慘。當日,蕭映雪最寵愛的義女就是在執行任務時被情所傷而自殺,而下一個繼承者,項冰月的姐姐項寒夜也因一個男子而罹遭傷害。如今輪到了項冰月,這個天生開朗樂觀的女孩子,總算能夠安穩的坐上谷主之位,這讓許多人都欣慰不已。

但高興的,卻只是別人而已。在這殿閣中,地位最高的兩個女人卻都神色哀愁。

在十八根琉璃柱子所支撐起的美輪美奐的高台上,有一座九鳳悲憫為題的坐椅,在這張椅子上,有一個異常蒼老的婦人坐著,這婦人身上穿著金絲紅綢所制的長袍,頭上戴著頂高高的華冠,雪白的長發中,都編制進了一絲絲的金線。這老婦便是淡若谷的創始人蕭映雪。如今離她最年輕輝煌的日子已經有了百年,她那絕世的容顏早已隨風散去,現在,只有一種毫無波動的淡然,在她滄桑的眸子中郁結著。

在蕭映雪左側不遠處,一個單薄的穿著白色羅裙的女子站立著,這便是項冰月。那個活潑可愛的丫頭,現在完全變成了個郁郁寡歡的人,她沉默不語,只是等待著儀式的開始和結束,這同樣,也是她這生的開始與結束。

蕭映雪有些注意到孫女的情緒,她自然明白,這懷春少女的苦楚,可是蕭映雪並不准備退讓,她已經決意要保護這個唯一的孫女,她的女兒,大孫女都是因情而結局悲慘,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項冰月重蹈覆轍了。

見時辰差不多了,蕭映雪便朝一邊點點頭,示意典禮開始。

頓時,在這個龐大的殿閣之中,有漫天的花瓣飄落下來,悠揚的樂曲在四邊響起,蕭映雪站了起來,剛要啟唇說話。

忽然間,在殿閣之外,竟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一個異常憤怒的男人聲音喝道:「滾開!誰擋住我,誰就死!」

負責守護殿閣安全的方姨也針鋒相對:「你敢闖進來,先死的人是你!」

但她話音還未落,那外面卻又響起了一片女人的驚呼聲,然後十多個女子倉皇退進了殿閣里,在她們的身後,幾十條毒蛇,上百只飛蠱在追逐著。而在蛇蟲的包裹之中,有一個面色冰冷神情孤傲的男子,正站在一頭巨大恐怖的骷髏鬼蛇的頭頂,緩緩的進入了忘情閣。

(如果在你的朋友中,有為情而傷,而不幸離世的,請不要太悲哀,或許她還活在淡若谷中呢,她們雖然不願再進入感情的世界,可卻依然美麗,就像是峽谷中的楓葉,縱然無人欣賞,但也別樣綻放。

第四集:春暖花開 第06章 針鋒以對

這進來的人,便是一襲黑衣的蘇愴,今天的他神情極其冷冽,面對著阻擋的人,雖然未曾下手傷害,可卻放出了自己最厲害的靈獸逼退,顯然心中已經動了真怒。

鬼蛇全身骨節嘎嘎作響,在大量毒蟲毒蛇的簇擁下,高舉著蘇愴,如同一個王者般的悍然闖入忘情閣,他旁若無人的從人群中穿過,直接面對著高台上的蕭映雪以及項冰月兩人。

蕭映雪見了蘇愴,平淡的眼眸猛然一動,她舉起根蒼白的手指,問道:「方兒,什么事情?」

蕭映雪所問的,便是那個正在試圖阻擋蘇愴的方姨,可這女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卻已經被蘇愴抬手間制住。蘇愴將方姨高高舉在空中,又把她扔回了一大堆女人群中,然後便負手立在鬼蛇的頭頂上,傲然說道:「沒什么,只不過我想見識一下這淡若谷的谷主登位大典。」

蕭映雪看蘇愴如此無禮,瞳孔開始收縮,臉色氣惱的問道:「年輕人,你是誰?」

蘇愴面色冰寒,深吸一口氣才答道:「我叫蘇愴,就是你孫女冰月心中所愛的那個男人。」

這話朗朗傳出,卻讓高台之上的項冰月渾身一震,這女人身體顫抖著,淚光盈盈,怔怔的看著蘇愴。

蕭映雪瞟了項冰月一眼,便又轉頭對著蘇愴,怒極帶笑道:「好膽色……好膽色……蘇……愴……你來想要做什么?」

蘇愴昂著頭,仿佛沒有看到蕭映雪的威脅之色,正色說道:「我是來替冰月取消約定的,我不需要淡若谷的幫助,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報仇,但你也不許逼迫冰月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蕭映雪面無表情,淡漠道:「約定可以取消,但冰月還是要當這個谷主,她本來就是谷主的繼承人,只是自己貪玩逃了出去,如今回來,正好斬斷情思,從此後,無需再有別的牽掛。」

說著,她便目光飄向空中,再不屑去看蘇愴,仿佛他只是個無關的旁人一般。

蘇愴聽了這話,不由勃然大怒道:「老太婆,你自己得不到愛情,為什么不給別人

機會呢?難道你真以為這世界上就再沒有兩個人是值得相愛么?你自己變態,難道也要讓這滿谷的女人也跟著你一起變態么?」

蕭映雪砰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陣陣冷笑道:「年輕人,你愛冰月么?」

蘇愴怔了下,他臉上閃現出一抹猶豫,喃喃道:「我……我……」

蕭映雪咬牙,目中傳遞出徹骨的冰冷與殺氣,她怒道:「你既然不愛她,那又有什么資格管她?有什么資格去承受她對你的情?難道你還不是負心人么?難道冰月能從你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么?」

蘇愴臉色沉郁,他向一邊的項冰月望了眼,那女人正目光悲戚,身體蒼白而柔弱,幾乎再也無力承受這一句句的打擊。

蘇愴忽然笑了下,他對項冰月綻放出一個由衷的微笑。然後轉身,對著那滿頭蒼蒼的蕭映雪,昂然說道:「不錯,我是不懂愛,因為在我的生命里,還從沒有過愛情。但我知道,我絕不能讓愛我的女人受到傷害,這是我的責任,一個男人若連這都做不到,那就不配站在這天地間。」

蕭映雪悚然動容,她額上的白發飄落,仿佛飄下了一段回憶,她深情蒼茫,閉上眼睛,落寞的朝蘇愴揮揮手說:「你走吧……你能說出這話,還算得上是個人物,我不殺你,你走吧。」

蘇愴抬目,斷然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