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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和尚臉色不波,淡淡道:「在下是天檀寺主持了禪,三位,請到里面坐。」

說著,他便像右手邊的偏殿指了指。

沈芸與項冰月參拜完,便點頭,准備隨著這和尚過去。可蘇愴卻甩甩衣服,自顧自的朝著左邊的小門走去。兩個女人頓了一下,便只好嘀咕著跟了上去。

了禪和尚看蘇愴如此自作主張雖然吃驚,不過倒也不生氣,他快走幾步趕上蘇愴,與他一起進入了那個偏殿。

在這個殿中,四面都放滿了各種奇怪的東西,有木魚、法螺、獨沽杵、經輪等等,琳琅滿目層層疊疊,數量竟有千萬之多,這些法器都擦的干凈亮潔,不少還帶著寶石般的熠熠光芒。直看得項冰月她連連乍舌,這個丫頭不斷摸著那些色彩鮮艷的物件,眼睛里滿是財迷的光芒。

了禪和尚又得意道:「這里是各代活佛高僧曾使用過的法器,任何一件都具有莫大的神通,隨便拿一件到外面世界去,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蘇愴卻又是冷然一笑,他悠悠的吸了口氣,說:「可我只聞到一股血腥氣,看來這些高僧殺人也殺的不少。」

聽了這頗為無理的話,了禪卻不以為然,點頭道:「不錯,確實不少,所以才換得如今清平世界。」

蘇愴面色冷冽,不理會和尚,自己又朝前走去,穿越過這個偏殿,又是另一片天地。只見在蘇愴的面前,殿閣又再度增高,一面金黃色的牆壁,竟然有數百米高度,在這個牆壁上,整齊排列著一行行同樣大小的七層琉璃塔,這些小塔的數量超過了萬個。

了禪抬手,指著這堵偉岸的牆壁,自豪道:「這里是萬骨山,許多成佛或圓滿的高僧靈骨都放在這里,能夠放進這里的人,個個都有驚世的名氣,就算釋迦牟尼本人,也不過派到了十九位。這里的骨塔,任一個被外界的寺院知道,都會起染指之心。」

蘇愴眯著眼睛,望向這透著庄嚴之氣的萬骨山。這次,竟也不再頂撞那年輕和尚了。

了禪還以為終於鎮住了蘇愴,便微微一笑,准備將三人往外引領。

可蘇愴卻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他一把拖住項冰月,在她的耳邊偷偷說道:「快,打碎一個。」

說著,便點點萬骨山上的各層琉璃塔。

項冰月大驚失色,她詫異到:「啊!這些可都是……」

蘇愴臉色沉下來,又推了她一把。項冰月無奈,便咬牙猛然用處瑜伽功夫,將手臂伸長,偷襲一般的打翻了中間偏上位置的一個琉璃塔。

那琉璃塔從上百米的高空上掉落下來,嘭的一聲,在地面上摔了一個粉碎,從里面滾出幾粒米粒大小的紅色舍利,翻了幾個身後卻掉入地面的縫隙,再也看不到了。

了禪和尚立刻轉頭,他見到了地上那已經成為碎末的琉璃,竟只是笑笑,說:「那是一位大瑜伽士的舍利,也算藏傳佛教的祖師之一……」

說著,他便意味深長的望望蘇愴,又雙手合十行禮道:「三位可以四處轉轉,今晚就住在這里,明天貧僧再與各位論道。」

說著,竟轉身,毫無牽掛的自顧走了。

望著這和尚飄然遠去的背影,那闖禍的項冰月疑惑道:「蘇哥,他怎么一點也不生氣啊。」

蘇愴抬頭,目中光芒爍爍,了然道:「因為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項冰月卻不屑一顧道:「呸!我還不會看么,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真的,絕對不會是幻象。」

蘇愴搖頭,他拍拍項冰月的肩膀,自信道:「我故意侮辱這里的一切,還打碎了佛門

至寶,可這個和尚卻絲毫不在意,顯然這些東西都沒有在這和尚的眼里,這里並不是真正的天檀寺。」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沈芸忽然開口道:「那真正的天檀寺在哪里?」

蘇愴微笑,豎起個手指賣著關子道:「還記得么,那個掃地的老頭,他是住在哪里的?」

#################################蘇愴他們三人繞過了那輝煌如天堂般的寺廟,踩著厚厚的積雪走了很多路,才終於走到了天檀寺的後山。在這遍覆白雪的地方,他們只見到了一件極小極破的木頭屋子,在這屋子的前面,有一塊小小的用籬笆圍成的庭院,那個一開始就見過的年邁的聾老頭依舊在這庭院里掃著雪,可蘇愴給他披上的皮襖卻已經不知所蹤,如今,還是穿著破爛的單衣。

而年輕的了禪和尚卻肅然立在一邊,閉著眼睛喃喃的誦著經。

蘇愴走上去,與了禪和尚相對而立。

了禪睜開眼,收攏了手上的佛珠,眼眸深邃的問蘇愴道:「施主,在前面那大寺里面有人人羨慕的至寶,有金碧輝煌的房舍,你為什么不在那大寺里,反而要到這里來。」

蘇愴笑笑,搖頭道:「在我的眼里已經沒有大寺,而只有這里,如你們話說,叫做空既是色。」

和尚繼續問:「為什么空既是色?」

蘇愴說:「空就是緣起,色就是寂滅之物,如果我起了心,就能看到那大寺,現在我的心不起,那寺廟就不見了。」

了禪擺手,又沖著遠處佇立著的寺廟一點,語調悠然道:「既然你現在心不起,那寺廟為何還在?」

蘇愴朗聲笑道:「我的心不起,但世上總有起心之人,所以色永遠都在,只是我的心不起,就再看不到了。」

了禪臉色肅穆起來,他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施主高論,施主既非佛門之人,這又是從哪里領悟而來呢?」

蘇愴淡然道:「我從淡若谷來,我從那里領悟到了幻的力量,我已經知道色相的本質所在。」

突然間,那掃地的老頭子將手上的掃把一扔,他走到蘇愴身旁,深沉道:「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