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游戲】(33)一路向北(1 / 2)

超越游戲 someguy1 3480 字 2021-10-13

作者:someguy1

2021年8月1日

第三十三章:一路向北

新的一天,從不做苦工開始!早上六點被唐禹仁叫醒之後,我看著窗外乳白色的朝陽,感覺彷若隔世。

兩個月了,足足兩個月後,終於逃了出來。

若是說一開始被鎖在密室里等待轉移的那段時間給予了我對無間地獄這四個字最深刻的理解,那么在青蓮聖城的兩個月則是踏踏實實地經歷了在人間做奴隸的感受。

沒有空閑,沒有娛樂,甚至連飽餐一頓也只是數日才能有一次的奢侈,畢竟青蓮聖城在偏僻之極的地底,任何補給都極為重要。

沒有任何一個讓正常人,哪怕是一個生長於生產力貧乏的古代社會里的人,能夠獲得任何程度的快樂的事與物。

只有永遠都做不完的苦力活和邪教洗腦的轟炸。

在那樣一個沒有任何盼望的處境,青蓮教將除了「加入」

以外的所有道路和希望都封鎖了,也難怪那么多呆了半年以上的勞工都麻木了,甚至大批大批地被轉化成信徒。

而昨晚也是兩個月以來我睡得最踏實的一次,極難得地沒有被噩夢困擾。

起來之後,我將身上那套被砍得遍是血污和破洞的衣衫換成了風影樓在這里留下的備用玄色短打。

「這里離懷化不遠,我們若是加緊速度的話中午便能進城。我已快一周沒回去過了,得向師門報道,同時我們也得向官府上報青蓮教的事。」

劉紫熒倒是沒再帶上那人皮面具,而是素顏朝天。

經過一晚的獨處,她似乎已經消化了昨天那激烈的情緒,口氣冷靜。

晨曦照在她輪廓分明的臉蛋上,有一種出水芙蓉般的清麗。

我開口問道:「這個,張兄,你覺得我們是在懷化呆久一點,配合官府行動,還是盡快回越城?」

唐禹仁卻依然掛著那張已經熟悉得讓我幾乎忘記他原來模樣的易容臉。

兩個月了,這家伙跟我每天共事,卻沒有一分一秒卸過偽裝,暴露過真面目,對自己實在是太狠了。

「我已准備了一封書信,還請劉姑娘代交給懷化官府。里面有我作為玄蛟衛的認證,讓六扇門的對接人來檢查一遍,便可確認。我和韓二必須馬上回越城,調動人馬來配合調查地底的聚集地。」

唐禹仁從懷里取出一封頗有分量的信,放在桌子上。

劉紫熒將信收起,點頭道:「明白了,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只要你能順利將你所見的一切告訴官府就行了。希望他們來不及反應……青蓮教這個秘密據點被發現之後必會有所行動,也許那就是能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契機。」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往懷化奔去,在午時便到了城外。

這卻是個規模頗大的城池,城牆雖然不比越城,只有六七米高的樣子,但也頗為壯觀。

周邊的村子,農地則是在數十里外邊層層地圍繞在懷化郊邊,插滿了稻穗飽滿的庄稼,讓我忽然意識到,原來已經快是秋收的季節了。

我向唐禹仁說道:「懷化挺大的啊,我還從來沒來過越水這邊。」

「嗯,懷化是建寧以南最大的城市,南下過了太屋山之後就沒有太多人煙了,直到鎮南府境才會熱鬧起來。」

我們在懷化城門外停下來,唐禹仁抱拳道:「接下來這邊的事就有勞劉姑娘關照了,我們在越城處理好事務之後會盡快回來幫忙的。」

劉紫熒淡淡地笑道:「嗯,多謝張兄,韓兄。一路順風。」

於是就此分開,劉紫熒進了南門直奔師門,我和唐禹仁則是在城門附近的小販買了點補給。

「唐兄,咱們的錢夠租馬嗎?」

我突然想起這點,對唐禹仁問道。

唐禹仁面無表情地答道:「馬匹這等貴重之物,得是有身份之人,官方背書,或者相應的財帛抵押才能租到。我們那幾塊碎銀是沒可能的。不過,朝廷在每個縣以上的城池里都配有專門的情報司。無論是鳳閣,玄蛟衛,還是六扇門,若有極為要緊的事務的話,可以憑此征召借用良馬。」

「此事極為重要,我們必須騎馬上路。你且在這兒等我一陣,我這就去取馬。」

等等,唐兄,我不會騎馬啊……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唐禹仁牽著四匹棕色的馬兒走了過來。

我一邊打量著馬鞍一邊問道:「呃,唐兄,我該怎么做?」

唐禹仁為我示范了一次之後吩咐道:「你盡量坐穩就行,這些都是經驗豐富的壯馬,我會引導他們前行的。」

我看著馬兒那高大的身子和不善的小眼睛有些頭皮發麻,但是也只好摸索著馬鞍爬了上去。

「記住,一定不要掉下來,否則極容易被踐踏。」

這,說的比做的難啊……還好,唐禹仁確實牽來了幾匹被訓練得極好的馬。

雖然我一個明顯的初學者毛毛躁躁地坐在它身上,但身下的馬兒卻比我想象中耐心多了。

當然,我這些月里勤奮練功小有成果的體魄也功不可沒。

在官道上奔馳了兩個時辰之後,我終於逐漸適應了這種顛簸的感覺。

從懷化到越城實際上

比我想得還要遠,大概八百里,四百公里的路程,而且又不是在高速公路上跑,哪怕是大燕國力強盛,官道修得頗為發達,也不是能夠以現代直來直去的標准能衡量的。

唐禹仁的計劃是三天內走完,一天三到四百里,在古代這可是四百里加急的速度,接近唐朝最高規格的緊急通訊要求了。

事實上,就算是帶了兩匹替換的良馬,也只是讓我們多走了百里路,之後便要在官道旁的驛站不斷換馬。

「唐兄……唐兄我求求你了,咱們歇半個時辰吧,不多,就半個時辰……」

我滿臉灰塵汗跡,拉著馬鞍的繩索,勉強地維持著坐姿,下半身早已失去了感覺。

這句話過去的兩天半里我大概說了二十多遍,一開始唐禹仁還會出言鼓勵幾句或者解釋一下什么時候休息,現在已經熟悉地裝聾作啞,完全無視我的悲慘境地。

還好,就像太屋山下的折磨終有逃出生日的那天一樣,這場跋山涉水的超級馬拉松也終於要結束了。

「聽到了嗎?」

唐禹仁忽然拉了拉馬韁,慢下速度,轉頭對我問道。

我累得跟死狗一樣,耳朵里響起的只有耳鳴聲,哪里聽得到什么。

唐禹仁那張冷硬的臉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指著西北方說道:「水聲。那是越水。」

越水?這意思是,我們離越城不遠了?我精神一振,側耳聆聽,果然聽到了稀薄的水聲。

很快,我們便翻過了一個小山坡,居高臨下,看到了金黃色的稻田與農田外葉色金紅相映的樹木,在秋季的微風下沙沙抖動,猶如暖色的海浪一樣,極為壯觀。

而西邊不遠處則是一道遼闊的長江,從天邊而來,浩浩盪盪地往我們來時的方向奔去。

在岸邊有一個頗具規模的碼頭,旁邊泊著十數艘船。

唐禹仁似乎也因此確認了我們的進度,下到那碼頭找人過江。

與船夫交涉了幾分鍾後,唐禹仁對我說道:「多出來的兩匹馬放這兒,船夫會幫我們送回驛站。」

過了江之後,我們又趕了兩個小時的路,終於在日落之前看到了越城那巍峨的城牆。

我看著這一幕感動得熱淚縱橫,他媽的,終於快解脫了,這段日子當真不是人過的。

臨近城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對唐禹仁說道:「對了唐兄,我們是不是要小心點進城?畢竟城里好像有青蓮教高手,還喜歡背後敲悶棍的那種。」

「嗯,確實得小心。我們不能在外久留,直接去薛府。」

我和唐禹仁在城外十里外的驛站留下馬匹,然後小心翼翼地入城。

在越城住了近半年了,我只去過一次內城,其余的時候都是在外城晃悠。

內城的街道規劃整齊許多,建築的風格也肉眼可見地與外城更新的建築有所不同,應該大多都是舊朝留下來的老宅子。

這就是有錢人才能居住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