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游戲】(35)失蹤人口歸來(2 / 2)

超越游戲 someguy1 3331 字 2021-10-13

越城外的耕田和城鎮相當多,離城池越近則越密集,在往南和往北兩個順著越水的方向的人口尤其眾多,大大小小的村、縣環繞著越城,讓順安府的這一小段地坐擁近百萬人口。

青鸞選擇的宅子則在南邊大概十里外的「江口村」

里。

據說這是方圓二十里內四個「江口村」

之一,創意之匱乏令人腹誹。

施展出輕功,雖然速度比不上奔馬,但卻無比穩定,輕松。

鯉魚躍不是什么高明輕功,但是在行氣之間真氣彷佛在我的腳下安了兩個彈簧,每一次腳踏實地的借力都能讓我輕易地蹦出數米的距離,比我用純粹的肉體力量奔跑時不僅每步跨出的距離更長,所需的力氣也小上數倍。

難怪當初薛槿喬的續航能力那么強,以她十倍於我的功力,就算是拎著一個大活人也能以大幅度打破馬拉松的世界紀錄。

十數分鍾後,我來到一間頗為寬敞的院落前,敲了敲大門。

這時,一陣狗吠聲響亮地在門後響起,不久後,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和小玉的聲音。

「誰啊?」

我回道:「是我,韓良。」

「啊,韓大哥,您等一下。」

小玉開門後,對我笑道:「您怎么來了?」

她稚氣仍重的小臉上卻是少了許多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戒備和怯懦,多了不少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我舉起手中的糕點說道:「這不好幾天沒來見你們,特意上門看看你們住得怎么樣了。青鸞呢?」

小玉接過食物,道謝後帶我走過空盪盪的院子:「小姐在屋里,這邊來!」

我左右看了看,說道:「你們住得還習慣嗎?這幾天應該忙著打理宅子吧?」

小玉語氣愉快地說道:「嗯!雖然屋子很大,也要花很多功夫清理,但是小姐跟我說,能有這么大的一片自己的天地,實在是自在極了!」

我笑道:「確實是這么個意思。你呢?應該挺久沒在這種鄉村的地區住過了吧?比起聚香苑如何?」

小玉思索了片刻後,斟酌地說道:「我……也覺得小姐說得對,雖然活兒跟在苑里一樣多,但是在這里總覺得好輕松呢。」

「是這樣的。無論聚香苑是多么華麗,美好,那終究不屬於你和她。而在這里,雖然遠遠不算是繁華之地,卻可以做自己的主人。」

小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們來到屋內,小玉讓我坐下,並為我泡了杯茶。

「小姐應該已經聽到了,我這就去告訴她一聲。」

我打量了幾眼正廳的布置。

大件的家具倆人已准備得差不多了,比起我上次幫兩人搬進來時,已經有幾分家的感覺。

而身下的木椅與身旁的木桌雖然不是什么名貴器物,卻也作工精細,看來青鸞的小金庫確實比較充實。

「韓大人,好久不見。多謝您的糕點。」

青鸞帶著小玉從內屋快步走出,對我問好。

今天她略施粉黛,皓齒娥眉,粉面潔白嬌艷,許是因為在家比較隨意,穿著一件白色的對襟上衣,露出了里面的米色抹胸和一截粉嫩的胸肌,那傲人的柔美曲線被一件黃色的褙子遮掩住。

她婀娜的腰間扎了一根青色的腰帶,下身則是藍色的長裙,氣質清雅。

我起身回了一禮後,無奈地說道:「我真是求你了,別叫我大人了。你我既然不在聚香苑,也以朋友身份相交,叫我的名字就行了。也別叫我客官!」

青鸞坦然笑道:「既然客官如此堅持,那么奴家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韓良。」

她著重咬著那兩個字,讓我一陣不自在,轉移話題說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名呢。青鸞應該只是名號吧?」

青鸞有些感慨地說道:「是啊,奴家已經許多年未用自己的真正名字了。」

她頓了頓,認真地看著我,說道:「奴家姓梁,名清漓。清澈的清,淋漓的漓。」

「很漂亮的名字,」

我點評道:「是因為五行缺水嗎?」

青鸞,或者說梁清漓噗哧一聲笑道:「據說是有那么一層考慮,但是家父的祖輩世世代代在越水旁與之共生,中年之後有一年在江口賞潮之後,家母有喜,因此而得名。客……韓良你直喚奴家之名就行了。」

我聽得極有興趣,說道:「沒想到還有一個這么美好的來由,確實是個好名字。不過聽起這個故事,你父親好像也是個熟讀文書的人啊,現在可還安好?又是如何進入聚香苑這一行的?」

梁清漓沉默了片刻後,悵然說道:「奴家原來家世頗為殷實,家祖家父都曾入朝做官。雖然不算有權勢,但也在這越城之界頗為自在。然而,在奴家十六歲那年,家父因罪入獄,家族因此破敗,奴家也被賣入聚香苑,不得不賣笑維生。」

她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而因為家父從小的教育,奴家也習得不少經書,琴棋書畫略有涉獵,卻是賣了個好價錢,這么多年之後還能夠帶著一大筆銀子脫身,也是個常人難望的結果呢。」

我聽著梁清漓說起自己的身世,無言以對。

雖然對她的背景有所猜測,但是沒想到如此灰暗。

嗯,不過也確實合理,她也說過自己是半路出家的青樓女子。

相對於聚香苑的許多從小便被「培養成才」

的女孩兒,比如那對花魁便是這種從小開始培訓的最佳學生,梁清漓的技能都是進苑時自備的。

我雖然很好奇梁清漓的父親到底犯了什么樣的罪,才能淪落到這個妻離子散的地步,但卻明白這種話題不聊為好,便准備轉向一些其他的話題,試圖消除空氣中那過於凝重的情緒。

這時,梁清漓繼續道:「奴家經此大變之後,一生的目標便只剩兩個。其一是重獲自由,這個因為你實現了。謝謝你,韓良。」

說到這里,她感激地與我對視,我也不由自主地對她微笑。

「而另一個目標,便是為奴家父親洗刷罪名。當年家父職為司倉主簿,掌管糧錢。雖然不算官府要人,但亦戰戰兢兢掌管越城近郊的糧倉十數年無過。然而七年前建南府大飢荒,朝廷從順安撥糧賑災,家父明明按時完成差事,卻在後來被人污蔑以次充好,貪污錢糧。」

說到這里,梁清漓如水般的雙眸染上了一層我從未見過的陌生色澤,那是仇恨的焰火:「可憐家父一生清白,數十年官職的苦勞,無人聽聞,無人在意,家母大病離世,家父冤

死獄中,梁家破碎支離,奴家則被賣入青樓,成了最低賤的娼妓。」

我有些不自在地喝了口茶。

這個外表,氣質,與談吐如此淡雅溫婉的女子,竟然蘊含著如此刻骨的仇恨,讓我驚訝之余,也不得不同情。

梁清漓喝了口茶後,輕拍了拍在她身後一臉擔心的小玉的手,平息了情緒。

她有些無力地對我說道:「但是奴家能夠從聚香苑脫身已是三生有幸了,之後的事,梁家的事……奴家實在是不甘心,就這么背負著罪名,但一個弱女子,一個娼妓,又能如何?」

我沉默了良久,舉起杯子說道:「清漓,你的故事讓我動容。請讓我對你示以敬意。在經歷了這么大的打擊之後,我能看出,你依然沒有放棄,也沒有讓挫折打敗你。這種精神,是最為可貴的。我不如你。希望接下來的路,你也能繼續前行。」

梁清漓溫柔地看著我,說道:「謝謝你,韓良。」

這時,一個隱約的念頭在我腦海里突然清晰了起來。

而它所指向的可能性,雖然淼小,卻充滿了令人振奮的希望。

我重重地放下茶杯,對梁清漓笑了:「清漓,聽你所說,你想要重振梁家,為你父親申冤,是不?」

「那是奴家畢生所願。」

「而以你所看,達成這個目標需要的是什么?」

梁清漓有些迷惑地說道:「需要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重審當年的桉子,可這又如何能行呢?奴家如今一點人情關系都沒有了。」

我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你說得對,但不全對。只要有足夠的力量,無論是權勢,金錢,還是武力,你就有機會重啟這個桉子。而你記得我當初對你所說的,大燕最大的捷徑是什么嗎?」

梁清漓思考了片刻後,答道:「是……武功?」

我說道:「沒錯,正是武功。而若一個人能在武功之上,更有文才的話,那他便會極快地成為一個炙手可熱的人才。」

我想起了我的老哥們唐禹仁,這個家伙雖然天生勞碌命,但不得不說,他是我知道的最厲害的一個人。

這種人當上玄蛟衛,是朝廷之幸,也是青蓮教之流的大不幸。

轉念至此,我笑著對梁清漓說道:「而我覺得,我恰好可以幫助你成為一個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