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去了媽媽的酒店,媽媽今天穿了一
條過膝的裙子,樣式很普通,媽媽一直是這樣朴素的風格。
第一個去的地方是西湖,這個地方雖然我來過兩三次了,但前一天晚上我還
是特意收集了一些關於西湖的資料,將它們背的滾瓜爛熟。雖然有點做作,流於
表面,但我這么做都只是為了向媽媽證明,我變了。
我們才到西湖,剛上斷橋,我的努力就派上了用場,媽媽問:「這個地方為
什么叫斷橋啊?」
旁邊一個大叔可能是看到媽媽漂亮,聽到後就說:「妹子,這西湖下雪的時
候,橋的兩頭會積滿了雪,但橋中間卻一粒都沒有,看起來就像從中間斷開了一
樣。」
「媽,你別聽他瞎說,這都是吹的。」我站了出來,指向前面說:「媽,其
實是這樣的,那是白堤,你看它修到前面那里就沒了,所以這個斷指的不是橋是
而是指白堤。」
「哦。這樣啊。」媽媽選擇相信我。
大樹嘟噥了了幾句什么我沒聽清,看起來像是自討沒趣的走了。
周末來西湖的游客特別多,我帶著媽媽沿著蘇堤一路走,幾次我想去拉媽媽
的手,都被媽媽不留痕跡地躲開了。
我有些失望,但並不在意,我們一路走到孤山公園,我說:「媽,人們覺得
孤山太美了,美到沒朋友,於是取了個『孤』字,你覺得它美不?」
「還行吧。」媽媽驚訝於我的表現,於是走在公園里面逮住什么問什么:
「林凈因紀念碑的林凈因是誰?」
「元朝一個賣饅頭的,後來賣到日本去了。」
「秋瑾墓的秋瑾是誰?」
我額頭流汗,快速回想昨天背的內容,好不容易才想起,說:「民國的一個
女權運動者。」
媽媽看著我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看穿了我。
蘇堤全長2.4公里,我們一路走下來都有點精疲力竭,休息了一陣,拍了一
些照片後,我們上了雷峰塔。
雷峰塔里其實並沒有什么可看的,我們一路走到了最頂層,媽媽很失望,說:
「這塔里可沒什么東西,門票還沒那么貴。」
我知道媽媽一直很節儉,這雷峰塔一定讓她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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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媽媽說:「塔里有價值的東西確實都被拿走了,剩下的都是贗品,但有
兩個東西一定是真的。」
媽媽好奇的問我:「是什么?」
我趁媽媽不注意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等她掙脫,拉著媽媽背依著欄桿,拿出
手機,「那就是我們了。」
還有什么比人和他們的感情更真實呢?
我故意貼的媽媽很近,聞著媽媽身上的香味。媽媽有點無措,眼睛直到按下
快門的最後一刻才看向鏡頭。
背後湖光山色,美的令人動容。
下了雷峰塔,我們坐在長椅上休息時,我回看這張自拍,略微打扮過化了淡
妝的媽媽像珍珠一樣閃閃發光,而我很快注意到,媽媽的瓜子臉上有一絲難以察
覺的紅暈,這個發現讓我從長椅上跳了起來。我就說,媽媽一定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