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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與神木令還在他身上,下落不明,公布此事不到時機。

想不到他瞧起來粗豪,卻也頗為心細。但眼下他已經來到蜃樓城,此事無須再隱瞞,當下肅容道:「實不相瞞,七日前神帝已經在南際山上物化了。」

眾人大驚失色,齊齊驚呼。便連科汗淮也陡吃一驚。王亦君朝科汗淮拱手苦笑道:「科大俠,昨日凶險,我怕影響士氣,所以才不得已說謊。」科汗淮點頭道:「做的很對。」

喬羽悵然若失,半晌方道:「是嗎?這真是大荒百姓的損失。」王亦君從懷中取出神帝血書與神木令,交給喬羽道:「這是神帝臨終遺命,下令水族立即退兵。」喬羽展開血書,才看得片刻,熱淚便滾滾而下。

喬羽折起血書道:「此事關系重大,暫時不能讓外人知道神帝駕崩。需得令水族退兵,簽定和約之後,再昭告天下。」眾人點頭稱是。當下群雄又聊了一陣,喬羽臉色越轉難看,豆大的汗珠淌了一身。

科汗淮知道他身受重傷,勉力支撐了許久,微弱的真氣已經散開,當下拍拍王亦君起身告辭。喬羽笑道:「蜃樓城百姓今夜要宴請各位。奕之、蚩尤,你們帶著兩位到海灘上赴宴吧。」宋奕之與蚩尤躬身領命,帶著兩人退了出去。

眾人來到西面珊瑚海灘時,夕陽已被對岸天壁山吞沒,淡藍的夜空中星辰隱隱,涼風習習。沙灘上人頭涌動,一堆堆的篝火熊熊燃燒,映紅了張張笑臉。纖纖遠遠瞧見他們,便一路奔了過來,一只手拉住科汗淮,一只手拉住王亦君,朝里走去。

沙灘上歡聲笑語,人們圍坐篝火燒烤海鮮,喝著自釀的美酒。年輕的游俠們與姑娘圍著篝火,跳著舞蹈,五弦琴的歡快旋律響徹沙灘。王亦君一邊為眾人烤炙拿手的焦骨魚,一邊與周圍游俠談笑。突然轟聲巨響,眾人掉頭望去,島心山丘有人燃放煙火,一道道絢麗的煙花劃破夜空,漫天綻放。沙灘上響起沸騰的歡呼聲。

爆聲連響,深藍的夜空突然開滿了煙花,層疊綻放,變幻多端,五彩繽紛,光怪陸離。聲聲海浪,徐徐夜風,王亦君手中端著烤魚,一轉頭瞧見纖纖正笑吟吟地望著他,秋波迷離,在篝火的照映下,跳動著火焰的光澤。那眼神這般熟悉,又這般動人。讓他想起了誰,又忘記了誰。心中砰砰亂跳,一陣迷茫,手指一松,烤魚掉在了沙灘上。

蜃樓城的夏天就在這漫天煙花中悄悄來臨。

翌日,王亦君正與群雄在集賢院中吃飯,忽聽得外面遠遠傳來歡嘶之聲,大喜過望,跳將起來,朝門外奔去。剛奔到院中,白影一閃,狂風卷來,已被某物撲倒在地,一條濕噠噠的舌頭隨之舔將上來,將他從頭到頸,徹底掃上一遍。溫熱的鼻息噴得他瘙癢難當。

纖纖瞧見那白龍鹿,頗為喜歡,上前撫摩它的頭,笑道:「王亦君大哥,它是你的朋友么?長得可真奇怪。」

王亦君笑道:「正是,不過他可傲慢的很,不睬別人。」豈料那白龍鹿似是對纖纖頗為喜歡,眯了眼任她撫摩,低嘶不已。王亦君大為訝異,纖纖則得意不已,格格笑個不停。

當夜,蜃樓城再次全城歡宴,喬羽也勉力出場,與王亦君、科汗淮等趕來援助的群雄敬了數十杯酒,這才告退。此後十余日,蜃樓城依舊偵騎四出,始終未見水族有何異動。喬羽又派遣五路使者將神帝聖諭分別送至五族聖山長老會,一場戰禍就此出人意料的消弭於無形。

和平既定,自第三日起,便有游俠陸續告別而去。王亦君與科汗淮也欲告辭,卻被喬羽等蜃樓城軍民苦苦挽留,幾次人已到了碼頭,又被拉了回來。盛情難卻,何況王亦君素以四海為家,離開此地,也不知將往何去,纖纖又在島上玩得樂不思蜀,是以兩人決計在蜃樓城中住上一段時日。

喬羽之子蚩尤,雖然起初頗為矜持,與王亦君相遇時溫文有禮,但畢竟是十三歲的少年,時日一久,便露出原形來。王亦君又素來外向開朗,極易與人交成朋友,十幾日下來,蚩尤已與王亦君勾肩搭背,嘻哈談笑,竟成了頗為要好的朋友。但是在長輩面前,他依舊恭敬有禮。跟隨蚩尤的一幫少年聽說王亦君諸種壯舉,佩服的五體投地,每日圍著他,纏著他說些路上趣事。王亦君連比帶劃,口沫橫飛,敘述間不免有所誇大,直聽得眾少年眉飛色舞,嘖嘖稱奇。關於仙女姐姐與雨師妾一節,王亦君只是輕描淡寫的提過,但已令眾少年干吞讒涎,悠然神往。

只是那纖纖也是終日跟著王亦君,形影相隨,直如兄妹。王亦君一則頗為喜歡她,二則苦於擺脫無法,只好由她。眾少年見她是斷浪刀科汗淮的千金,也是大獻殷勤。加上她嬌俏可愛,更被眾人奉若公主。

蜃樓城夏天涼爽而美麗,島上城民保留大荒昔時平等之風,雖對喬城主等十分敬仰,卻是由衷欽佩感激而生,決非敬畏之故。生活頗為悠閑,漁獵耕種,知足安樂,沒有任何嚴酷律例束縛,迥異於其時大荒其他城邦。

島上少女美麗多情,對這年輕俊秀的神帝使者頗為鍾情,常有少女尾隨王亦君,或是在集賢院門前遠遠地候著。若非那古靈精怪的纖纖終日跟隨王亦君,形影不離,只怕早有許多少女要上前與他搭訕了。

王亦君瞧見那些美貌少女,雖然難免心動,但不知為何,想起白衣女子與雨師妾,便有了歉疚之意,那盪漾的心波登時又被對她們的思念代替。偶爾失眠之時,便將那瑪瑙香爐與淚珠墜取出來,睹物思人,神飄萬里。

第05章 蜃樓之夏

這一日夜里,王亦君心中煩悶,便去找蚩尤談心。來到了蚩尤卧房門前,剛剛想舉手敲門

,便聽到房中傳出一陣模糊的哼哼聲。他大感詫異,四處看了看,瞧見旁邊的窗戶並沒有關嚴,留出了一絲縫隙,便將眼睛湊了上去,眼前出現一美少婦,再仔細一瞧,卻是蚩尤的娘親,喬羽的妻子——喬夫人。

「咦……」,眼睛一轉,立即發現蚩尤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一根男根搭拉在大腿之間,「哦」,他立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蚩尤的童子身要不保咯,這個時候我還是不要打攪人家的好事,回去練功好了!」

躺在床上的蚩尤,回想到一個月前爹爹喬羽剛要出海前的那個晚上:大約半夜過後的時間,他有些出房間去乘涼,聽到爹娘的卧室里傳來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哦……嗯……哼……哎……喲……」,聽這嬌嫩的聲音,蚩尤便可以斷定是由媽媽口中所發出來的,但不知她為何在三更半夜還叫出這種像生了大病的人的聲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