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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驀地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輛六駕海龍車昂然躍出。龍車上一個金冠男子依紅偎翠,與一個英氣勃發的俊秀少年語笑晏然。「王亦君,也不知你有什么魅力,嘿嘿,就連陛下見了你也這般神魂顛倒,居然收你作了兒子,厲害,厲害。」

「侯爺莫非吃醋嗎?」

「我是陛下的侄子,一向頗得寵幸,不過你小子一來,就將我的風頭搶得精光,吃醋那是難免的啦。」六侯爺拍拍王亦君的肩膀,「其實陛下的醋那只是老醋,不吃也罷。但那美人魚的醋,倒當真讓我難受的緊。王兄弟,未來太子殿下,咱們一見如故,你便將她當作見面禮送給我罷。」

「侯爺,瞧你也是花叢老手了,怎地說出這般不入流的話?美人豈能隨便贈與?有本事便贏得她的芳心。」

想到適才分別之時,真珠那依依難舍的溫柔姿態,王亦君也不禁有些砰然。若非此行險惡,他還真難以拒絕。

「女人心,海底針。偏偏你又象磁石一般。要想大海撈針容易,從你這里搶過來就難嘍。」周遭四個美女格格嬌笑,媚眼橫飛瞟著王亦君吃吃而笑。倒真象鐵針遇石,想要依附而上。

正談笑間,忽然平空響起一聲驚雷,眾女花容失色,尖叫連連。六只海龍昂首驚嘶,撲翼不前。六侯爺那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少有的凝重神色,「閉耳潛行。」眾人領命,紛紛以海蠶絲塞住耳朵,並互相封點穴脈,暫時失聰。便連那海龍獸,也蒙上黑色頭套,塞住雙耳。

准備完畢之後,一行人方才潛入海中,朝著流波山方向勻速行進。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王亦君等人已到流波山島附近海域之內,當下緩緩上升。方甫露出水面,便聞得狂雷霹靂般的吼聲,雖然雙耳塞住,封閉穴脈,仍是震耳欲聾。

前方十余里處,一座孤島桀然聳立,山勢險峻陡峭,兀石嶙峋,光禿禿的石崖上,只有一株青松傲然挺拔。

那陣陣風雷巨響,便是從那山中傳出。三十里外,百余艘船艦橫海環繞,船上旌旗招展鼓舞,盡是「玄水」二字。一艘最大的戰艦上,主旗獵獵,船舷百桿戰旗上金字眩然,「水娘子」三字歷歷分明。

王亦君接過千里鏡,凝神眺望。只見那主艦指揮台上,一男一女巍然而坐。那男的是一個白發老者,仙風道骨,須眉飄飄,手中一個青銅鏡滴溜溜地在指間旋轉。那女子也正以千里鏡眺望他們,緩緩地放下筒鏡,水彎彎的月牙眼秋波盪漾,艷若桃李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微笑。

「王磁石,這根針還是不要吸的為妙。這可是一根劇毒的母王蜂針哪。這女人芳名姬淚垂,外號水娘子。

據說多情的很,只要她的姘頭死了,一定要落淚不已。只可惜她的姘頭都是被她殺死的。嘿嘿,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那個老頭又是誰?」六侯爺眯起眼,「此人更為厲害。叫做「萬獸無韁」百里春秋。是水妖十大幻法師之一,妖法厲害的緊。最為擅長的,便是馴服天下靈獸,所以才有這么一個外號。單就馴獸而論,他可以和水妖龍女雨師妾、火族祝融並稱天下第

一。」

王亦君聽見雨師妾三字,登時心潮激盪,「一別四年,不知她怎樣了。」六侯爺見他悵然若失,只道他在苦思良策,便住口不語。當是時,號角悠揚,百余艘戰艦上齊齊射出無數火箭,在碧空上拖過千萬道紅線,呼嘯破風,接連不斷地射到島上。頃刻之間,島上火光沖天,石山灌木,盡皆陷於火海之中。

百里春秋迎風昂立,手中春秋鏡閃閃擺動,一道刺眼的金光電射而出,照在流波山上,所映射之處,火勢突增,烈焰滔天。那火海之中驀地傳出驚天動地的狂吼聲,猶如百聲春雷同時在耳邊奏響。猛然間,一道黑影從火光中高高躍起,劃過一道圓弧,在半空中突然頓住。

黑影背光,瞧不仔細,只看見巨大的黑色輪廓橫空掠過,突然周身閃起刺眼的光芒。剎那之間狂風大作,閃電陡然劈落。滾雷聲聲,在天際響起。天地突暗,烏雲滾滾,冷意森森。那夔牛在空中昂首怒吼,海上登時炸起六七丈高的巨浪,將一艘水妖戰艦掀翻。

空中烏雲沈甸甸的壓將下來,仿佛就在頭頂,觸手可及。閃電雪亮,照得分明,那夔牛長約三丈,通體青灰,形如野牛而無角,只有一只粗壯的後腿。眼珠血紅,光芒四射,似乎憤怒已極。

在空中停頓了片刻,又是一聲裂石崩雲的怒吼,雷聲轟隆,天昏地暗,暴雨嘩啦啦的傾瀉而下,流波山上的火光逐漸熄滅。那夔牛猛然躍入洶涌波濤之中,海水立時四下炸將開來,十余丈高的波浪瞬息翻涌,如道道巨牆以閃電般的速度朝四周推進。水妖戰船跌宕搖擺,眼看便要被巨浪吞沒。

姬淚垂嬌叱一聲,「定海神珠!」手指彈舞,一道白芒劃過漆黑的天幕,電光石火,沒入怒浪狂濤之中。

突然之間,隱隱有白光沖天而起,那十余丈高的水牆登時崩塌回落。

「那是什么?」六侯爺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北海水族神器,定海珠。可以將海水吸納,隨時釋放。倘若沒有定海珠,他們怎敢來收伏夔牛?」話音未落,那道白光又沖天飛起,呼呼旋轉,回到姬淚垂手中。

那夔牛入海之後再不出來,水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