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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丁香暗渡。雨師妾低低地發出一聲歡愉的呻吟,全身癱軟,雙手懶洋洋的勾在他的脖頸上。那溫膩濃郁的體香如海浪般卷席包裹,登時將他吞沒。王亦君用盡周身力氣,緊緊將她抱住,腦中轟鳴一片,周圍一切仿佛都變成了紛飛的碎片。猛烈的相思猶如烈火,瞬息噴薄。

一團又一團的烈火迅疾竄燒全身,在他的咽喉處崩爆,化作聲聲喜悅的喘息。他的貪婪地吸吮著那甜蜜而柔軟的舌尖,在陣陣的顫動中,席卷每一處香甜的肌膚。當他親吻那冰冷的耳垂,小蛇蜷縮,那滾燙的臉頰烙痛他心靈的深處。這一刻,他是如此粗暴又如此脆弱。

突然,一顆冰冷的淚珠滑過她的臉頰,流入他的耳中。王亦君抬起頭來,凝望著雨師妾。她溫柔地微笑著,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珠,低聲道:「你當真將我的淚珠掛在胸前呢。」王亦君微笑道:「可惜你給我織的衣服破啦,只能穿在里面。」雨師妾眨眨眼,吃吃笑道:「是么?讓我瞧瞧。」手指微勾,挑開他的領口,臉上忽然變得滾燙,竟然有些害羞起來。

廳內塵土猶未散盡。窗外陽光燦爛,樹葉沙沙作響。龍獸嘶鳴,蹄聲如織,有人遠遠地喊道:「城主就快來啦。」雨師妾面色微微一變,低聲道:「你快走罷,否則就來不及啦。」王亦君正要答話,突然有人笑道:「貴客光臨,未能及時相迎,恕罪恕罪!」笑聲雄渾浩盪,震得眾人雙耳轟隆作響。

突然管弦齊奏,樂聲大作,有人長聲道:「木神到。」驛站大門緩緩盡開,一行翠衫少女裊娜碎步,魚貫而入。其後又有十余青衣樂師悠揚吹奏,徐徐行入。眾人分列兩旁,目不斜視,樂聲頓止。

一個青衫男子翩然而入,拱手笑道:「句芒接駕來遲,萬請龍女、法師恕罪。」只見他頭戴碧紗罩,面如冠玉,斜眉入鬢。三綹青須,隨風飄飄,顧盼之間,神采飛揚。竟是個神仙也似的人物。

冰夷淡淡道:「木神躬身親迎,折殺冰夷。」句芒哈哈大笑,瞟了角落中的若草花一眼,雙眼中光芒一閃即逝。見她臉色雪白,扭過頭去,便微微一笑,「兩位小兄弟,能將那巨木中的東西給句芒一觀么?」蚩尤面對強敵,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傲然道:「有本事便來取吧。」

句芒微笑不語,朝前緩趨兩步,突然衣袖鼓舞,碧綠真氣蓬然四溢。王亦君、蚩尤登時感覺一股狂風巨浪也似的無形真氣瞬息劈頭蓋臉,急卷而下,頃刻間將他們壓得呼吸不得。心中大駭,當下凝神聚氣,猛地將那山岳般沉重的氣浪朝上推起,借勢朝後疾退,勉強沖出那真氣的層疊包圍。

王亦君心道:「無論如何,今日也要和雨師妹子一道離開此處。但此人深不可測,那冰夷又非善類,倘若硬拼只怕難以全身而退。眼下先機盡失,節奏被他掌控。需得先擾其心志,亂其真氣,伺機反擊。」當下氣運丹田,哈哈大笑道:「既然你這么想知道,告訴你又何妨?他便是六百年前的羽青帝轉世,今日來此,便是要輔佐雷神登上青帝之位!」

句芒面色大變,這幾日探子接連傳報苗刀重現大荒,今日方進驛站,便感受到蚩尤身上那強霸的碧木真氣與一道極為奇異的神器靈力,那靈力宛若傳說中失蹤六百年的木族第一聖器長生刀。心中驚喜不言而喻。倘若果真是苗刀,且為自己所得,則明年的青帝之選,更是勝券在握。眼下聽這少年話語,竟似是果然如此。但他們若是當真輔助雷神,則事態盡變。一時之間,竟意念浮搖,真氣稍散。

王亦君大喝道:「蚩尤!動手!」真氣爆舞,乘隙閃電般躍起,斷劍嗆然出鞘,一道白光以驚天裂地之勢朝句芒電斬而下。與此同時,蚩尤大喝一聲,那根巨木爆炸開來,青光飛舞,苗刀如狂龍飛電。「砰」然巨響,梁柱瓦礫粉碎迸散,驛站瞬息崩塌。

塵煙曼舞,街上行人尖叫奔走,門外龍獸受驚嘶吼狂奔,立時踩死數人,撞倒兩株巨鱗木,沖出城去。一時間城門內外一片騷亂。混亂之中,突然樂聲奏鳴,鏗然悅耳。幾道人影沖天飛起,穿林過河,瞬息間便無影無蹤。

王亦君緊緊抱著雨師妾,提氣御風疾行,兩旁樹影倒掠如飛,驚鳥四起。陽光眩目,光影班駁。他倏然躍出茂密樹蔭,又忽然穿入橫亘枝椏,仿佛海豚穿波逐浪,瞬息千里。身後蚩尤呼嘯而來。

雨師妾環手抱住他的脖頸,突然翻身到了他的背上,突然咬住他的耳垂,吐氣如蘭,格格笑道:「能從句芒手上逃走,姐姐還真小看你啦。」王亦君心中暢快,哈哈笑道:「有你在,我可沒有心思打架啦。只好逃之夭夭。」

雨師妾搖頭笑道:「你們也太小看他啦。從驛站逃出是被你們瞅了空子,要想逃出他的掌心那還早哩。」

話音甫落,前面突然卷起一陣狂風,林木傾搖。「格喇喇」巨響聲中,枝飛葉舞,飛砂走石。有人哈哈笑道:「龍女當真是我知己。」

王亦君大驚,左腳驀然勾住一棵樹枝,倏然旋轉,在枝椏處立住。蚩尤則躍上枝頭,踏在兩片樹葉上,起伏跌宕。前方空曠處,樹木寥寥,木葉飄飛。一個青衣男子負手而立,滿臉微笑,溫文爾雅,赫然便是句芒。

當是時,背後驀然冷風陣陣,遍體侵寒。王亦君、蚩尤忽覺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轉身望去,斜陽入林,樹影班駁。一個白發飄搖的紫衣人分花拂柳,悄然走來。手腕足踝,鈴環叮當,說不出的悅耳,說不出的寂寞。

冰夷的鈴環隨著白發悠然飄舞,叮然聲中,隱伏著某種奇怪的韻律。那股冰寒徹骨的真氣,隨著鈴環的節奏徐徐擴張。人猶在

數十丈開外,但那刀鋒般銳利的真氣卻已迫在鼻息。在驛站之中,以雨師妾的法術功力,竟連冰夷的一掌都有些承受不起,此人的莫測,亦令王亦君暗暗心驚。由此時他所散發出的真氣來看,其勢妖異凌厲,變幻無端,深得玄水真氣之三昧。

王亦君與蚩尤對望一眼,倒抽一口涼氣。前有木神句芒,後有水伯冰夷,剎那間他們又重新陷入當世兩大超一流高手的包圍之中。句芒僅以巍然氣勢,便令他們無所適從。再加上這個神秘的冰夷,他們要想從這樹林中突圍而出,實是難如登天。

句芒微笑道:「龍姑,你還是勸勸這兩位小兄弟罷。正是春木傲岸之時,何必如此執著,自取滅亡?」雨師妾嫣然一笑,嘆道:「木神可太抬舉我啦。這小傻蛋素來就是不聽話的緊,你要他往東,他偏生往西。我可沒有法子啦,只能瞧他怎么辦我便跟著怎么辦罷。誰讓這般我喜歡他呢?」

她眼見形勢危急,再也顧不得任何忌慮,索性落落大方說將出來。款款轉身,瞥了冰夷一眼,抿嘴笑道:「你們要這刀呀劍的,我可管不著。可是若是傷了他一根寒毛,我便不依。」語聲溫柔俏皮,仿佛在撒嬌一般。

句芒一楞,哈哈笑道:「龍姑果然真性情。」搖頭嘆道:「若非這一刀一劍關系全族上下,我又何必與兩個孩子為難?」心想:「這妖女素好男色,顯是又被這小子迷了魂竅。嘿嘿,不傷他毫毛,我便取不得苗刀無鋒么?」心下打定主意,右手一彈,一個淡綠色的翡翠轉輪從袖中旋轉飛出,嗚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