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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熱鬧,歡鳴一聲,閃電般沖去。

白龍鹿一路狂奔。林中腥臭之味大盛,撲鼻而來,頗為煩惡窒悶。只見無數條蛇猶如春水怒江一般,在林中草地急速蜿蜒前行,浩浩盪盪朝號角聲傳來之處洶涌而去。蛇群五顏六色,斑斕各異,無一不是劇毒之物。

顯是有法力高強之人,以那號角召喚聚集林中毒蛇。

毒蛇越來越多,遍地盡是蛇流。樹枝迎面拂來,也每每有毒蛇從梢上墜落,被王亦君護體真氣一震碎裂迸飛。那號角聲越來越響,雖然詭異難聽,卻不似蒼龍角裂肝破耳,使人發狂。但那陰冷妖異之氣濃如重霧,濕漉漉沉甸甸地包攏在四周,令人窒悶得透不過氣來。

奔得近了,透過夜霧,影影綽綽瞧見幾十人在松樹林中激斗,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具屍體。中間十余人繞著一輛龍獸車,背靠背圍成圓圈,奮力抵擋;周邊三、四十人穿梭重疊,層層進攻。

一個黃衣少女背對著他斜倚曲松,金發梳成萬千細辮,宛如玄蛇隨風擺舞,雖然瞧不見面目,但肌膚晶瑩似雪,身材嬌小玲瓏,曲線曼妙,當是美人胚子無疑,號角聲便從她那兒裊裊揚揚地吹出。耳垂上懸掛了一對赤練小蛇,隨著號角悠然起舞。雪白的雙足穿著薄如蟬翼的鵝黃絲鞋,踩在夜露晶瑩的草叢中,無數色彩斑斕的毒蛇在她腳下穿梭環合。

王亦君凝神查看,不見雨師妾身影,心中登時大為失望;當下輕拍白龍鹿脖頸,緩步靠近,在距離百余丈處停住,駐足觀望。才看了片刻,王亦君便心中微驚。這圍斗的數十人,各個都是頗為高強的人物;尤其周邊的三十余人,俱是一流高手。雖然盡皆黑衣蒙面,且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顧忌身份被揭,未盡全力,掩掩塞塞,便連法術也無一人施展,但威力之強,已令人瞠目。

中間的八男六女雖大為不如,但勝在團結一心,全力以赴,雖然狼狽不堪,一時間也沒有性命之虞。中間龍獸車旁立了一個黃衣青年,身高八尺,斜眉入鬢,雙眼炯炯,舉止從容,氣定神閑,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隱隱竟有一種王者氣勢;腰間斜掛的橙色黃銅長劍雖未出鞘,但雄渾威霸之氣卻已凜冽逼人,與他那沉斂的真氣倒是大相逕庭。他嘴唇翕動,眾人便隨之調整陣形,變化極快,每每奏效。顯然是這十余人的領軍人物。

忽聽那黃衣少女笑道:「你們倒真謙讓得緊,對付這么幾個小娃子還彼此推來推去,不願下手嗎?」聲音甜膩嫵媚,略帶磁性,宛如熟透的蘋果,又沙又甜。

眾黑衣人還未答話,那黃衣青年微笑道:「仙子,他們想要殺我們容易得緊,可是想殺人不落痕跡,那可就有點困難了!我姬遠玄即便是死了,這身上的傷口也能說出凶手的姓名來。」

黃衣少女笑道:「姬公子果然機智過人。既然是聰明人就別做傻事啦!倘若姬公子將那三十六件香草送給了我,我就讓這群討厭鬼變作毒蛇腹中之物。你瞧如何?」

黃衣青年姬遠玄微微一笑道:「仙子看中了姬某的這幾根葯草,乃是姬某之幸,原當雙手奉送。只是眼下這幾根葯草關系本族安危,還請仙子多加體諒。」

「仙子,你要那葯草,我們要他首級,咱們同仇敵愾,各取所需,何不一道合作?」眾黑衣人對那黃衣少女似乎都頗為顧忌,只盼她能一道動手,紛紛側耳傾聽。

黃衣少女格格一笑,並不答話,又吹起那妖邪詭異的號角來。群蛇在戰圈之外集聚堆積,越疊越高,宛如巨浪,層層疊疊翻涌向前。曲扭穿行,相互纏繞,色彩鮮艷凌亂,氣味腥臭逼人。

眾黑衣人見她雖不應承,但顯然已站在己方一邊。即使不願出手相助,也斷然不會扶助敵方,無不大喜。

他們原本顧忌黃衣少女環伺在側,敵我不明;又擔心身份被黃衣青年拆穿,都不願竭盡全力。但此時黃衣少女傾向己方,後患已無;同時眼見姬遠玄如此也能猜出眾人身份,無不殺機陡起,索性全力以赴。心中均想,倘若今日不將這小子挫骨揚灰,定然後患無窮。紛紛竭盡全力,殊死進攻。

眾黑衣人終於使出了各自的法術,務求一舉殲敵。眾黑衣人穿行交錯,剎那間又有五名黃衣男子慘呼橫死。

眾黃衣人雖然勇悍,此時也不禁露出懼色,朝後圍縮,凝神護衛。

黑衣人攻勢益猛,黃衣人又重傷了一男一女,眼見便要不敵崩潰。卻見姬遠玄笑道:「各位前輩苦苦相逼,恕姬某冒犯了!」驀地嗆然龍吟,姬遠玄閃電般穿越眾人頭頂,一道淡黃色的亮光劃破濃霧夜色,劍氣沖天而起。林中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原本白霧繚繞,已瞧不分明,此時更加一片混沌。

又是一陣鏗然亂響,「嗚嗚」破空之聲大作,七、八柄刀劍沖天飛起。幾個黑衣人悶哼一聲,跳躍開去。

姬遠玄長身玉立,站在龍獸車上,一手背負,劍尖斜斜下指,一滴鮮血自劍尖滴落。黑衣人環立四周,又驚又怒地盯著他。突然五個黑衣人身形一晃,重重地摔在草地上,鮮血在身下迅速地洇散開來。

姬遠玄道:「對不住!姬某不喜殺人,但是殺人者需得償命,否則姬某又有何臉目面對自己枉死的兄弟?」

那倒下的五人正是先前殺死五名黃衣人的青炎鉤赤若思、水鬼湞度等人。一個黑衣人冷冷道:「原來姬公子的本事這么了得,失敬失敬!既有這樣的身手,又何必久久不出手,讓手下徒然枉死?」

黃衣少女笑道:「老木頭,這還不明白嗎?姬公子是要觀察出你們的身份與弱點,勝券在握才好下手哪!

死這么幾個手下,那不是值得很嗎?」玉足輕

搖,款款上前,耳垂上的赤鏈蛇隨著她雪足韻律左右搖盪。林中圍聚密密麻麻的如海蛇群,也隨著她的步伐朝中間涌去。

號角聲悠悠響起,眾黑衣人見她即將出手,無不大喜,樂得坐享其成,紛紛躍上樹梢,凝神觀望。黃衣少女走了幾步,微微斜側身子,笑吟吟地望著姬遠玄。月光將她的臉照得瑩白,王亦君終於看清了她的臉容,心中倒是大為意外。

蘋果也似的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嫣紅的雙頰、深深的酒窩、黑白分明的大眼盈盈清澈,滿含笑意;體態玲瓏嬌小,若不是那雪白渾圓的酥胸、微微翹起的豐臀,瞧來倒像是十一、二歲的天真少女。在這明媚純潔的笑容之後,竟是這等陰邪妖異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