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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洞外突然響起幾只怪鳥的叫聲,一個唉唉嘆道:「死了這么多人,今天鬼界驛站又要客滿了。」

另一只鳥冷冰冰地叫道:「冤枉冤枉,都是枉死鬼,六月飛霜,六月飛霜。」洞內五人一驚,森然暍道:「是誰裝神弄鬼?」一只烏鴉尖聲笑道:「嘎嘎,我們本來就是鬼,還裝個屁哩!蠢蛋,咱們都是老鄉,出了九泉就不認俺們這些窮親戚了嗎?沒良心,嘎嘎。」

「那五人獰笑道:「既是鬼界冤魂,我便送你們回老家吧!」五道彩光爆射而出,將洞口的冰石炸得粉碎。

那三只怪鳥咿呀亂叫著逃之天天。繼而一道碧影電閃沖入,洞內「乒乓」大作,那五人竟被打得節節潰退。我心下大喜,不知是什么高人相助,正想奮力沖開經脈,忽然洞內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響,氣浪迸爆,將我震暈。

再度醒來之時,便聽見陸虎神在洞外的話語。洞內空空盪盪,只剩下我和纖纖姑娘兩人。於是我奮力沖開部分經脈,抱著纖纖姑娘從洞口沖了出來。」

眾人聽到此處,對此事已經大概明了,只是尚有些許細節不知究底。想到燭龍在金族境內借刀刺殺黃帝,一石數鳥,用心歹毒,都是驚怒憤慨,沉吟不語。

姬遠玄再次拜倒,含淚道:「燭龍老妖在金族境內弒殺我父王,乃是為了挑起金、土、龍三族的怨隙,其心可誅。回顧數月以來,木族雷神蒙冤,東荒大亂;火族赤帝駕崩,裂土分疆:寒荒洪水泛濫,叛亂滋生;而今我父王遇刺,土族風雨飄搖,無一不是拜老妖所賜。老妖野心勃勃,為一己私欲,不惜塗炭生靈,劫難天下,其罪滔天,實是大荒公敵。小侄懇請白帝、王母主持公道,為天下人除此巨奸!」

眾人面面相觀,滿臉尷尬猶豫。白帝與西王母亦沉吟不語。西王母徐徐道:「姬賢侄,此事尚不足以定論,且相關重大,稍有不慎,只怕便要引起大荒浩劫。且容我們仔細計議。但黃帝之事,我們定當查個水落石出,決不姑息凶手,姬公子敬請放心。」

姬遠玄頗為失望,只得拜謝入席。眾人默然半晌,各自無語,當下飲酒用膳。王亦君喝了幾杯酒,只覺得甘香辣烈,回味無窮,脫口道:「好酒!」白帝微微一笑道:「此酒叫「三更到」,三更一到,酒意發作,不管平素如何謙文有禮,都要原形盡露。王太子、姬公子可要小心了。」

眾人莞爾,王亦君心中一動:「白帝溫和淡泊,長者風度,怎會突然開如此玩笑?難道他另有所指,暗示讓我們三更到此嗎?」與姬遠玄對望一眼,又驚又喜,笑道:「既是三更才發作,眼下管他做甚?且讓我痛飲三百杯!」眾人微笑,紛紛舉杯。

三更時分,月華如水,王亦君與姬遠玄飄然掠上碧螺峰頂,避開眾侍衛,穿入海浪般起伏的雪杉林,繞崖疾掠,從懸崖外側躍上恆和殿的檐頂。忽聽一人微笑傳音道:「兩位賢侄果然聰穎過人,快快請進吧!」窗子悄然打開。

王亦君二人大喜,翻身穿入。月光斜照,殿內一角清輝中赫然站了白帝、西王母二人。四人在案前坐定,白帝沉吟道:「燭真神以屍蠱操控蚩尤公子,刺殺黃帝,幾已是定論,但卻缺乏有力證據。姬公子與纖纖姑娘雖然都曾聽見真相,偏偏又都是此案的重要關系人,水族大可以死不認帳,倒打一耙。眼下最為緊要的,便是找到蚩尤和那幾個黑衣人……」

王亦君突然想到方山頂上遇見的神秘黑笠人,心中一動,「是了,此事中還有一個疑點,我一直不甚明了。」

白帝道:「太子請說。」

王亦君遂將當時遇見黑笠人時的諸多奇怪細節一一講來,「以我分析,那黑笠人當是水妖無疑,也必定與蚩尤魔化之事契契相關。但他為何要從北海真神手中搶走三生石?北海真神為何又對他如此驚恐駭懼?

最為重要的一點——他為何要殺了燭龍獨子燭鼓之?」

眾人動容,白帝嘆道:「王太子的疑慮與我們不謀而合。三生石倒也罷了,但殺燭公子實在匪夷所思。」

姬遠玄眉頭微皺,沈聲道:「毒蛇噬手,壯士斷腕。倘若燭鼓之當真是燭龍老妖下令殺死的呢?」王亦君吃了一驚,失聲道:「什么?」靈光霍閃,突然明白他言下所指,驚駭更甚。

姬遠玄道:「寒荒國之變,燭龍老妖陰謀敗露,極為被動。挑唆金族內亂、引發西荒洪水、嫁禍謀害少昊太子,罪大莫焉。倘若在蟠桃會上,白帝、王母以此三條罪狀中的任意一條詰責老妖,便足以讓他狼狽不堪,百口莫辨。以燭龍老妖之奸毒,必定要設法堵住金族之口,甚至反戈一擊。」

西王母淡淡道:「姬公子言下之意,燭真神為了扭轉被動局勢,不惜派人在昆侖山下擊殺獨子,使得金族蒙背黑鍋,自覺理虧,不敢追討寒荒之事?」姬遠玄斬釘截鐵道:「正是!」眾人沉吟不語。

姬遠玄望了王亦君一眼,又道:「況且燭鼓之在鍾山密室迷奸木族聖女未果,一旦被抖露出來,亦是死路一條。與其被他族逼殺,倒不如自己動手,化被動為主動。」

白帝與西王母對望一眼,緩緩道:「實不相瞞,自燭公子在昆侖暴斃伊始,水族便屢遣使者,詰難問罪,氣勢咄咄逼人;又乘勢以諸多無理條件相要挾,迫使我們就范。這幾日來,金族情勢大轉被動,一如公子所料。」

王亦君心下駭訝凜然,在姬遠玄點破之前,他實在料不到燭老妖竟會狠辣至此。但此刻想來,這一招「壁虎斷尾」實是厲害之極。燭老妖連親生獨子都舍得下手,天下實無他做不出的事情了。

沉吟片刻,西王母淡然道:「蟠桃會在即,我們乃東道主,而此聚會又素來是大荒五族歡好聯誼的盛會,自然不能發生任何不愉快之事。」王亦君、姬遠玄點頭恭聲道:「那是自然。」

豈料西王母話鋒匆地一轉,淡淡道:「不過蟠桃會上,若其他各族之間有什么意外爭執,身為地主,我們理當公正調和,決計不能讓奸人得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