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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回來了。」頗為歡喜。王亦君收起笛子,微笑道:「仙子姐姐,你找我嗎?」心下一跳,不知她究竟有何要事,竟深夜在此相候。

姑射仙子點了點頭,微笑道:「這些時日多謝公子盛情相助,公子恩情,蕾依麗雅銘記在心……」王亦君陡然一驚,急忙道:「仙於何出此言?咱們既已姐弟相稱,如此……如此說話豈不是將我當作外人了嗎?」

姑射仙子嫣然一笑,「是了。只是我恢復記憶以來,還未曾向公子道過謝呢!」王亦君心下一寬,「既是姐姐,理應相幫,何必言謝?」兩人相視一笑。「今夜到此,原是有一疑惑之事想與公子說明……」姑射仙子話音未落,匆聽東面林濤起伏,一道黑影倏然穿過,也不知是人還是野獸。

兩人吃了一驚,凝神探聽,卻再無動靜。王亦君轉身笑道:「想來是野獸,仙子說吧!」姑射仙子沉吟搖頭道:「罷了,還是改日再談吧!」當下翩然告辭,御風而去。王亦君心下詫異,不知她究竟想說何事,但也不便將她叫住。眼見她曼妙白影消失在夜空中,心中悵惘迷惑。一面沉吟,一面踱回石屋。

王亦君推開石屋玉門,念力一跳,突覺不妙。當是時,左腕脈門匆地一緊,被人緊緊抓住;繼而有人低吼一聲,將他攔腰死死箍抱。大吃一驚,氣隨意轉,碧木真氣蓬然爆放。綠光閃耀處,兩人「啊」地大叫,被震得重重跌飛。一人哈哈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枉你們偷吃了這么多山珍,連一個人也抱不住,忒也沒用。」

王亦君心中登時一寬,又驚又喜,笑道:「原來是你們這些臭魚爛蝦在裝神弄鬼。」燈光接連亮起,爐火熊熊,屋內赫然多了幾人。一個高大修長的英俊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石床獸毛毯上,笑嘻嘻地暍著水晶瓶中的蜜酒,正是六侯爺。

哥瀾椎和班照從地上爬起,笑道:「龜他孫子,太子真氣一日千里,我們哪能抱得住。侯爺有本事自己來試試。」六侯爺笑道:「侯爺的手向來只抱美女,豈能為了這小子破例?」坐在屋角石椅上的柳浪、辛九姑、盤谷紛紛起身微笑行禮道:「城主!」

王亦君與他們久別重逢:心中頗為歡喜,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你們怎地全來了?」原想問他們如何混入這戒備森嚴的昆侖山,但想到柳浪三人原本都是金族貴族要人,對昆侖山了如指掌,這疑惑便登時消釋。

六侯爺笑道:「江湖險惡,壞人太多。陛下掛念她的寶貝乖兒子,生怕被人欺負,特帶領我等蝦兵蟹將御命親征。」王亦君大喜,「母王也來了?」六侯爺嘆道:「來是來了,可惜到了半路,忽然遇到一個僵屍似的黑衣怪人,和她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她面色大變,竟鬼使神差地隨他走了。臨別時,她只讓我們先到昆侖找你,也未說明何時與我們會合。」

王亦君聽到那「僵屍似的黑衣怪人」,驀地一怔,隱覺不妙。六侯爺見他神色微變,詫道:「怎么了?」

王亦君定了定神,心道:「是了,娘的武功法術不在西王母之下,大荒中已是罕有敵手,縱然有變,也定能安然脫身。」心下稍安,微笑道:「沒什么。只是心下掛念,想早些見著她。」

辛九姑低聲道:「城主,纖纖現下如何了?」他們一路行來,對近來大荒發生之事都有所耳聞,今日在昆侖山下,辛九姑聽說纖纖失蹤初返,受傷昏迷,心急如焚;此時見到王亦君,再也按捺不住牽掛之心。

「她很好,放心吧!」王亦君當下將這幾日之事擇其概要,省略秘密,娓娓簡述,眾人聽得聳然動容,驚心動魄。這些真相與他們所聽的傳聞出入甚多,關於蚩尤刺殺黃帝一節,更是道聽途說,演繹出眾多版本。

聽到蚩尤迄今生死不明,冤屈未消,眾人都是郁郁不樂。辛九姑怒道:「天下人都瞎了眼嗎?連善惡忠奸都分辨不清!」眼圈微紅,「早知將卜運算元帶來,讓他為聖法師卜上一卦。」當日蚩尤在風伯山與宣山曾兩次救了他們,恩情頗深,是以兩人尤為憤恨難過。

再聽得王亦君述說今夜恆和殿中四人密議,眾人的心情才逐漸好轉起來。王亦君說到白帝要將纖纖立為西陵公主時,眾人更是大喜過望,忍不住拍手叫好。哥瀾椎笑道:「龜他孫子的,早知如此,我們便不必偷偷摸摸地上山了,也不必蜷在太子屋里打地鋪了。」眾人齊笑。

「只是有一點不妙。」王亦君一怔,不知六侯爺所指。六侯爺嘿然道:「你擅自做工,讓白帝和西王母當四族龍頭,咱們陛下豈不是成了他們下屬?再說,誰是龍,誰有龍頭,那不是明擺著的嗎?」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小子,你賣母求榮,今番有難了。」

王亦君被他說得頭皮發麻,苦笑不已,心想龍神與西王母勢同水火,倘若她知道此事,必定龍顏不悅。單只如此那也罷了,她若是知道科大俠死在西王母的手中,別說四族之盟休想結成,震怒之下,多半還要呼風喚雨,水淹昆侖。既無良策,索性聽天由命。當下轉而詢問東海局勢。

說到此事,眾人都是眉飛色舞,極是興奮。原來這一個多月來,龍族艦隊與湯谷群雄合力掃盪東海,屢屢大敗水妖水師,將水族的海上勢力大大壓縮。又有三個東海小國歸順龍族。

同時,龍族大將歸鹿山、敖奇等人率領七支精銳艦隊,以「尋找雷神,撥亂反正」為名,反覆襲擊、滋擾木族沿海地區,並一度深入長江,九戰九捷,全殲木族水師。若非敖奇一時大意,歸途中了水族三支艦隊的伏擊,前功盡棄,木族的幾大內河、湖泊幾乎都被龍族控制。饒是如此,已使得句芒雞飛蛋打,疲於奔命

,根本無暇顧及境外之事。只可惜六侯爺等人遍尋雷澤、太湖,始終沒有找著雷神,未免美中不足。

王亦君驀地想起真珠,當下悄悄詢問六侯爺。六侯爺哼了一聲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你小子總算記得她,還剩了半兩良心。她離開靈山之後傷心之極,常常怔怔不語,偷偷掉淚。在旁人面前又強顏歡笑,拚命裝作若無其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直瞧得我心都碎了。」

猛地舉起水晶瓶灌了幾口,瞪著王亦君恨恨嗟嘆道:「他奶奶的,如此可人兒,竟不懂得輕憐蜜愛,忍心辜負美人恩。你小子當真身在福中不知福,罪大惡極,罄竹難書。」王亦君苦笑,想到那美人魚對自己的溫柔情意,心中又是酸甜,又是苦澀。

正午時分,誇父吵吵嚷嚷地沖進房來,瞧見眾人也不理睬,大呼小叫道:「小子!我已經一日沒說話了,你輸啦!」王亦君笑道:「誰說你一日一夜沒說話了?你昨夜說夢話,我在窗外聽得清清楚楚呢!」左右顧視,笑道:「你們也聽見了吧?」

六侯爺等人雖不明所以,但太子令下,豈有不遵從之理?當下紛紛笑著點頭附和誇父一楞,雖不知自己是否說了夢話,但眼見眾人為證,無可奈何,惱怒叫道:「他奶奶的,夢話也算嗎?」

王亦君生怕他這幾日漫山亂跑,惹出事端,當下道:「自然也算。你輸了又想耍賴嗎?」誇父怒道:「他奶奶的木耳蘑菇,誰說我要耍賴了?輸給了你,任你處置便是。」

王亦君笑道:「好極。你快回屋睡覺,我不叫你,你便別起床。」誇父氣呼呼地摔門而出,果真進屋上床,蒙頭大睡。眾人聽說這憨人便是當年與羽青帝逐日爭帝位的瘋猴子,無不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