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暈死也搞(1 / 2)

鄉野痞醫 蘭亭敘 3988 字 2021-10-14

麻三望著全厚厚與金鴿二人,心里挺有感觸的,他在家里也閑不住,雖然厚厚兩口子不讓他們幫著干,但良心上過不去,就算是鄰居家有難也不能不幫,不是嗎

兩天下來,麻三家的玉米弄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厚厚兩口子就在白天到田里收玉米桿子,晚上的時候,從自家帶上馬燈,過來麻三家里剝玉米穗子。

麻三見二人提著馬燈,昏昏黃黃的,急忙把家里的電燈泡扯了過來,放在院子里,卻被厚厚二人急忙攔住。

「進哥,別這樣,你要是再給我們拉電的話,我們就不在這里剝了。」

不論麻三說什么,依舊無濟於事,看來這個看上去身單力薄的厚厚,也是個老固執。算了,不拉就不拉,為了方便二人,他故意到代銷點買了一百瓦的電燈泡,還把窗子都打開。

孔翠原本就是個傳統的女人,哪里閑得住,瘸著腿走了過來,想說剝個兩穗玉米,可是厚厚兩口子說什么也不讓她幫忙,要不然就要求減工錢。這可把孔翠弄得心里不舒服,心想:何必呢這兩個人也真夠誠實,就算是親兄弟分家,也沒必要分這么清。孔翠只好穿著厚衣服,陪著他們閑話家常,院子里不時傳出一陣陣笑聲,郁悶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他們在院子里剝玉米,倒是給家里的雞、鵝增加了一道美食,它們不時就在剝出來的玉米苞子上撿蟲子吃,苞子上的蟲子只只肥大,又白又新鮮,雞鴨們一點頭就叼一只,還會相互爭奪著,兩只大白鵝倒沒那么無聊,每每撿到一只蟲子都會一只叼一頭,猛地一轉身,將蟲子分成兩段,津津有味地吃著,一副恩愛的樣子。

麻三在屋子里也坐不住,就給二人倒水還端到跟前,弄得厚厚二人很不好意思,但是一杯開水也不算什么,家家都有,所以就勉強喝了。

「進哥,現在特別羨慕你們,看看我們家不成家,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哎,我現在才知道做人為什么這么難。」說完厚厚搖著頭嘆氣,一臉沮喪。

麻三能說什么,只好安慰道:「兄弟別說這么多,誰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只是沒說出來而已。什么事情別老想著,越想心里越氣,要想些好的,讓自己高興點,世上哪有過不去的坎,是不」

「說是那樣說,但是這一道道的坎都不好過,你看看我媽,哎,這事可怎么過看吧,錢砸到醫院里連叮當都不響;不看吧,做兒子的也不能這么過分。以前,總以為什么事有我爸罩著,什么也沒管過,可是現在呢我爹他」

厚厚說到這里,突然有點難以啟齒,好一會兒才接著道:「他做的真不是人干的啊讓我這個做兒子的都沒臉待在村里了。以前我還拿他當榜樣,現在覺得真是好笑。」說完,便用力撕著玉米苞子,狠不得一個勁兒,全撕下來。

「別急,什么事都會過去的。說不定,嬸子的病明天就好了呢」

厚厚看了看孔翠,苦笑了一下,道:「嫂子,別安慰我了。我媽的病我知道,好的時候就是坐在太陽底下曬太陽,坐不了幾分鍾又開始瘋,而且瘋得讓人受不了,這回她肯定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說著又剝起玉米。

二人剝得挺快,透過昏黃的光線隱約看得出兩人的手都已經有些發腫,厚厚的手上還有一道傷口,不過已經結了痂。

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厚厚兩口子才讓他們趕緊去睡,二人這時也受不了了,便也回家睡了。

第二天陽光普照,一切跟昨天沒什么兩樣,兩個人白天還是沒來這里,麻三和孔翠兩個沒事就待在家里剝著玉米。

一直到了晚上,二人又准時來了。

就這樣沒日沒夜的干著。

直到第五天的中午,麻三家的院門一下被人踹開,把麻三嚇壞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架子車被橫在院子里,厚厚大叫了一聲進哥。

麻三急忙從葯房里跑了出來,只見他一把抱起躺在車子上的金鴿沖了進去。

「她暈倒了。」

麻三急忙跟著進去,一把脈,嘆了一口氣,道:「沒事,放心,她只是勞累過度,身子有點虛而已。」

氣喘吁吁的全厚厚這才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好,那就好,沒大病就好。進哥,那就麻煩你和嫂子幫我看看她。」說完便拉起架子車走了。

麻三看了看剛剛跑出去的全厚厚,再看看病床上的金鴿,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多好的女人,卻比城里那些女人命苦不知多少倍。人就是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還是知足常樂吧

孔翠也從廚房里端了,一盆溫開水走了過來,幫金鴿洗了洗臉,麻三把配好的葯幫她輸上,看著慢慢滴下的點滴,心里平靜了起來。

到了下午,金鴿醒了,就想著下田干活,讓麻三一下給攔住了,說道:「你現在的身子如果再去干活,只會加重病情。這樣豈不是雪上加霜」

金鴿急得都快哭了,說道:「進哥,你知道嗎厚厚也累得不行了,他的腳上都被砍了三個傷口,但為了早點把家里的農活干完還堅持著,你說我還能在這床上躺著嗎」

麻三再也閑不住了,望了望金鴿,又望了望孔翠,走向柴房拿起鋤頭,騎上單車往田里去,臨走的時候,對孔翠說道:「不是大病不看。」

麻三這回真是被厚厚的堅強給感動了,非常同情他們,心想:這么淳朴的人,為什么總要受那么多磨難

雖然在田里,全厚厚堅持不讓他幫忙,但是他決定的事也無法改變,於是兩個人就這樣一起干到了天黑,一直把田里的活都做到差不多,才休息。

一晃眼,五天過去了,麻三也夠累的,每天回到家就猛吃猛喝,到了床上也沒那么多閑話,躺下就睡,孔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仍是十分高興,她為丈夫如此寬廣的胸襟而開心。

直到收全厚厚家玉米的時候,他們先把玉米剝在田里,而後再拉到家里,因為這方圓幾百里都是種玉米的,所以比較不會有偷竊的行為出現。

金鴿的病也好了。這天吃過晚飯,麻三剛閑下來又覺得渾身不對勁,想去田里逛逛。孔翠見家里沒事,便答應他了。

現在大部分的田里都空了,一排排的玉米桿子倒在地上,先收成的玉米都已經被拉到家里去了,大部分的玉米則還在田里,有的人怕被偷,便在田里捆了幾捆玉米假人在田里,嚇一嚇偷東西的「正人君子」。

當看到自己家的田地時,麻三心里挺高興的,這幾天四個人都在忙著整自己家的地,所以田里的玉米桿子都弄到外面了,田里光禿禿的,放眼望去,是最早完事的一批。看來付這個錢還是好,出點工資就什么事都干了,要是兩個人厲害點的話,自己都不用幫忙,輕輕松松就過了秋。

他邊想邊走,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全厚厚家的田里,心想:看看也行,反正晚上沒多少事做。

田里一片寂靜,偶爾響起陣陣蛙鳴蟲叫聲,讓整個夜晚變得更加美妙悅耳。

鄉下的夜是清澈的,跟石上的泉水一樣,涼涼的,泌人心脾,一抬頭就能看見整片深藍色天空,亮晶晶的銀星鑲嵌在眼前,一眨一眨調皮地望著自己;白楊樹上殘留的葉子被風吹著,「呼啦、呼啦」地怪叫著,似乎在演奏著一曲生死離別的調子。

麻三的腳步聲很輕,但每走一步都能聽得非常清楚,仿佛此時整個夜里只有自己。

田里偶爾有一、兩個人在巡邏,手電筒來回掃射著,一條條的白光如長蛇一般,在麻三的身上掃過,麻三心想:這村民可真有意思,也只不過是走走罷了,要真想偷,別說掃幾回,就算是掃一晚上也給你偷完。

前面就是金鴿家的地了,他清楚看到地面冒出一個三角型的草屋用玉米捆相對放搭成的。

「今天在這里睡覺」

他忍不住走了過去,這時他感覺到夜有點涼,環抱著雙手往屋子的方向走去,玉米桿子上的露水已經落了不少,整個布鞋都被打濕,再沾上田里的泥巴,走起來腳下重了不少。

「厚厚,厚厚在嗎」麻三為防止他生疑,所以先叫了兩聲。

屋里沒人應聲,怎么難不成沒人來或許是嚇唬人的他慢慢走了過去。

麻三現在慢慢入鄉隨俗,對村里的事也的越來越多。

剛走到草屋口,頓時聽到里面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別動,你是誰啊」

麻三聽了聽,沒聽出是誰的聲音,難不成這不是厚厚家的地他便說道:「我是全進,你是誰,是厚厚嗎」

話音剛落,里面頓時笑了起來,道:「呵呵,進哥,原來是你,可把我嚇死了。」

聽對方這么一說,麻三倒是聽出來了,原來這陽腔怪調的聲音就是金鴿,看來是為了嚇唬人吧

「呵呵,我倒是讓你給嚇了一跳,還以為走錯地了呢人家若把我扣起來,可真是有嘴難辯了。」

金鴿從里面鑽了出來,只見她今天穿了一件睡衣,大大的胸脯在月光下顯得挺拔,衣服上的小碎花看上去非常別致,頭發披散著,大老遠就能聞到淡淡的發香。

「來,進來吧外面冷。」

麻三倒有些不好意思,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干事人家也會亂想的。

「不、不了,一男一女在這里不好說話,也沒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們田里的活怎么樣了」

「呵呵,謝謝你,現在沒多大的事,明天玉米就剝得差不多了,就是殺玉米的時候累一些,其他的沒那么辛苦,你看我現在好多了。」說完,她便輕輕張開手臂,像張開翅膀的百靈鳥,將身型完美地展現在麻三眼前。

麻三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這女人真是有魅力,連看不清的夜里都能讓人有無限的遐想。此時他真想上前好好抱一抱她,然後再來個法式激吻,可是現實總是現實,心動卻沒有行動,因為他非常明白,這時她也只是臨時在這里看顧,過不了多久,厚厚就會過來。

「厚厚什么時候回去的呀」

「呵呵,就你來的這個時間吧等他吃過飯,我就回去。你找他有事嗎」

麻三心想:我一個大老爺的找他什么事,找你還能打一炮解解饞。想著想著壞笑了一下,「沒事、沒事,看看你更好。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金鴿沒說話,麻三見她沒吭聲便准備走人。

「進哥。」這時她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