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二爺見麻三間著,硬是拉到家里坐坐,等麻三走後,二爺便躺下睡覺了。
日頭偏西,不一會兒便落到西山窪里,全行兩口子和他娘便一起做起了飯,二奶奶去舀面粉,文靜便和全行說道:「全行啊,你快把咱們爹剩下的雪糕吃了吧」
全行看著文靜冷笑了幾聲:「拉倒吧爹都吃過了,還讓我吃啊我可告訴你啊,人老了說不定有啥病呢扔了吧你說說,全進也不是什么外人,還買什么雪糕啊唉,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這時剛好被進門的全行媽聽到,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
「你也真是的,自己的爹能有啥病啊只要不是傳染病就沒事,扔了多可惜啊你不吃我喝吃你看,都化成水了。」
文靜白了他一眼,准備仰膀喝掉。
全行急了,上前搶過碗朝著門外就潑出去,卻剛好潑到回頭進屋的二奶奶身上。
「媽,呵呵,真對不起,沒看到你過來。」
二奶奶望了望他沒說話,二話不說,走到灶前點火燒起鍋來。
全行也覺得做得不對,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主動搶過二奶奶手里的面粉要做二奶奶看了看全行,轉頭回堂屋里。
全行看看文靜低頭不語,偶爾抬起頭把鍋打開,把熱餾的饅頭撿到簾筐里,把里的面粉和到鍋里攪著,不一會兒鍋里就冒出噴香的面糊味。
二奶奶心里也火啊當著兒媳婦的面不好意思講。
走到屋里,二奶奶看著二爺捂著肚子難受的樣子嘆口氣,二爺看著她說道:「又有啥事啊孩子說啥就啥唄,嫌棄咱們也很正常。年輕人愛干凈,誰讓咱們老了呢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劃算,我都沒氣,你氣啥啊來,幫我摸摸肚子。這回我覺得這雪糕不該吃啊才吃了幾口就這樣了,哎喲」
二奶奶伸出手,掀開二爺的衣服,在肚子上不停的摸著。
「這人再怎么有能耐也不能忘本是吧我們再怎么臟,也不該那樣說吧他就不想想從小到大我們付出多少,把屎把尿的。現在說那些話,真是個白眼狼。」
「別說了,說的我也揪心。」
正在這時,二爺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嘴里唉喲個不停,可把二奶奶嚇壞了,趕緊問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
「有點鬧肚子,我去趟茅房。」
說著二爺便捂著肚子往茅房去,二奶奶跟了上來。
「唉喲,上個廁所你跟著干啥我還沒病到那種程度吧。」
二爺這時看著挺急的,出了門正好迎面碰上端著碗進屋的兒子,差點沒撞一起。
「爹,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
兒子一看,肯定是媽把話傳到爹的耳朵了。當兒子的又能說啥呀把飯菜都端好等著二爺過來吃。過了一會兒二爺終於回來了,可是吃了沒幾口又開始鬧肚子。就這樣,一頓飯上了三次茅房,弄得全行一點心情都沒有了,索性把飯碗一扔,不吃了。
文靜一看,趕緊拉了一下他,說道:「怎么了剩那一點飯也不吃完。」
「不想吃了,可能上午吃多了吧。」
文靜看看媽一臉不高興,趕緊拿賴饅頭遞過去:「媽,你再吃點吧。」
「不吃了,吃飽了。靜啊,你多吃點。」
「我也不吃了,在公司里上班我一天只吃一點,還沒家里一半多呢」
媽看看文靜,淺笑了一下:「孩子,那是在公司里,一天到晚不干活,肯定吃不了多少。在家里頭可不一樣了,天天泥頭泥臉的,累得很。多吃點,別虧了身體。」
二爺這時又從外面回來了,全行看看他爹說道:「走吧,到全進家打一針去,這樣拖著也不好啊。」
「再等等吧,要是能挺就挺過去,挺不過去再說。我記得家里還有點葯,喝喝試試。」
「那都過期了,萬一吃出個好歹來,怎么辦啊」文靜也過來勸說。
二爺覺得現在還沒怎樣呢,這兒子就成這個樣子。期望兒子倒不如期望兒媳婦呢
嘆口氣,心想:這輩子跟冰棒絕緣啊,才吃那幾口就這么痛苦。
全行架著二爺往麻三家去,他拉得身子一點力氣都沒了,到了麻三家里,一屁股坐在竹椅上。麻三一看,心想:下午二爺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
「怎一下這么沒精神啊怎么了哪不舒服啊」
「就是那冰棒的問題,你說沒事吃啥冰棒啊現在好了,舒服了。」
二爺一聽,心里那個氣啊,看著麻三熱得滿頭大汗,只是看你們吃也想著買根涼快涼快嗎現在倒好,成了全行的把柄,好象這事都怪麻三似的。
「你別扯那沒用的,這是我身體不好,跟冰棒有啥關系。你想陪著就陪,不想陪就回家去。」
全行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在這等著,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二爺,真是對不起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遭這罪,這回給你免費。」
二奶奶一聽,趕緊說道:「進,你去我們家還不是為了我們家文靜的事,現在哪能扯到你的頭上呢別亂想。」
二爺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是啊,這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咱們爺倆那感情沒得說,就算你不來,我也得來找你聊聊天。」
孔翠這時倒了一杯熱水遞過來:「二爺,喝杯水吧,暖暖肚子。」
「看看,這翠多體貼人,謝謝。」
麻三看二爺這回拉得挺嚴重的,把葯開得重點,想著趕緊煞住車就沒事了。
「一次一包,一日三次,不出三天保證沒事。」
二爺點了點頭,給錢的時候麻三說什么也不要,全行便攙著二爺走了。
孔翠看他們走遠了,便說道:「我怎覺得全行跟二爺差那么遠呢」
「他還年輕吧。到老的時候就啥都明白了。」
孔翠捅了他一下:「扯啥呢他不跟我們差不多大嗎這么說,你的境界高了」
「可不是嗎要不然你會看上我這個窮鄉醫」
「去你的,凈把好事往自個身上攬。不過那文靜挺好的,說話溫柔。長得又好看,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款的」
孔翠說著緊緊的盯著麻三,麻三嘿嘿一笑:「要是再有我老婆這么好的床技就好了。」
「你、你這個流氓,你就是色狼」
說著孔翠在麻三的腋下撓了起來。麻三最怕癢癢,躲著跑進葯房里。
這些天又忙了起來,麻三除了上門去打點滴外,就是在家里開葯看病。看著這段時間的業績感覺沒啥變化,心里倒不把那康復門診當回事了。很快又到了晚上,孔翠又在外面跑了一天,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沒找到合適的店面。
麻三見她過來便讓她坐下,在她肩膀上按了起來:「老婆,別氣餒,這是蓄勢待發,等找到好位置了,一下炸出朵朵金花來。」
「唉,說是這么說,但是這一晃半個月過去了,啥都沒著落呢。我心里急啊」
麻三邊幫孔翠按摩,邊說:「別急,你看這做愛還得有個前戲呢何況是做生意這種大事呢」
「去你的,啥都能跟這扯上。算是服了你了沒心情」
孔翠這時確實提不起精神,麻三見沒人便又耍起了壞,手越來越不老實,不時在第三地帶摸來摸去,弄得孔翠咯咯直笑。
「別鬧了讓別人看到多不好啊,到了睡覺的時候好好讓你玩。」
話雖不多但極富挑逗性。晚上好好讓你玩哈哈,雖然說好讓他好好玩,但是前提是晚上啊。
就在這時,外面來了一人,也沒看到二人在做什么,便闖過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鄰居二芳。這個女人一般不出門的,莫非她也生病了
二芳這時倒什么也沒說就要出去。
「噯二芳,來了就坐坐吧。」
二芳這時轉過頭,臉紅紅的,像做錯事的孩子。
麻三一看那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孔翠在家,一句話也沒說。
二芳趕緊說道:「我沒啥事,現在想起來家里還有一帖葯,我喝了沒好再過來吧。」
說著慌忙離身。
孔翠看著她的穿著,覺得奇怪的說道:「這個女人神神秘秘的干嘛她老公不在家嗎」
麻三支吾著說道:「好象去城里找活干了。」
「哦,看看今天穿得像皇帝的新裝似的,沒想到還有這么暴露的衣服。我總感覺她是明末清初的婦女,整天把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人家不就穿了件短袖嗎有那么嚴重嗎」
就在這時,村口的大喇叭又吆喝了起來。
麻三累了一天正在打盹,孔翠聽到好象要她老公去接電話,趕緊從廚房里跑過來,推了一下麻三。
「你還睡,快點去接電話。」
二人匆忙的跑過到村長家,這時村長還在大喊呢麻三進屋拍拍村長。
「唉呀,你是怎回事啊,叫了半天才來。」
「剛才睡著了。啥事啊」
「電話,你妹妹打來的,快接吧。」
麻三看看孔翠,孔翠說道:「接啊」
麻三拿起電話說道:「喂,誰啊」
「姐夫,可真有你的呀除了我給你打電話,還有哪個美眉會打電話啊是不是我姐沒回來啊我可告訴你啊,你」
孔溪話還沒說完,麻三就搶過話尾說道:「你姐在這里聽著呢別亂說啊。有什么事快說」
孔翠這時也把耳朵湊過來。
「你就騙我吧,是不是別的女人啊」
孔翠一聽,這個妹子就是亂說話,氣呼呼的說道:「你說,你姐夫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電話那頭的孔溪一聽也嚇了一跳,說道:「姐,我剛才跟姐夫開玩笑呢他瘦不拉嘰的,除了你要,誰會要啊放心吧姐,給他兩個豹子膽他也不敢。」
「快說吧,什么事啊」
「姐,我跟你說,經過我這幾天努力爭取,總算把那個劉大發給搞定了。他答應幫咱們了,今天他也給了我回信,說你看上那個店面已經敲定了。就一千兩百塊搞定,怎樣」
孔溪一副非常得意的音調,孔翠聽了之後也大吃一驚,心想:一千兩百塊那個地方可是「黃金地段」這么便宜看來這個來無蹤、去無影的瘋妹子還真能辦正事啊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