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婚(高干+閃婚+隱婚+婚後戀)_分節閱讀_6(2 / 2)

林晚晚隨他走到最後的房間前,問:「這里是做什么的?」

他笑著賣了個關子:「晚晚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晚晚狐疑地推開門,不過睇了一眼,便立刻怔忪在地。

寬敞空曠的房間,比之前的都要大,而且對牆壁作了隔音處理。

而在房里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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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來,林晚晚再也沒有接觸關於鋼琴的一切。

起初或許是怕觸景傷情,再聯想到那場毀了所有的意外,她一再自欺欺人地繞開了,忽略了,甚至將家里那一架具有意義的鋼琴賣給了別人。

只是後來,林晚晚逐漸釋懷,看著自己這雙手,心底有的卻是慶幸。

雖然不能在這個喜歡的領域中繼續發展,她還是留住了這雙手,能夠照顧嚴茂蘭,能夠工作,能夠像平常人那般做很多事……

唯獨的一樣,即便舍棄了,其實也沒有什么。

這一刻,睇著房中的那架在記憶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琴身,林晚晚怔怔地上前,抬手輕輕地撫上。

微微的涼意在掌心蔓延,每一分的碰觸,都讓她心底有一股熟悉的喜悅漸漸涌起。

指尖擦過那金色的豎琴,以及「steay&ns」的標記。林晚晚仿佛能感受到當年身處舞台上的燈光投在自己身上的炙熱,還有便是台下無數的觀眾,屏息以待,准備聆聽台上之人出色的表現。

爸媽鼓勵的溫暖笑意,她心中無法言語的歡欣與激情,似乎在這一刻又悄然在腦海中閃過。

林晚晚遲疑片刻,右手在身側握成拳,好一會才慢慢松開,重新抬起了左手,放在了低音區。

她低下頭微微沉思,左手輕快地彈了幾個音,黑白精靈在指下跳動的身影,美麗得讓人幾乎想要落淚。

顧凱倚著門,望向房里的林晚晚。

不同於平日的沉靜,她的唇邊噙著淺淺的微笑,似是碰上了多久未見的老朋友,發自內心的愉快,輕而易舉地感染到身邊的人。

鏡片後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光亮,仿佛是遇見了心愛之物。

「叮咚」輕響傳來,顧凱不懂音樂,聽著似曾相識的琴音,嘴角不經意地一彎。

之前突然興起的讓人把這個形體室改成鋼琴室,終究是對的……

只是,站在鋼琴前的人,笑容卻漸漸淡了,消失了。

林晚晚聽出琴音的生澀與不流暢,感覺到指尖的僵硬。四年的時間或許並不長,但對於一個疏於練習的琴手來說,足以致命。

她終於是把右手放在了琴鍵上,閉上眼,憑著曾經的記憶選取了自己最喜歡的曲子——肖邦的《夜曲》。

月色下,柔情似水的琴音從黑白琴鍵上流瀉而出,溫和,舒心,仿似是站在月亮的光華下,籠罩在一片祥和的夜色之中……

顧凱靜靜地看著她,想起四年前在台上專注的瘦削身影,終究是重疊在一起。

只可惜……

不等他仔細品嘗這柔和的琴音,一道突兀而刺耳的響聲將這場短暫的演奏中斷了。

林晚晚收回手,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向顧凱,與他擦身而過:「顧先生,我先去睡了。」

即便背對著他,側著臉看不清神色,顧凱依舊眼尖地瞥見林晚晚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與感傷。

他心下一突,原本想好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只輕輕地說:「……晚安,晚晚。」

顧凱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低低嘆息。

這人比上次見面,似是又瘦了一些……

林晚晚回到房間,關上門,後背貼著冰涼的門板,長長地吁了口氣。

伸出右手,仔細看,能察覺到指頭地顫動。

方才,她還是太勉強了。

拆下鼻梁上的眼鏡,視線一片模糊。林晚晚走向桌前,抽出紙巾細心擦拭著鏡片,神色恍惚。

之前看見那架鋼琴的喜悅已經從心里盡數褪去,留下的是數倍的低落和憂傷。

林晚晚明白顧凱是好意,可惜,此刻的她並非四年前的自己了。

不管是這雙眼,還是右手,都不復以前……

這一夜,她在陌生的房間里睡得並不安穩。

支離破碎的場景在夢中反復出現,耳邊盡是令人胸口生疼的尖叫與刺耳的剎車聲……

林晚晚睜開眼,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

七點十五分,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的就像另一場不真實的夢,她甩甩頭,想到離這里不遠的那個房間。心里打算著,自此之後,還是不要再踏入,哪怕一步。

畢竟那一架鋼琴,似是無時無刻地提醒著林晚晚,她不得不放棄的,以及曾經失去的……

顧凱已經離開了,林晚晚看著寬敞卻又空無一人的屋子,面上多了幾分慶幸。

經歷了昨天的事,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面對顧凱。

不管如何,他也是出於一片好心。

只是,這番「好意」,卻像是拿了一根針,狠狠地在好不容易稍微好轉的傷口上又刺了下去。

這里離公司近,林晚晚不必像往日那樣再拼命趕去。

換上職業套裝,又稍稍化了淡妝——昨夜睡得不好,眼下一圈淡淡的青影,面無血色,雙唇也泛著白,看上去怪嚇人的。

從回轉木梯上慢悠悠地走下,飯桌上放著一杯熱牛奶,還縈繞著淺淺的白煙。旁邊的白瓷碟上是兩塊三文治,中間夾著金黃色的煎雞蛋和薄薄的一片火腿肉,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林晚晚怔了<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