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喝了半瓶紅酒,齊雯大口的喘息了一會,剛才只是一股猛勁,一旦停頓,真是說什麽也再喝不進去。
齊雯仿佛陷入孤閉的世界,連室內柔和的燈光都顯出了慘白的顏色。
什麽叫做有緣無分?或許就是她現在所處境地的寫照。
明明飢腸轆轆,卻默默將一盤一盤菜倒掉。
空空如也的胃腸里只有半瓶紅酒在激盪,酒精的麻痹正在悄然發揮著作用,思維都逐漸木訥起來。
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向卧室,剛走到卧室門口,猛然聽見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緊跟著是劈里啪啦的一陣響動。
齊雯一驚,回頭看去,門口處,一個男人狼狽的半靠在牆上,若不是旁邊的鞋架支撐了一下,恐怕就要摔在地上。
尚重明!
怎麽會?
明明已經這麽晚了,明明飯菜都倒掉了,明明以為他不會來了,明明……明明……
尚重明靠在門口,半眯著眼睛,深色禮服的外套已經不知去向,雪白的襯衫也壓得全是褶皺,領口的兩顆扣子更是離譜的扣反了,前所未有的狼狽。
「這是怎麽了?」忽然見到等了一晚上的男人到來,本來想哭,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趕緊走上去扶住他,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喝醉了?
尚重明看著她,竟然抬起一只手覆在她發頂,從上向下緩緩撫摸著,邊撫邊笑:「哦,見到你,說明我到家了!」
家?「重明……」齊雯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的語氣是那麽的理所當然,「家」這個字眼,又是這麽的陌生和熟悉,只能念著他的名,第一次只念他的名,不用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出來。
心里,有一種喜悅滋生。
想要扶他進卧室休息,卻被尚重明拒絕,半倚靠半拖拽的,歪歪扭扭的向著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