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長公主攜聖人在明德門,率百官送行。

聲勢浩浩盪盪,百姓竟相夾道,目送大唐的好兒郎們整裝出城,軍威赫赫。

沉靜姝當日在臨街里坊的一座茶樓里,眼看李衿的鑾駕徐徐而過,心中一陣感慨。

火魏王,誅韋妃,再到借口出擊突厥,樁樁件件看似不相關,實則一石叄鳥。

甚至把自己也算了進去,沉靜姝目光幽遠,看著逐漸遠去的鑾駕,不知該作何感想。

她所愛之人,何等天縱,又何等城府!待人群散走之後,沉靜姝也離開了茶樓,不過沒有回家,而是去張府遞了拜帖,要見張婷。

她與張婷本也是舊識,很快有人來領,直接去了娘子居住的那進院子。

「沉姐姐,」張婷出來相迎,「真是好久不見。

」態度殷勤,沉靜姝矜持的一笑,道:「我來看看妹妹,也順道有事請教。

」張婷的笑容里似乎有瞬間的遲疑,不過很快掩飾過去,引沉靜姝入房。

下人奉上香茶後,張婷即令他們都退下。

「沉姐姐,」她看向沉靜姝,眼睛里流露出歉意和嘆息之色,「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言有意也無意,沉靜姝心中計較,喝了口茶。

「看來你確實知情,」她也看向張婷,目光炯炯,「那日隨我前往芙蓉園的張婷,不是你吧。

」「是。

」張婷竟末否認,沉靜姝微微一挑眉,放下茶盞,問她:「那個人在哪里?」養傷這些天,沉靜姝時常為噩夢所擾,也隨之對那天的事情想了許多。

忽然有一天,張鶴說起習武之人對敵的反應,總是循序漸進,要久了才能融會貫通,來人出招,自己憑身體的本能做出反應。

沉靜姝初時末覺有什么,後來突然想起來,那日在芙蓉園,自己的反應。

習武時日如此短,都還沒學習如何出招制敵,那天以金釵里的薄刃對敵,完全是虛張聲勢。

安樂郡主撲來時很突然,自己根本沒反應過來,可握刀的手已經刺了出去,角度還奇准。

怎么想都是有蹊蹺,沉靜姝便想起當時剛好站在自己右邊的張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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