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5|第二十九章 不情不願(2 / 2)

朕本紅妝 央央 1805 字 2021-10-26

秦驚羽沒有回答,而是走近一步,仔細端詳著畫上的少婦,是她,就是她

但是,若是此皇後就是彼皇後,那蘭薩他豈不是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蕭焰笑了笑道:兄終弟及,在西烈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並不僅僅限於皇位,甚至是這宮中的一切。

秦驚羽蹙起眉,聽得他緩緩續道:元昭帝駕崩之後,西烈皇後就病倒不起,有段日子還變得精神恍惚,最近幾年才有好轉,蘭薩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為了給她治病,不惜招募天下名醫,還多次派人去請穆神醫出山來格魯常駐,均遭拒絕

想請外公秦驚羽暗地好笑,外公性情猶如閑雲野鶴,一年有大半時日都在深山野林采草煉葯,每回有大事才來天京,又怎么會答應到遙遠的西烈來

如 此想著,卻也一心二用,傾聽著他後面的話:蘭薩武將出身,外形英武出眾,兩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也是正常,據說因為顧及樂氏心情,他將後宮一干人等全部 換血,雖保留了宸宮,卻只封其為夫人,這一稱號直到年前平定叛亂,尋回失散的皇子蘭棠之後才得以改變,終是冊封皇後。

秦驚羽聽得笑道:光是給後宮換血有什么用,他應當把一朝臣子全都換個干凈

蕭 焰跟著一笑:他倒是想,但是這二十年來仁義治國,勤政愛民的聲名不都全部白費了想想又道,至於那找回來的皇子蘭棠,就好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起 初是被暴民推到陣前,與其說是起義領袖,倒不如說是精神寄托,然而起義被鎮壓之後,蘭薩親自前往天牢探望,與他一夜長談,卻來了個驚天劇變,從失散皇子一 躍成為正統殿下這一回蘭薩大開殺戒,所有參與起義暴動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全部處斬,卻與他一貫執政風格不符,倒有些像是殺人滅口。

秦驚羽眯眼道:你懷疑這個蘭棠不是真的

蕭焰不答,眉眼彎起,薄唇一勾反問道:你不也一樣懷疑嗎

秦驚羽瞥他一眼,冷然道: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蕭焰笑道:我畢竟早來了兩個月,待在這皇宮里都快發霉了,自然要找點事情來做,你說是不是

那為何要說給我們聽

因為他瞟了眼一言不發的銀翼,輕笑道,現在還不能說,以後再告訴你。

秦驚羽懶得再問,拉起銀翼就往外走,只聽得蕭焰在背後低喚:哎,就這樣走了么,連個好臉色都不給,好歹我打探到這么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沒走兩步,又聽得他喊道:樂氏一直在天台山靜養,蘭薩已經三日前親往迎接,預計明日一大早就要回宮,屆時宮中守衛不會像現時這樣松懈了。

秦驚羽腳步稍頓,暗道難怪這幾次宮中空虛無人,他鳩占鵲巢,行徑倒似地主一般,原來是蘭薩不在宮中,想必自己跟銀翼抄小路,而對方卻走官道,一來一去,剛好錯過。

蕭焰見她背影微滯,笑了笑又道:明晚我會約蘭薩父子飲酒談事,沒機會見面了,要不今晚留下來我們再好好聊聊

眼看兩人頭也不回,越走越遠,他輕吁了口氣,原本挺直的身軀驟然軟倒,跌坐在地,竟是半晌爬不起來。

過了片刻,那黑衣人首領匆匆尋進殿來,一見他這般模樣,一個箭步上前攙扶,聲音微顫:殿下,你何苦這樣作踐自己

蕭焰靠著他勉力站穩,笑著擺手:我沒事,只是站久了腿有點麻,你別大驚小怪。

黑衣首領急道:可太醫說了,殿下這腿須得好生養著,陰雨天不能出門行走,最好是卧床靜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還能有什么後果,大不了就是變成個瘸子。蕭焰說著,喘一口氣,自嘲低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讓自己那樣悲慘的。

就這樣都不受待見,要是成了瘸子,那還不更一掌打去九霄雲外

設想著那時的情景,他笑得愈發燦爛,喃喃低語:不過,在此之前,我一定會將她身邊那些男子的腿全部砍斷,一條不留

皇宮外的大街上,一陣風過,銀翼只覺得後頸微涼,不由得打個寒顫。

回了客店,兩人也無睡意,索性挑燈夜談。

明晚蘭薩父子要與蕭焰共赴酒宴,也就是說,我們正好趁此機會再探宸宮,當面詢問

他說的,你都相信你就不怕是個圈套

秦驚羽抬起頭來,她怎么覺得這說話的語氣有些泛酸

笑話,蕭焰的話,她怎么可能全部相信呢頂多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罷了。

我不全信,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必須冒這個險。

其實不必,那蘭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他身上也有印記,我看他與那西烈皇後相處也很好,而我銀翼低頭,下意識看了看胸口,苦笑道,興許是小時候頑皮,正好在這里弄出個疤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去 去去,哪有你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秦驚羽一拍桌子道,你給我記住了,你是西烈皇子,西烈皇子是你,這就是事實。一想到那個蘭棠月夜半裸的 猥瑣模樣心里就犯惡心,哪里有半點一國皇子的氣質內蘊跟個尋花問柳的嫖客沒甚區別再看銀翼,氣質冷峻,相貌堂堂,怎么看怎么養眼

銀翼看著她,忽然正色道:你真那么想讓我當這個皇子

秦驚羽脫口而出:那是當然。當皇子有什么不好,身份尊貴,威風凜凜,總比跟在她身邊當保鏢強,再有,自小身世凄苦的他,如能重獲母愛親情,那是再好不過。

銀翼沉默了一會,點頭道:那好吧,如你所願。說罷站起身來,開門出去,一路低低碎念,不僅沒骨氣,還沒良心

秦驚羽不明所以看著他走出房門,她怎么沒良心了

明明是為他好,想他出人頭地,想他飛黃騰達,怎么感覺自己是在逼迫他似的,還趕鴨子上架了,愛當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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