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7|第十六章 佳期如夢(2 / 2)

朕本紅妝 央央 2332 字 2021-10-26

他難得強硬地壓制住她,一次又一次地攻城掠地,宣告所有。

心,似已不在原處。

魂,卻又飄去了哪里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跟隨這動人的韻律,與他共赴那欲之深淵。

好一場無邊無際,無休無止的美夢

以至於睜眼醒來的時候,她看著床邊坐著的人影,還有些發怔,竟然,能看見了

你終於醒了

對上那雙墨黑明亮的眼,她啞著聲音,有絲不敢置信:牧牧歌

是他么,竟是他么

再看他身後,銀翼,魅影,就連那個於承祖的身影,都是在門邊一閃而過。

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雷牧歌扶她坐起來,笑道,看你往後還敢到處吹噓你那酒量不

秦驚羽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喝醉了,被雷牧歌扶到這間屋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然後,不知是醒著還是做夢,她酒後亂性,抱著某個男子恣意輕薄,似乎還將對方衣衫扒了,強行推倒,顛鸞倒鳳,極盡風流韻事。

再然後,對方一改之前柔弱模樣,舉一反三,現學現用,來了個反推倒,將她一點不剩地拆吃入腹,各種姿勢做了個遍,雖然算不上大戰三百回合,但想來也差之不多。

再再然後,就在睜眼的剎那,她還在迷糊地想著,按照這慣有的劇情,說不定醒來就會有美男撲來,扯著她的衣袖要她賠償清白,負責到底,然而萬萬想不到,這要緊關頭,竟齊刷刷冒出來三個人

難不成,她這酒後亂得徹底,一口氣吃了三個

這等情景,卻該怎么對付

怔愣間,又依稀記得自己該是赤裎著身體,此刻被扶坐起來,那不是春光外泄

一驚一下,趕緊低頭看去,卻見身上衣衫穿得好好的,略有點褶皺,但和衣而眠,弄成這樣也是自然。

就連束胸的布帶都是綁得好好的,微一挺胸,就立時察覺得到。

秦驚羽睜大了眼,怎么回事

魔怔了,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因為醉酒而衍生出的一場春夢

不可能,不可能

她分明感覺到,全身上下,特別是那里,明顯縱欲過度的綿軟與酸痛。

但,若是宿醉的話,似乎也是這些個症狀

撫著臉頰,腦子里有些亂,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先出去,我整理下就來。

雷牧歌朝其他兩人望望,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卻很快點了頭,應道:好,我們在外面等你。

見三人陸續步出,還體貼帶上了門,秦驚羽急急下了床,四處查看。

屋子里很是整潔,除了張靠牆的竹床,也就是一張矮幾,一只壁櫃,矮幾上放著一盞油燈,燈油早已燃盡。

思緒混亂,她想了想,忽然走去床榻,將那薄被一把拉開。

床單上干干凈凈,沒有意想中的落紅,也沒有別的痕跡,什么都沒有。

是更換了床單,還是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可是,那么強烈而真實的感受,怎么可能是假的

咬了咬牙,她手指摸到腰間的系帶,意欲脫衣仔細查看,剛要動作,目光不經意朝下一瞥,卻又是一愣。

咦,戒指呢

但見左手中指上空落落的,原本戴在上面的那枚貓眼石戒指竟是不翼而飛了

怪了,記得之前與不醉翁拼酒的時候,她好像還眼角余光瞥見過,這會兒卻是去了哪里

難道是醉酒的時候在床榻上胡亂翻滾,給蹭去了角落

秦驚羽蹙著眉,將那床榻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薄被捏來捏去,房間各處也都查看過了,仍沒見得那戒指的影兒。

對這戒指,心里也談不上太喜歡,只是戴得久了,也看得習慣了,這一時不見,難免有絲郁悶。

而且,她那未婚夫君每日都要悄悄查看幾次,想著他看到戒指時眉開眼笑的模樣,她就禁不住心軟,如今戒指不見了,她可怎么跟他交代

正思索去處,就聽得外間有人輕輕敲門:你沒事吧正是那某人的聲音。

哦,來了嘆一口氣,她揚聲答應,實在找不到也沒法。或許,自己記錯了罷,戒指根本沒帶出來,還留在風離城的寢室里。

把手往衣袖里縮了縮,她推門出去,迎上雷牧歌那深邃的目光,在暗處閃耀不定。

你干嘛盯著我看她問。

你的臉,怎么那么紅真美他低道,抬起手來,似是想要輕撫上來,礙於眾人在場,手揚了揚,無奈放下,眼里的光焰卻是愈發深重,跳躍難滅。

那樣的眼神,熾熱而又直接,秦驚羽看得心頭一動,有句話沖口欲出:牧歌,你是不是

嗯雷牧歌劍眉挑起。

喂,你們兩個,怎么還磨磨蹭蹭的不過來那邊,銀翼冷著臉輕敲桌面,語氣不耐。

於承祖也是伸長脖子往甬道這邊看,口中嘀咕著:不會是酒還沒醒吧話沒說完,頭就被魅影一掌按下去,那張鬼面朝她的方向側了下,投來淡淡一瞥。

疑問吞了回去,模糊的印象中,那個人,應該是比雷牧歌要瘦一些

但,不是他,又能是誰

她漫步走去門廳,郁郁坐下,環顧四周,不由信口問道:這主人家人呢

來嘍背後一聲回應,那不醉翁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吃食過來,無非是些煨山葯、烤紅薯之類,卻是甜香四溢,令人舌底生津,食指大動。

都是老夫自家種的,算不上什么好東西,別客氣,別客氣啊他將食物擺上桌,又轉頭回來,朝她上下打量,小伙子,你沒事吧

秦驚羽剛拿起一只紅薯,邊吹邊是笑道:承蒙老丈關心,我沒事。

我就說嘛,就是喝酒喝雜了,怎么會有事呢有人就是關心則亂,哈哈哈不醉翁大笑一陣,忽又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門,喲,瞧我這記性,爐子上還有剛燉好的山雞湯,正好給你補補說罷一溜小跑,樂呵呵朝廚房奔去。

雷牧歌看著他的背影,不覺眼露深思:這老者,武功不壞,不知是何底細。想了想,他又補充一句,一覺醒來,這態度也變了許多,大家都小心些。

魅影也是點頭:我的酒量也算極好,沒想到那什么醉生夢死,只喝了兩口,就醉了一日一夜,實在有些古怪。

秦驚羽聽得有些訝然:你們醉了這樣久她還以為,此時距之前拼酒,頂多過了半日而已。

雷牧歌笑道:不止是我們,還有你,你比我們醉得還要厲害些。

哦,他們醉了一日一夜,她那不是醉得更長久

以至於,做了個這樣漫長的夢

忽覺對面那人目光有異,抬眼一看,卻見銀翼坐在那里,抿著唇沒說話,一雙碧眸卻一直盯著她看。

秦驚羽被他冷冽的眸光看得略略發蒙,心也隨之跳了幾跳:看什么看,我脖子上又沒長花。

花倒是沒長,不過銀翼拖長了語調,慢吞吞道,你睡那屋子是不是有蚊子,給咬出幾個紅包來了。

此話一出,幾人的目光都朝她投射過來。

那少年於承祖是幸災樂禍,雷牧歌是一臉緊張,而魅影,盯著她沉默不語,那臉色,卻是慢慢地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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