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出軌俱樂部 未知 6115 字 2021-10-26

那段時間,貝拉跟胡佳妮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為同是女人,交流起來沒那么多障礙。

貝拉發現,佳妮其實是個很好的女人。她打掉孩子,只不過是不想給出軌的老公當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嘿嘿,你們女孩子睡覺時丟失的東西,當然與我們男人不同,應該貴重得多,是吧小白?書面語言應該叫做貞c,是吧?」

劉貝拉看見,那個周子超說完就猛地往後撤開身子,遠遠地站到一棵白楊樹下嘿嘿直樂。劉貝拉不禁看了一眼馬霓裳,覺得這女孩子該哭出來了。

「果然是個罪該萬死的!」

馬霓裳卻絲毫都沒有臉紅,立刻意識到上當了,尖叫著撲過去,准備把那個黑臉家伙撕碎了,像扔廢紙片一樣讓他立馬消失在垃圾箱里。

「打住!打住吧小馬,還說你眼睛是五點零呢,我看也就才零點五!那車快開過來了,根本就不是蔡琴心的!小馬你搞什么搞?拿你善大姐的老腿練口才哪?什么時候你才能有個正經!」

快六十歲的善聖芳,是l—67980教練車上惟一一個更年期女人。此時她已經從門外走了回來,像餓著肚子出門找食物卻一腳踩在牛糞上的鴨子一樣,失望地瞪著馬霓裳,邊走邊嘎嘎地叫道。

出軌俱樂部(19)

「是你們喜歡看美女嗎,怎么是我亂搞?」

馬霓裳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暫時扔下躲在遠處擠眉弄眼的周子超,回頭沖著善聖芳嚷道。

「咦呀,善阿姨,你的反應不會也是更年期作怪吧?切,我明白了,美女吸引的不止是男性的眼球,更多的作用是扯痛女人嫉妒的神經!」

「善阿姨嫉妒蔡琴心?我暈!她們倆簡直是老鼠和大米殼子。若說蔡琴心扯痛了你的嫉妒神經嗎,還有得說。是不是善阿姨?」

大三女孩紀美慧眼見馬霓裳被周子超戲耍了,嘴巴笑得像開了口的石榴一樣,讓人想起趙本山大爺「正愁沒人教,天上掉下個黏豆包」的得意揚揚。

「美女嘛,誰不願意看哪!就比如是閑極了的人看螞蟻上樹,即使沒啥意義也圖個熱鬧不是?小馬你不願意看?那干嗎還一早就站在門口像把門的石獅子一樣等著?其實最愛看美女的不是男人,而是美女之外的美女,對不對劉貝拉?」

善聖芳微笑著,像為了拉選票而不得不請村民喝酒的小村官一樣,突然在劉貝拉的肩膀上拍了拍。

劉貝拉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心事,被善大姐這么一拍,像一堵默默無聞的土牆,突然被人無端揳進去一只釘子,渾身顫抖卻說不出話,臉上驟然起了一層紅雲。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期待已久的美女蔡琴心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她痛苦無奈的表情。她像個聽領導講了一大堆廢話卻不得不鼓掌的小職工一樣,牽強附會地笑了笑,一言不發地又低下了頭。

「我是在等陳教練哪善大阿姨!」

馬霓裳誇張地一跳,轉頭警惕地瞪著善聖芳,似乎遭到了面前這個老女人的猥褻一樣,小腰肢迅速癱軟下去,像一條被釘在牆上剖肚抽筋等著下鍋的長蟲。

「哈,飄幾滴雨星就小河流淌,下幾片雪花就瑞雪兆豐年,一條臭水溝從你家門前流過就飛流直下三千尺,這么誇張?若我是導演,一定重金聘你去演……」

紀美慧話沒說完,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嗖的一下從門前的馬路上躥過,瞬間把大伙兒的視線拉出去五六十米遠。

「嗨,害我白白千年等一回,又不是琴心姐姐的那輛奧迪!」

馬霓裳傷感得像個失戀一百零八次的老處女,又一次面對抽身而去的無情男人,嘆了口長氣,愛憐地將被冷落的耳機重新塞進耳朵——那耳機就比如是暗戀了好久的男人的小照吧,在沒人可以的時候,拿出來解解寂寞也算實現了自身價值——隨著播放器里的音樂哼出很大的聲音: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兒一樣的女人……」

這女孩剛剛上職高就跑來拿駕照,還說老爸讓她拿到駕照後假期里替他開出租,為將來出國留學囤積點財富。馬霓裳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就像於三軍將士中取敵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關雲長,那在一般人眼里可望而不可及的駕照已經放在面前,就等她伸手過去,像資本家剝削無產階級工人,又像小孩子過年跟大人要壓歲錢一樣,裝進口袋就成私有財產了。她本來就生了一副活色生香的小圓臉,得意起來像秋天招搖在枝頭的紅蘋果。小圓鼻子一翹一翹,是一顆怪味花生豆;小嘴巴一撅一撅,是一只活熗海蛤;兩只丹鳳眼一眨一眨,是一對上好的吐魯番馬葡萄;兩條黑亮的眉毛一挑一挑,是兩只活蹦亂跳的大醉蝦;小腰桿兒一挺一挺,就是一截甜滋滋的甘蔗;胸前兩朵香噴噴的大麗花兒一顫一顫,做酒後的點心再適口不過了。

出軌俱樂部(20)

五十大幾的善大姐像看革命黨人一樣端詳了霓裳老半天,牙齦發炎一般吸著氣對劉貝拉說:

「劉貝拉你看看哪,現在的年輕人怎么都輕狂得跟柳絮一樣?來一陣小風就要上青天了!我家那小子也是這副腔調,好像這世界滿地都是金子,只要他們把眼睛睜開,那閃閃發光的東西自己就往眼睛里跳似的,再艱難的事情到他們嘴里就成了一加一!」

看看馬霓裳和紀美慧得意揚揚的面孔,劉貝拉不得不感嘆後生可畏了。真的,她上高中那陣,連自行車都騎不順溜,別說開四個軲轆的汽車了。之所以今天來學開車,也只不過像那首《蒙娜麗莎的眼淚》中所唱的,借用某種形式來排遣積壓在心頭的郁悶。

想想胡佳妮的慘死,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在這個冰冷的人世間沒有享受到多少溫情的佳妮,是否會在天國里擁有一份溫暖的感覺呢?她非常想知道,但是她已經無從知道了:y陽兩界,一剎那間她們已經被生死隔開,再也不可能走在一起了。想到這些她就難以入睡。長時間的失眠折磨得她幾乎形銷骨立,所以才決定到駕校來學習,實際上是盼望新的生活方式沖淡昔日的y霾。

26

這班駕校學員一共十四個人,馬霓裳算是最小的一個,也是對男性最具誘惑力的一個了。她從一開始就像一只水果大拼盤,牢牢地吸引著那些窮極無聊的男性駕友,使他們心甘情願地充當家奴下人。再加上紀美慧的湊趣,兩個女孩簡直就像在唱二人轉,等教練到來的這一小會兒,就有五個男人哈巴狗一樣顛過來為她們服務,一會兒買來雪糕,一會兒拿來可樂,一會兒又奉獻出大西瓜,弄得駕校門口像開茶話會一樣熱鬧。

開課第一天劉貝拉因為有事情耽誤了,沒能夠跟駕友們見面,因此除了報名時認識的善大姐,面對其他駕友就像獨在異鄉的異客一樣。

今天剛一到駕校,馬霓裳立刻拉著她的手,就像王熙鳳乍見林黛玉,親熱得恨不能咬一口的樣子,臉上的笑容讓劉貝拉直恨爹娘少給她生了個物件。

「你就是貝拉姐姐吧?昨天怎么沒來呢?陳教練點名的時候,我聽見你的名字就知道是個大美人兒,今天一見,果然不出我所料。劉貝拉,好好聽的名字耶!」

聽著霓裳奶油點心一樣甜膩的聲音,劉貝拉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只細胞都被激發出小j皮疙瘩,像害了重感冒的人,把整個地球當棉被蓋到身上還是冷得直哆嗦。

善大姐不以為然地瞥了馬霓裳一眼道:

「星期天我去動物園看猴子,扔給它一顆桂圓核,居然被那小東西識破了,當時我還納悶那小東西咋就那么聰明呢?看到你我才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動物都沒有進化成人,偏偏是猴子成了人類的祖先!小馬你上完學干脆去外交部算了,比猴兒機靈多了!」

馬霓裳立刻接口道:

「人說五百年前是一家,今天才驗證了這話的真理性呢!好呀好呀,善阿姨,聽說你家阿姨夫就在外事辦工作,拐個彎兒就算跟外交部是親戚的哦,等我畢業了,善阿姨你讓你家阿姨夫幫幫我好不好哦?」

阿姨夫?多么奇妙而又貼切的稱呼!劉貝拉禁不住笑了。

陳教練還沒來,同學們就站在教練車前等著,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著。

「貝拉姐姐你昨天沒來可是折老本兒了!知道嗎?咱們班里有個大美女,名字都美得人睜不開眼睛。善阿姨,你說蔡琴心現身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像一顆耀眼的流星從眼前滑過?有沒有產生把她摟在懷里親個夠的感覺?」書包網。想百~萬\小!說來AK小說

出軌俱樂部(21)

善聖芳白了馬霓裳一眼,沒好氣道:

「摟在懷里親個夠?你當自己是拉纖繩的,蔡琴心是那坐船頭的小妹妹呀?現在的女學生真了不得!跟男孩子談戀愛也就罷了,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小馬,你就那么喜歡漂亮女人?你有同性戀傾向?我看不像。看見你的時候,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等你畢業了,給我家你小哥哥做個媳婦兒吧,我先給你們把親事定下了行吧?」

「好哦好哦,你家小哥一定帥呆了吧?不過呢,甭管帥還是衰,見面錢還是要的,婆婆大人,拿來吧,看在跟你是駕友的分上,本小姐就不多要了,一萬一千零一塊,找個萬里挑一的兒媳婦兒不虧的,也圖個吉利!」

「真沒羞,才上高二呢,要上大二豈不要把我們國家安定團結的局面攪個稀巴爛?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以後長大了哪個男人敢娶來做老婆哇?」

善大姐見霓裳並不害羞,反而立刻將她的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男人不敢娶就沒法活了不成?我可以娶個男人回家的呀,比如你家小哥哥之類的,實在不行,也可以考慮找個女人一起過嘛。我這樣的小美女要是都沒男人敢娶的話,善阿姨,我都懷疑你家阿姨夫當年是不是眼睛得了白內障才看上的你!你的意思是說像蔡琴心那樣的大美女就非得搞同性戀才不浪費資源哪?」

馬霓裳沖善大姐擠著眼睛,一副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的架勢,氣吞萬里如虎似狼地叫道。

劉貝拉被馬霓裳說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說這女孩子開放程度倒是可以跟特別開發區相媲美了,這樣的話也敢到處亂說?這樣想著,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馬霓裳的確很青春靚麗,可是比起胡佳妮來,一個是被脂粉膩污了的秦淮河,一個是藏在密林深處碧波盪漾的白頭山天池,雖然各有千秋,但霓裳那種美只不過是雕刻家手中一尊做工精細的塑像,單純得失去了生命,透明得沒有了重量,而且輕薄得像周村的芝麻薄餅。在貝拉看來,活潑過度了就淺了,油了,像一塊包裝精美的臭豆腐,即使施以金粉銀粉,那股子腐朽味還是像頑強的小草一樣鑽出來,有礙觀瞻。

貝拉喜歡的,是那種歷經滄桑卻默默承受的美,是一種世事閱盡卻不動聲色的深沉,是驀然回首等在燈火闌珊處的微笑,是大敵當前仍然能夠從容面對的雍容大度。像馬霓裳那樣表演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她只是不反感而已,談不上喜歡。

「小馬你開玩笑可以,不敢胡說八道的,我可沒說人家蔡小姐什么話,都是你在編排,等會兒蔡小姐來了你可不敢像昨天那樣捉弄人哩!」

善聖芳見霓裳口無遮攔,白了臉制止道。

劉貝拉當然不知道她們之間昨天發生了些什么事情,不過從她們的談話中她已經知道,剛才大家熱切盼望出現的,就是她的一個美女駕友蔡琴心。

劉貝拉抬頭望望天空,因為靠近海邊,水氣很大,整個天空中彌漫著濃重的霧氣。太陽還沒露出腦袋,熱量倒先送過來了,像王熙鳳的出場,人未到,聲先聞。一股火辣辣的氣息透過天空的水霧彌漫開來,蒸得人滿腦袋汗水。

「天哪,教練大人怎么還不來啊?」

「這天氣,蒸饅頭都不用燒火了!」

幾個女孩子悲天憫人地彼此望著像上了戰場的花木蘭一樣的裝束,不滿地感嘆著。

學期一個月呀,什么時候才能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書包網txt小說上傳分享

出軌俱樂部(22)

因為這班學生女人多,所以教練陳希禮事先已經約法三章:不准穿裙子,不准穿高跟鞋,不准戴遮陽帽。

陳教練剛宣布完他的馬關條約,馬霓裳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悲憤地大聲呼喊:

「幸虧瑪麗蓮?夢露不跟我們一起學開車,否則她那給我一雙高跟鞋我就可以征服整個世界的豪言壯語豈不成大話西游了?」

不過喊歸喊,悲憤也只能先悲憤著,教練的話就等於聖旨。約法三章就是孫大聖頭上的緊箍,誰不服誰就得為之付出慘重的代價。

高跟鞋不穿也罷,換雙平底鞋也能湊和一氣,可是不讓穿裙子不讓戴遮陽帽簡直豈有此理!太陽在夏天就是女人們的八國聯軍,一不小心都要讓它給撕破了臉皮,弄得滿臉花斑,像只足球,千呵萬呼也沒有通融的余地,太陽不跟任何女人做親戚,牛哄哄的連做情人都不行。現在居然不讓戴帽子!而該露在外面享受清風吹拂的部位又被無情地剝奪了眾人欣賞的權利,被迫裹在悶氣的長褲里憋出一身的阿富汗!

27

蔡琴心是跟教練陳希禮一起來的。

最先吸引劉貝拉的,是蔡琴心頭上那頂精致的小帽子。

那是一頂純白色的圓形小帽,靠近額頭的地方有一圈金色的條狀裝飾斜紋布,視覺效果出奇地純潔、華貴。再配上原白色亞麻運動短裝,顯得即瀟灑又典雅。

劉貝拉第一眼看見蔡琴心的時候,雖然沒有像馬霓裳說的那樣:扯痛了嫉妒的神經,但一顆心還是嗵地急跳一下。

這個女人的確很特別,整個面孔就如顧愷之筆下的人物畫像,線條勻細而流動,如春蠶吐絲,富有韻律之美,臉色典麗秀潤,呈現出春雲浮空、流水行地式的運動感和飄逸氣息。然而這還不足以讓劉貝拉震動,使她一顆心像看《泰坦尼克號》一樣急跳的是那雙眼睛。

蔡琴心的那雙眼睛滿含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哀怨、悵惘,舉手投足間回眸顧盼,雖含情脈脈,但又悵然若失。

這神情太像胡佳妮。

確切地說,劉貝拉的心就是被那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眼神扯疼的。一瞬間她想起顧愷之那個流傳久遠的「點睛之筆」的傳說。她呆呆地立在那里,連馬霓裳小瘋子一樣的雀躍歡呼都沒聽到。

「琴心姐姐你看哪,貝拉姐姐看你都看呆啦!是不是後悔自己不是個男兒身?上車嘍!再不上車就沒你的位子嘍!」

馬霓裳注意到劉貝拉詫異的表情,沖著蔡琴心一擠眼睛,拽一把劉貝拉的衣角,興奮得像中了福彩特別大獎。

劉貝拉這才回過神來,見蔡琴心已經上了車,正坐在角落里溫柔地望著她笑呢。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趕緊手腳並用鑽進車廂。

小小的車廂里坐下十多個人,其擁擠狀況比暴雨前搬家的螞蟻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貝拉彎著腰身,像一只掛在網上無法逃脫的小蝦一樣,不知所措地望著大家,她找不到安放p股的一寸土地!

「男同志發揚一下風格啦,讓女同胞沒位置坐,不像話嘛。」

善聖芳見劉貝拉窘迫得臉皮都快破了,趕忙出來解圍。

就有兩個男人應聲站起身來,忙不迭地給劉貝拉騰位置。可是,兩個男人的身架更大,站在車廂里活像被塞進囚車的罪犯,其受罪程度遠比劉貝拉更甚。劉貝拉看看那兩個學習雷鋒的好榜樣,抱歉地一笑。

「我還是站一下吧,好在練車場並不遠。謝謝你們了。」

「貝拉姐姐你客氣啥?誰說女人沒座位?那是萬惡的舊社會!女人如今地位提高了,就該讓男同胞多服務一些!」

出軌俱樂部(23)

馬霓裳拽一把劉貝拉的衣角,氣壯山河地笑道。

「小白小黑,貝拉姐姐這樣的大美女把服務的機會給了你們,是不是感覺特榮幸?」

白成磊人長得白白凈凈,像剛從油鍋里撈出來的奶油蛋糕,一副香軟酥脆的可口模樣;周子超正方形的面孔上像從海底撈出一窩海菜糊了上去一般,眼似銅鈴口如臉盆眉毛像哈雷彗星。馬霓裳顯然是看多了金庸,干脆就給兩人起了綽號,叫做黑白雙煞,簡稱小白小黑。

「小馬你別逗了,瞧,練車場就到了,還是不麻煩兩位小弟弟吧。」

劉貝拉見兩位男士被小馬說得嘴巴上像抹了502,趕緊指指外面不遠處的練車場道。其實她倒沒那么好心替兩個男人解圍,只是不想欠下人情而已。

「貝拉姐姐你不知道,小白小黑這倆活寶可自私哪,昨天那么熱,讓他們去買個西瓜,他們居然伸手跟大家討錢!你說,我們一車美女把這么好的表現機會給了他們,他們居然還舍得放棄!今天給你騰座位就當沒做對數學題被老師罰站馬步好了。」

「哪有你說的那么差勁呢?我們只不過想抓大頭,大家湊份子,吃起來才熱鬧一些嘛。」

小白漲紅了臉,做賊心虛地抗爭道。

「得了吧小白,跟美女一起學車,是你媽燒了八輩子高香替你修來的福氣!貝拉姐姐你甭跟他們客氣,他們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客氣這倆字。這個練車場是沙土面,凹凸不平得厲害,咱們陳教練最憐香惜玉,怕顛著一車千金,另找了一個場地,離這還遠哪。你還是坐下吧,不坐白不坐,坐了不白坐的!」

馬霓裳似乎專門跟黑白雙煞較勁,沖著周子超咧嘴巴一笑:

「是不是小黑?」

周子超一掃等教練時的油嘴滑舌,很被動地點點頭,臉上像被罩了一只黑色長筒襪一樣,從額頭到脖子根兒,徹底停電。

「別難為大家了,坐我這兒,可以嗎?」

說話的是蔡琴心。

劉貝拉舉頭望去,見那女孩子正安詳地望著她,滿眼柔情似水,一只纖細的小手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拍打著,像剛做了媽媽的女人在拍打熟睡中的嬰兒。

是讓自己坐在她的膝蓋上?劉貝拉愣住了。

「沒關系的,來,我們一起坐,這是最節省空間的辦法了。我們要學習一個月哪,每天都這么讓來讓去的,客氣得跟陌生人一樣了。總得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是呢,以後咱們就坐一起,好不好?」

蔡琴心見劉貝拉仍在猶豫,連忙又列舉出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

「如果你覺得老坐在我腿上不公平,那咱們就aa制,今天我抱著你,明天你再抱著我,可以嗎?」

「琴心姐姐你好偏心!貝拉姐姐一來你們就抱來抱去的,我嫉妒死啦!」

馬霓裳瞪圓眼睛,鼓起嘴巴起哄道。

「你有座位嘛,是不是?貝拉今天剛來,又不像你那樣善於照顧自己,你不是剛才還讓小白小黑給她騰位子嗎?可見你也是很關心她的,對不對?」蔡琴心並不著急,微笑著,慢條斯理地說。

劉貝拉這才發現,蔡琴心不僅人長得標致,心思也非常縝密,說起話來余地很大,甚至是面面俱到,哪一方聽了都很舒服。

果然,馬霓裳轉嗔為笑。

「小白小黑,聽見蔡姐姐的話了嗎?好好學一學,人家這才叫大家風度哪,幸虧她是女人,不然的話,像你們這樣不懂風情的男孩子,就等著做一輩子電線桿吧!」

一車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