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部分(2 / 2)

福貴叔,瞧您這話說的,您哪是什么下人啊,在我心里頭啊,您就跟我的親叔叔一般。」

這話倒不是應景的虛偽客套話,而是出於爾泰的真心,他自幼就與福貴關系甚好,說是把他當成了親叔叔也不為過。

「難得二爺您瞧得起福貴啊,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難報老爺、福晉和您對我的恩情啊……」

福貴感嘆道,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了,顯見得是爾泰對他的尊重,讓他打心眼里感動不已。

「好了,福貴叔,這大喜的日子,我們還是開開心心的,呵呵。」

爾泰拍了拍福貴的肩膀,安慰道。

「我這也是高興地,呵呵,喜極而泣啊……」

福貴擦了擦眼角喜悅和感動的淚水,破涕為笑道。

「呵呵。」

正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福家正殿大堂,令爾泰料不得的是,爾泰的額娘竟然在一干丫鬟下人的簇擁下,親自站立在門口『迎接』他,爾泰慌忙疾走兩步,不快走上前,一把握住了額娘的手,半開玩笑的說道,「額娘,您親自來迎兒子,這不是要折我的壽嘛。」

「哪有,你現在可是二品的正黃旗副都統了,也是大官了嘛,額娘一個婦人,見了大官前來,哪有不迎接的道理啊。」

今個兒高興,一向神情庄重的福晉靜淑亦跟自己的兒子爾泰開起了玩笑。

料不得額娘竟是如此的促狹,爾泰鬧了個大紅臉,孩子氣的握著額娘的手連連搖晃,撒嬌般的說道,「額娘,你竟知道拿我開玩笑,您可是一品誥命夫人,品級比我還高一級呢。」

「額娘這個一品夫人哪能跟你比啊,你可是官面上的人,想當年你阿瑪近四十歲才討了個正二品的官銜,你才十九歲不足便得到了你阿瑪當年的高度,額娘這是替你高興啊。」

靜淑反握住爾泰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兒子清秀的臉龐,眉開眼笑的說道,這個兒子,真是給她長臉,讓她怎么愛也愛不夠。

「呵呵,額娘您高興就好,行了,晚上天涼,您也別再外面站著了,咱們都進屋吧。」

說著爾泰攙扶著額娘,走進了大堂之中,還未等落座,便見一個長得極其漂亮的少婦蓮步走到爾泰和靜淑的身前,給爾泰道了一個萬福之後,便甜美的笑道,「爾泰,你這幾年怎么也不來看姐姐啊?」

但見來人,爾泰頓時心中一陣癢。癢,一股甜蜜在心頭間彌漫開來,這位俏生生的大美人,不是旁人,正是爾泰同父異母的三姐,是為三姨娘所生的二女兒福靈兒。

「三姐,您怎么來了?」

時隔數年,乍見到三姐福靈兒,爾泰頓時好生激動,也顧不得旁人在場,便加手覆蓋在三姐白晰的小嫩手上,將她行禮的身子扶起,之後也沒有放開,而是將這只小手握在了手心中。

「瞧你這話說的,福家可是我的娘家,怎么,我就回來不得?」

三姐促狹的對著爾泰連連眨眼,也沒有將小手從爾泰的手心中抽出來,兩人自幼關系便好的不得了,常常拉著手一起玩耍,不過此時年歲大了,再加上她早些年便嫁了人,再被爾泰大手握著自己的小手,旁人又在場,多少便有些羞澀,臉龐飛快的浮起一抹紅霞,但心中卻兀然升騰起一股即甜蜜、又羞澀、又凌亂的異樣之感。

這種感覺,只是那么一瞬間,卻又超出了一般的姐弟情意……

「呵呵,三姐你又取笑我了,你回來我可是求之不得呢,頭幾日我還想著去江南看您的。」

爾泰沒有放開握著三姐小手的自己的大手,還不時輕輕在三姐白晰、柔嫩的手背上摩挲以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

三姐福靈兒比他大了五歲,自幼便對爾泰這個弟弟很是照顧,爾泰也很喜歡這個姐姐,打小就像是跟p蟲似的黏在三姐身後面,亦步亦趨的,可到爾泰十三歲的時候,也就是五年前,三姐便遠嫁江南,嫁給了一個知縣,那人是福倫的門生,與府上常有來往,福倫蠻看好他,便將三姐許配給了他。

其實三姐是福家庶出的女兒家,在官本位十足的大清朝,庶出的女兒或是兒子一旦長大常年分家之後,就跟平常人家的孩子沒有多大的分別,三姐能嫁個知縣,也要算的是好命了。

「你呀,就是嘴上會討人家歡心,你說姐姐除了剛剛出嫁頭兩年回過福家之外,這三年來你什么時候來看過姐姐?」

福靈兒嘟起小嘴,不依不饒的拆穿了爾泰。

「姐兒,你真是的,你說我這么想你,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你是瘦了還是胖了,你可倒好,一回來就知道挑我的不是,數落我。」

爾泰也撒嬌的對三姐說道,他記得小時候只要自己把出撒嬌的手段,三姐便拿他沒轍了。

果然,這次也不例外,見爾泰一撒嬌,福靈兒便服軟道,「好好好,姐知道你跟爾康都在皇上身邊辦差,無瑕分身,姐不說你也不怪你了還不行嘛,再說咱們還是快點入席吧,別讓大家都等著咱們了。」

「嗯,這就對了嘛。」

聽三姐這樣一說,爾泰得意的哈哈一笑,心道三姐還是老樣子,拿自己沒轍,只要自己一耍賴,她就什么都聽自己的。

「是啊,知道你們姐弟情深,不過我們可是都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在不吃點飯啊,真要前胸貼後背了,呵呵。」

福靈兒的額娘也就是爾泰的三姨娘走到兩人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她的眼眸微微瞥了瞥爾泰和福靈兒手拉著手,神態稍稍有些不自然,卻也沒過分的在意,畢竟兩人自幼感情極深,此時動作雖然稍顯孟浪,但宣泄想念之情也是人之常情嘛。

「對啊,大家都坐吧,菜呀就快涼了。」

福晉也招呼著眾人坐落,因為是家宴,在場的都是福倫的妻妾,也就是爾泰的額娘和六位姨娘,大家也就沒分什么座次,隨意的坐下了。

第139章打定主意去濟南

爾泰乃是今天的主角,照理說應該坐在福晉的左手位,不過此宴乃是家宴,在座之人又盡都是他的長輩,因此他便坐在了下手位,與三姐福靈兒緊挨著。

眾人落座之後,伺候的丫鬟們便給眾人眾人倒滿了酒,之後就垂首站立酒桌一側,隨時准備著伺候。不過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福家大宴家仆來為爾泰慶賀,靜淑便對著幾個伺候的丫鬟道,「行了,今個兒高興,難得我們姐妹幾個湊在一起聊聊家常,你們就不要伺候了,都下去吃席吧。」

「福晉,我們還是留下伺候您吧,您聊您的家常,但是總得有人伺候倒酒吧。」

丫鬟們一齊搖頭道。

「好了,我們自己動手就好了,你們下去吧,等了這許久還沒吃飯,也該餓了吧,下去吧。」

靜淑揮揮手,再次催促道。

丫鬟們見福晉語氣堅定,互相對視一眼,應了聲『是』,而後低垂著腦袋走出了房門,又將房門輕輕帶上。

幾人來開之後,靜淑端起酒杯,眼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隨後喜滋滋的看向爾泰,帶酒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客套的話咱就不多說了,來爾泰,額娘敬你一杯酒,恭喜你榮升正黃旗副都統。」

一聽額娘竟是要敬自己的酒,爾泰慌忙端著酒杯站起身,恭敬的對額娘道,「額娘,您敬兒子酒,可是折煞兒子了,這杯酒我敬您,感謝您的養育之恩,如今兒子也算是立業了,日後您就可以安享清福了。」

「好,呵呵,額娘知道你是大孝子,來,大家一起,把這酒干了吧。」

靜淑將酒杯在眾人面前虛晃一輪,之後率先掩口將酒喝干,眾位姨太太忙即隨著她將酒喝干了。

「來,大家都餓了吧,吃菜吃菜。」

見眾人喝完了第一口酒,靜淑便率先動起了筷子,她一面招呼眾人動筷,一邊給爾泰的碗碟里加了一塊肥膩膩的jr。

「多謝額娘。」

爾泰舉起碗碟,微微欠身以示答禮,大清朝極重禮教,兒子在母親面前也是要謙遜守禮、不可造次的。

「好了坐吧,這又沒有外人。」

靜淑笑著對爾泰說道,示意他不必要拘謹,其實爾泰那又是拘謹的人了,不過在幾位姨娘面前,還是要裝作懂禮、守禮的好,如此亦能增加姨娘們對自己的好感。

「呵呵,謝謝額娘。」

爾泰接著謙遜了一句,之後坐下身子,邊吃額娘親手給自己夾的jr,邊隨口問道,「額娘,阿瑪和我哥呢?」

「哎。」

聽爾泰問起了福倫和爾康,靜淑先是嘆了口氣,隨後才幽怨的道,「你哥他是御前侍衛,常年在皇上身邊,極少在家里呆個片刻,這段時間又值晚班,更是不著家了。」

「那我阿瑪去哪了?」

「今晚在軍機處當值,再者為了山東的事,皇上不時的召見,有時候三更半夜的還要去面君,你阿瑪身子骨不如從前了,這天氣一涼,時常犯風濕,渾身疼得要命,於是這段時間就一直住在軍機處,這樣皇上召見也方便些。」

「哦,山東的事情,我倒是聽阿瑪提起過,頭兩次派了兩位欽差,都沒查出什么來。」

「嗯,是啊,聽說皇上很為這事傷腦筋啊,你阿瑪也是愁容滿面的。」

「呵呵,額娘,您可是一直信奉『夫人不干政』的信條啊,怎么這會子突然關心起朝中大事來了?」

爾泰好奇的問,在他的記憶中,額娘一向謹守婦道,從不會干涉官場上的事情,記得以前額娘娘家人求福倫辦事,都被額娘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

其實人在官場上混,不害怕自己不精,怕的就是各色親戚打著你的旗號胡來,見天的給你惹是生非,難免不會被你的敵人或是競爭對手當成把柄來攻擊你,為此丟官殺頭的不在少數。

而福倫為官數十載,卻從未因為親戚的事情在皇上面前丟過分,因此這些年來官做得是順風順水,今天還被封為了一等公,不能不說也是福晉盡心輔佐的功勞啊。

不過此時靜淑卻是緊鎖眉頭,顯見得像是在為什么事情發愁,爾泰便放下筷子,關心的問,「額娘怎么了?是不是姥姥家那邊出了什么事?」

「那倒是沒有。」

福晉搖搖頭,剛想解釋,就見眾人皆放下了筷子,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自己和爾泰,忙即擺擺手,笑道,「你看我,怎么還說起了公事了,今天是家宴,難得妹妹們一起為爾泰慶賀,我們還是聊些家常吧。」

「淑姐姐,無礙的,咱都是一家人,若是姐姐娘家那邊真有事,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嘛。」

開口說話的是福倫的側福晉,滿洲正紅旗人,姓鈕鈷祿氏,與和痛筧嘶故潛炯搖?br /

「是啊,淑姐姐,平日里你就經常照顧妹妹們,現在您若是有事,妹妹們責無旁貸啊。」

「就是啊,淑姐姐,您就別為難了,說吧。」

「對啊,淑姐姐您說出來,我們也好一起想辦法呀。」

側福晉話音剛落,眾姨太便七嘴八舌的附和開來,爾泰饒有興致的借機在眾位姨娘身上環眼打量,偷偷在心中對比姨娘們各自的特點,側福晉的胸大一點,三姨娘的小臉長得好看些,五姨娘的雪臀更翹一些……

「既然姐妹們要我說,那我就說吧,其實也不是我娘家的事,而是咱老爺家的事兒。」

靜淑架不住眾人勸,便愁眉苦臉的說道。

「咱老爺家的事兒?什么事?我怎么沒聽說過呀?」

聽了這話,眾人疑惑不解的問道。

連在眾位姨娘嬌軀上忙活的爾泰亦收回了目光,正色望向額娘,心想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難不成是死人了?

「哎,還不是二姑子家的事兒嘛,這不皇上下旨調查山東一案,二姑子家那位正是濟南知府,說是與此案有牽連。」

靜淑嘆了口氣,一五一十的解釋道。

靜淑口中的二姑子正是福倫的親妹妹,而且是唯一的妹妹,名叫福寧,她比福倫小了差不多二十歲,此時方三十來歲,而她家里的那位則是指她的丈夫,也就是福倫的妹夫,滿洲鑲黃旗人,正經的官家子弟。

「呀,二姑子家也身在其中,那可就不妙了,咱老爺就這么一個妹妹,打小便疼愛到極點,淑姐姐,您就不能想想辦法?」

「是啊,淑姐姐,您快些那個主意吧。」

「對啊,咱老爺的脾氣姐姐您最清楚了,向來是剛直不阿,親戚犯錯也從不瞻徇回護,您要是再不想想辦法,鑄成大錯可就麻煩了。」

一聽山東一案牽連到了福寧一家身上,眾人皆是花容失色,往年福寧一家便常來福倫家走動,沒少給福倫的姨太們帶些好玩意,在加上福寧此人極會為人,便於福家姨太們搞的關系極好,人人都很喜歡她,這不一聽她家出事,眾姨太們頓時著急起來。

「妹妹們著急,我又何嘗不急,不過急有什么用呢,聽說為了這件事皇上龍顏大怒,責令下來要嚴查嚴辦呢,這不老爺見天的被皇上叫去商議此事,說是要再派欽差大臣復查此案。」

靜淑嘆口氣,滿面的無奈。

「那怎么辦呢?」

眾人一聽靜淑也沒轍,便郁悶的問道。

「哎,你說皇上下決心查辦的案子,連咱老爺都無可奈何,咱們一群婦道人家,還能怎么辦?」

靜淑與福寧的關系也是極好的,不過眼下山東大案鬧得沸沸揚揚的,福倫也是一籌莫展,靜淑便只有在心里為福寧一家祈福的份了。

「那,那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福寧一家被殺頭啊?」

聽了靜淑這話,眾人的心都涼了,不無擔憂的問道。

「哎……」

靜淑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言一句。見了眾人滿面的愁容,剛剛的大好心情不復存在,她便有些歉意的看了眼爾泰,心中多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此宴可是為爾泰擺下的賀喜宴,如今卻因為自己提起了福寧家一事而將席間的氣氛變的壓抑不已。

不過爾泰對此倒是毫不在意,他腦海中飛快的搜索起關於福倫的妹妹也就是他姑姑福寧的記憶,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了爾泰的腦海之中。

他姑姑福寧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才貌雙全的美女,據說當年來福家提親的人都踏破了福家的門檻,不過福寧眼界甚高,對夫君的要求也是苛刻之至,這挑來挑去的,便將大好的青春給耽擱了,直到將近三十歲了,才草草的嫁了一個滿官後代,生活的一直不咸不淡的,不料想嫁過去沒幾年,就趕上了這要命的案子,真是造孽啊。

山東一案鬧得沸沸揚揚,用舉國嘩然、舉國側目來形容也不為過,乾隆更是為此事而龍顏震怒,下旨徹查此案,而此案一旦被查實,主犯怕是難逃一死,其家眷怕是也要受牽連被沒入官府,發放寧庫塔給披甲人為奴的厄運。

而她福寧是爾泰的姑姑,又是一個俏生生的大美人,爾泰自然不會讓她有事,況且爾泰又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最反感的就是『連坐』刑罰,福寧的丈夫貪污受賄,與她福寧何干,憑什么就要受這發配充軍之罰,這不是『暴殄天物』嘛!

想罷,爾泰心中打定了主意,欽差大臣的身份他是無論如何都要爭取到手,如此一來,他即可以想方設法的保全姑姑福寧,又可以與溫婉動人的夏雨荷、夏紫薇母女花泛舟大明湖,吟詩作對,豈不是一舉雙得,一箭雙雕嘛?

哇咔咔!

不過心中已然有了計較的他,面子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他站起身親自給自己額娘和姨娘們各自倒了一杯酒,隨後舉起酒杯,笑道,「額娘,諸位姨娘,咱們今晚只談家事,不提公事,爾泰敬您們一杯!」

說著他仰頭一飲而盡,之後又對著眾人亮了一圈杯底。

眾人聽今日夜宴的主角爾泰發話了,也就不好在愁眉苦臉的了,各自舉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將杯中酒喝干了,之後隨著爾泰的樣子,亮明了杯底。

隨後爾泰又一一敬了六位姨娘和三姐福靈兒的酒,而後六位姨娘和三姐又一一向他表示祝賀、恭喜,如此一圈下來,饒是爾泰酒量不俗,亦是喝的有些上頭了,再加上人逢喜事容易醉,爾泰便有些醉意了。

「來來,大家多多吃菜,壓壓酒氣。」

喝完一圈酒,靜淑擔心爾泰承受不住,生怕大家借著道恭喜的由頭灌爾泰酒,便招呼著眾人吃菜。

幾位姨娘也都是性子恬淡的人,一圈酒喝下來,也就把福寧一家的事暫時擱下了,席間又恢復了先前熱烈的氣氛,眾人爭著敬福晉靜淑的酒,沒口子的誇贊她有本事,生了一個好兒子雲雲,而靜淑則被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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