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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卻了空間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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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行人逐漸稀少。
突然,一陣廝打聲自暗角處傳出!
明曉溪眉頭皺起來,眼睛瞥向幾步遠處的暗巷。
如果是平時,她也許早就沖過去多管閑事了,可是,現在風澗澈就在她的身邊,她不想在他的右臂康復前再出什么意外。
她拉住風澗澈,低聲說:「走。」
風澗澈拍拍她的手:「不用管我,想做什么就去做。」
明曉溪搖搖頭,扯著他就往回走。
但是,有些麻煩是躲得過的,有些,卻躲不過。
一個渾身鮮血的大漢從暗巷踉踉蹌蹌沖出來,頭發被暗紅的血扭成一團,臉上青青腫腫看不清五官,嘴角不斷涌出鮮血,看上去不像個人,卻像個鬼。
大漢慌不擇路,直愣愣就朝著風澗澈的身子撞過去。
明曉溪眼神一凜,伸出手臂將大漢一擋,阻止了他撲向風澗澈的沖勢。大漢是擋住了,但沖勁太大,她手中那支玫瑰花卻被撞得飛到了夜空中。
玫瑰花在空中化出一道弧線……
飛到另一邊!
明曉溪縱身想將風澗澈送她的玫瑰救起!
但腳下一滯,她的腿被跌倒在地的大漢死死抱住,力氣之大,出乎她的意料。
大漢仰著臉,淤青的眼睛拼命睜著,聲音含糊不清地對她喊:
「明小姐!救我!」
他認識她!!
明曉溪盯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努力想分辨出他是誰。
無往而不勝的童話 第六章
夜色深沉。
嬌艷的玫瑰沒有掉在冰冷的地上。
一只優美的手接住了它,手指蒼白晶瑩,玫瑰血紅欲滴。少年冰冷地望著那支玫瑰,目不轉睛,仿佛靈魂都被吸走了。
明曉溪看著他,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在剎那間被抽走。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見到牧流冰。
他沒有看明曉溪,一眼都沒有,只是望著那支玫瑰。
七八個「烈炎堂」的大漢顯然是認識她,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將匍匐在她腳邊的那個大漢抓起來。
牧流冰身邊有一個鐵塔般的刀疤少年,明曉溪曾經見過,名字好像叫鬼堂。
鬼堂盯著她,目光深沉,一言不發。
金色卷發的天使般的可愛少年晃到她面前,歪著腦袋對她笑:「你好啊,明曉溪,我們又見面了。」
明曉溪對他笑笑:「你好啊,小弟弟。」
「我說過了,我不是小弟弟!」可愛少年撅著嘴抗議。
那要叫你什么,又不知道你的名字,難不成要叫你小哥哥?明曉溪困惑地眨眨眼。
「他叫蘭迪。」告訴她的竟然是鬼堂。
明曉溪詫異地張大嘴:「哦,你就是蘭迪。」蘭迪不是牧流冰綁架來脅迫修斯的嗎?怎么看起來又不像?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蘭迪好奇地問:「聽你的口氣,你知道我嗎?」
「明小姐,救救我……」
腳下的抖動阻止了明曉溪和蘭迪的閑聊,哎呀,她差點忘了還有一個滿身鮮血的「可憐人」正等待她的援救呢。
明曉溪蹲下來瞅他:「你認識我嗎?」
「應該……認識……」大口鮮血涌出。
她左瞧瞧,右看看,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實在認不出來是誰的。「呵呵,不好意思,你究竟是誰呀?」
大漢一陣喘息,蹦出幾個字:「……我是……小蝴蝶……」
啊!小蝴蝶!那個「海興幫」的打手大哥!
可是——
不對呀。
「這個,你不是小蝴蝶吧,小蝴蝶臉上有刺著蝴蝶啊!」這張臉雖然被打得已經鼻子眼睛都分不出來了,但還是能看出來是沒有蝴蝶的!
「……身邊的那一個……西山……」
明曉溪險些暈倒,原來是大喘氣呀。
不過,她也終於認出他來了。西山,那個瘦瘦的,總是提醒小蝴蝶和鐵紗杏不要上她當的「海興幫」的男子。她有點領悟到,他會被人打得如此慘的原因了。
西山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明小姐……求你讓他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鐵大旗在什么地方……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說不出來呀……」
明曉溪暗嘆口氣,站起身,看向淡漠如冰的牧流冰,對他說:「他說,他不知道鐵大旗在哪里。」
牧流冰眼睛依舊凝視著手中的玫瑰,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么。
蘭迪笑得很甜:「可是我說,他知道鐵大旗在哪里。」
明曉溪一滯,愣住了。
一只溫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摟了摟她。
她扭頭望向他,是風澗澈,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風澗澈。
他的眼睛清澈而堅定,像在告訴她,他在她的身邊。
她站定,離他很近很近。
「把花還給我吧。」
他的眼睛像千萬年的寒潭。他望著明曉溪,那股寒意讓她的五臟六腑都揪痛了起來。
她向他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