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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腦袋里阻止她想起一切的障礙好象突然間消失……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噩夢……
心好痛,像撕裂成一片片那樣痛。明曉溪整個人猛地跳起來,卻因為體力不足而又跌躺回床上:」冰怎么樣了?他醒了嗎?」
風間澈按住又想坐起身的明曉溪,低聲告訴她:」牧野組已經找到了赤名大旗的屍體……」
不安洶涌地涌進明曉溪的心頭,她的聲音竟然也在顫抖:」那冰呢?」
風間澈看著脆弱的她,嗓音忽變得沙啞低沉,就象咒語一樣,把明曉溪最後的希望撕成一片一片:」他剛動完手術,現在躺在加護病房里。修斯大夫說,流冰可能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她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流冰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三個字震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
明曉溪全身的力氣仿佛在瞬間消失。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淚水——慢慢地順著她的臉龐滑落……
58
走廊上有三個人。
一個是身高接近兩米,右臉上盡是猙獰刀疤的黑衣少年。他的雙眼深沉得看不見底,全身被一種濃烈的肅殺之氣包裹住。
他僵硬地站著,緊抿著唇,目光卻怪異地透出一抹焦慮。
另一個是坐在長椅上,有著碧藍恍若海水一般眼眸的可愛少年。只是他塔拉著腦袋,看起來很沮喪,似乎連他那頭像陽光一樣燦爛的金發也沒有了生氣。
最後一個是美得像深夜一樣寂靜的少女。她直挺挺地站著,驕傲的身影恍似一座冰塑。她美麗的黑眸幽幽地望著加護病房的門,奇怪的眼神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驀地,門打開了。
一個淡金長發的男子走了出來。
蘭迪一下子從長椅上躍起:」修斯,情況怎么樣?牧野有沒有希望醒過來?」
修斯搖頭:」難說。」
蘭迪張開嘴,剛想詢問……
」他什么時候會醒?」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修斯身後傳來。
是明曉溪。
看見她,眾人一愣。
蘭迪首先回過神。
」你這無情無義的女人!你還來干什么?!你害得牧野還不夠慘嗎?」蘭迪氣得連頭發都在飛舞,他沖上去緊緊地抓住明曉溪的肩膀:」你說啊!你來這里到底干什么?!」
明曉溪仰起頭凝望著沉默的修斯,眼神寧靜得好似已經沉睡。她沒有看蘭迪,一眼都沒有,好象那個抓著她肩膀不停搖晃的金發少年只是看不見的空氣。
修斯淡漠地拿出一根香煙:」也許今晚,也許明天,也許明年,也可能……」
」……?」
」永遠都不會再清醒,或者是……死亡。」
霎時,他這一句話震得她的臉雪白如一朵褪盡顏色的鮮花。
」他……醒過來的機會是多少?」
」醫學上來說,百分之六十他是不會再醒過來了。」
」死」嗎?……
恍然間,好象有千百只鐵錘一齊打上明曉溪的心口。
」他不會死。」明曉溪努力挺直背脊,堅定認真地看著修斯:」他不會死。」
火光驟然燃燒在蘭迪湛藍的眼底。
他大力推開她:」都是你!要不是你,牧野不會有事!為什么你要害的牧野每次都為你受傷?!上次害得他胃出血,這次你還要害死他嗎?!」
對啊……要不是為了救她,他本來不會有事的。
為什么要救她?為什么……
明曉溪一動不動。
一只晶瑩而蒼白的手牢牢地抓住了蘭迪。
冰極瞳的大眼睛美麗得仿佛是一個夢,她冷冷地看著蘭迪,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不、要、碰、她。」
蘭迪猛地甩開她的手:」哼!物以類聚,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冰塊女果然和明曉溪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是一伙的!」
明曉溪依舊沒有看蘭迪。
她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
59
蘭迪揮舞著雙拳,憤怒地朝明曉溪大喊:」你不配陪在牧野身邊!你滾啊!滾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牧野他有多么痛苦啊?你這個白痴女人!為什么你總是要讓他傷心?!你知道牧野剛回日本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嗎?你到底想害他害到什么時候你才甘心?!」
」蘭迪!」修斯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他激動的身軀。」你冷靜點!冷靜!」
」你要我怎么樣才能冷靜下來!?」蘭迪氣得大吼,臉色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