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1 / 2)

薄情繭鎖 未知 5991 字 2021-10-26

作品:薄情繭鎖

作者:樓采凝

男主角:祁煜

女主角:章少剛

內容簡介:

為了不讓別人說他是「殘害民族幼苗」的大惡人,

他只好像個管家婆似的,跟在他身邊嘮叨這個、提醒那個,

直到她從清純小女生「進化」到妖嬈小女人,

而他也從血氣方剛的大男生「退化」成不知道還能忍多久的在室男,

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啦!

決定向她告白,並用男人「愛」女人的方式「照顧」她,

雖然如此,他還是很有原則的,「絕對絕對」不會趁人之危喔!

可是,如果是她「主動」像現在這樣──

他原本真的只是「好心」的想在她喝醉時幫她換件衣服,

她卻自動脫光光,嘴里還直嚷嚷著:好熱喔!

天哪!該喊熱,且大叫吃不消的應該是他才對吧!

無限春光讓他看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鼻血狂噴,

差點搖身一變成為「野獸」級的人物,

孰料,當她清醒過來時,竟哭得一副失了身的委屈模樣?!

還直嚷著他的行為是「l倫」?!

拜托!她跟他可是不同父不同母,還不同校總之八竿子打不著耶!

好吧!為了符合她的「冤枉」,他只好努力的「做」給她看……

正文

第一章

堅強在我悲傷的世界里,你突然闖了進來,告訴我誼堅強,可是,少了你的臂彎,我卻只能悲傷的哭泣。

在南部一處小小的社區公園里,傳來陣陣小孩子嗤笑譏罵的聲音。

一個小女孩畏畏縮縮地蹲在牆角,恐懼的大眼直盯著身旁空盪盪的秋千不停地隨風搖晃,她的心也隨著它忽上忽下、驚顫不休!她發著抖、打著顫,蜷縮在角落,臉上布滿淚水。

「你們為什么要搬來這里?簡直就是破霈我們社區的形象嘛!你們母女滾出去啦!」一群男孩圍著她,指著她嘲笑怒罵。

其中一位較大的男孩,還伸出食指抵著小女孩的鼻尖,不停地戳壓,弄紅了她的鼻頭,然後他得意的大笑,一副小混混無賴的模樣。

「你……你們為什么要趕我們走?」不停地抖瑟著的小女孩,眨著大眼看著那個凶狠的男生,盡量不讓淚水涌出。

章少剛今年七歲,是個幼稚園大班的小女生,放學後,她一個人背著書包准備回家時,卻被這幾個男生給抓來這里,她根本還搞不懂怎么回事,他們就開始喋喋不休地破口大罵了。

少剛只知道他們要趕走她和她母親,可是,她卻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哈……她還問我耶!」男孩指著自己,對著同伴大聲笑說。

「我和媽媽又沒有做錯事,到底為什么要趕我們走?」少剛心里害怕極了,只能這樣問。

還記得上個月她和媽媽剛搬進這個社區的時候,鄰居都不理她們,有時候她和媽媽去菜市場買菜,還會看見有人在她們背後指指點點的。她問了媽媽好幾次,媽媽卻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偶爾流下幾個眼淚。

看見媽媽哭了,少剛也就不敢再問,因為眼淚惹得她也想哭。

「難道你不知道嗎?你是個私生女!是個沒有爸爸的小孩,而且還是你媽媽在外面偷偷跟別的野男人生的。」

幾個半大不小的小男生,把自己的母親與鄰居那些三姑六婆舌根時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送進少剛的耳里。

少剛雖聽得懵懵懂懂,但多少也聽出這幾句話里的意思,就像,她是個沒有爸爸的小孩、她是媽媽和野男人生的……之類難聽的話。

「你們不要亂說話,我有爸爸,媽媽說我有爸爸的。」少剛睛眼婆婆地大聲哭喊,她好討厭他們老是用那種恥笑的眼神看她。

「你說你有爸爸?在哪?在哪啊?」

幾個十歲出頭的男生狂妄的大笑,彼此擠眉弄眼,露出一臉欺負人的得意表情。

少剛抽抽咽咽地蹲在一旁,由於年紀還小,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反駁他們,只能靜靜的聽著他們每一句殘忍的話。

「現在你知道了吧?你是個野種,快離開我們這個干凈的社區。」其中一個男生一把抓起她的辮子,用力一扯,痛得少剛哇哇大哭。

「去啊去啊!去找爸爸來保護你啊!去哭給你爸爸聽啊……哈哈……」男生們全笑成一團,笑聲既犀利又殘酷,一時時撕襲著少剛幼小的心靈。

突然,她的小綹頭發被他們給扯了下來,疼得她頭皮發麻,哭得更大聲了……

「哭啊!你若再哭,我就再抓你的頭發。」他們對她又踢又罵,還出言威協。

「住手。」

一個背著「神華高中」書包的高中生,突然沖了過來,扯開這幾個野蠻粗魯的男生。「你們這是干嘛?那么多人欺負一個小女孩,你們不覺得丟臉嗎?」

男孩們瞪著對方那張怒意勃發的臉和那雙凌厲的眼,頓時被嚇退了數步。

當他們又看見他書包上印著「神華」兩個鑲金的大字時,更是駭得雙腿打顫,「哇」的一聲後,便做鳥獸散。

附近的人,誰不知道「神華」以空手道聞名,幾乎每個學生無論男女,都有兩下子。

「你還好吧?」祁煜蹲在小女孩身前,看著她被人扯散的一頭長發,心中有一股濃濃的不舍,他蹙著雙眉問道:「頭皮還很疼吧?」

少剛低著頭啜泣,輕輕地點點頭。

祁煜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柔地說:「回去上點葯,今天千萬別洗頭,知道嗎?」

少剛還是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哭泣,不敢抬頭。

「把臉抬起來,我不會欺負你的。」祁煜捧起少剛那小小的臉蛋。猛地,他仿若被懾住了般,無法克制的注視著她那雙似水般的汪汪大眼。

「你叫什么名字?」他回過神後,又問。

「章……章少剛,我媽咪都叫我小剛。」少剛仍斷斷續續的抽泣著,臉上還掛著眼淚鼻涕。

祁煜笑了笑,心想:好男性化的名字啊!

「小剛,你住在哪里,大哥哥送你回家好嗎?」祁煜掏出身上的手帕,為她拭去臉上的眼淚鼻涕,露出一張清秀漂亮的臉蛋。

這個如洋娃娃般的漂亮臉龐猛地刻上祁的心,他竟突然產生一種念頭,一種想要保護她一輩子的念頭。

剛才那些男孩們所說的惡言惡語,他遠遠地也聽進去了一部分,明白她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的確,在這淳朴的社區,是很難接受一個私生子的。

她和她母親此刻所需要的不是憐憫和施舍,而是堅強的意念,否則未來的路還那么長,將如何走下去?

「我家就在那棟樓的六樓,我自己就可以走回去。」

少剛恐懼的心情已漸漸被撫平,她也很明白眼前這位大哥哥應該是個好人。

「真巧,我就住在七樓,原來我們還是鄰居呢!」祁煜俊美的眉微揚,十七歲的他有一張俊挺的外貌。

「大哥哥……你真好。」天真的少剛由衷地說。

「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就來找我。」他將手帕塞進少剛的手中,「把眼淚擦一擦,勇敢一點!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懂嗎?」

少剛拿著他的手帕,用力地擦著自己眼淚,然後甜甜的笑了。

不知不覺中,她已將他的話牢記在心中。

寵溺等著,靜靜等著,等著你看見我的心,等著你明白我的情,等著你了解我一切都是為你,一直以未,我都是默默、默默的等你。

十年後「媽,我回來了——」少剛拎著書包,蹦蹦跳跳地爬上六樓,連著八十幾個階梯,她居然連氣也不喘一下。

一進門,她便進飯廳,抓起飯桌上的一只j腿啃了起來,還含糊的對著廚房里的母親說:「媽,你別忙了,待會兒我要跟同學去唱歌,不在家里吃飯。」

章母立刻探出頭來,皺著眉問:「你不在家吃飯怎么不事先跟我講呢?害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她拿圍裙擦了擦手,走出廚房,抽掉少剛手里的j腿,睨了她一眼又說:「你能不能有一點點女孩子樣?瞧你這副吃相,將來哪嫁得出去啊!」

「嫁不出去才好,我才不想嫁哩!」她動作俐落地又從飯桌上抓了另一只j腿,這回她聰明的將j腿拿得遠遠的。

「你這丫頭,說的是什么話?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想賴在家里讓我養你一輩子嗎?」章母沒轍地送了她兩記白眼。

少剛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放心,等我高中一畢業,我就出去賺錢,不會連累您的啦!」

章母一聽,更是吃驚,她忙不迭地問道:「誰准你高中畢業就出去工作的?你可給我考大學,哪怕是三流學校也成,總之,你就是要安安分分地給我做個大學生!」

章母因年輕時認識一個男孩,並愛上對方,也為他懷了孩子,卻因為某些原因讓他們無法廝守。當時,她不過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孩子,身無一技之長,吃了許多苦才將少剛撫養長大,因此,她不希望女兒走上她的路,至少拿個大學文憑,要找對象也容易些。

「為什么您一定要我念大學?」

有關這點,她老是無法和母親達成協議,都快要氣瘋了。

「我還不是為你好?希望你能夠找個好丈夫,疼你、關心你一輩子。」章母又開始發表「有高學歷才好找對象」的高論。

天啊!這是什么論調?少剛差點沒有仰天長嘆。

說穿了,她媽咪也不過是個三十七歲的女人,年紀不大,但八股迂腐的觀念倒是挺根深柢固的。

「媽,二十一世紀已經沒有人靠文憑在找丈夫了,改變一下您的觀念好不好?」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專心地啃著j腿。

章母氣呼呼地走了過去,順手拿起j毛揸子往她的腳敲了下去!「坐沒坐想,我真後悔當初生了你。」

「哎喲!您這個樣子,人家會以為您是我的後母。」少剛揉了揉有些紅腫的小腿脛,嘟著嘴說。

「我不管,今天不准你去給我唱什么歌,乖乖留在家里幫我吃完這一桌子的菜。」章母居高臨下地瞪著少剛,完全不給她一絲拒絕的余地。

「媽,如果您擔心這一桌子的菜銷不出去,何不叫祁煜來幫忙?他的胃口大,又老愛來我們家串門子、吃您煮的菜,活像是您的兒子,要不是您大他個十歲,我還會以為他想追您呢!」少剛將j骨頭往垃圾筒一扔,舔一舔手指,心直口快的道。

「他追我?我說少剛,你是不是瞎了眼啊?他追的是誰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以為他真的愛吃老媽煮的這些家常便飯啊!」

章母受不了地念叨了她幾句,氣自己的女兒只要談起感情的事,總是少根筋。

「您可千萬別說他是在追我,否則,我可是會笑破肚皮的!」她不以為然地笑說,清靈的眼中全是戲謔。

「你這丫頭!難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還有什么道理可言嗎?」章母哼了聲,搖搖頭踱回廚房。

少剛尾隨進入,扭開水龍頭洗了洗那雙油膩膩的手,娟秀的小臉上隱隱藏著笑意,「是沒什么道理,但是我和他怎么可能嘛!我們可是哥兒們耶!」

自從十年前,她和祁煜相遇、相識,進而成為好友,他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出現,還不時鼓勵她要堅強、忍耐,少剛也將他的話當成座右銘。

隨著年齡漸增,她慢慢收拾起軟弱愛哭的性子,無論行為或動作也愈來愈大而化之、不拘小節,這些改變讓章母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她已能逐漸忘懷自己那見不得光的身世;憂的是,她愈來愈粗魯率真,幾乎完全失去了女孩子該有的矜持模樣。

「來不及了,我得走了。」抹了一下嘴,她看了看時間,立刻往外跑去。

甫開門,她便撞進一個粗獷健碩的懷抱里,差點撞歪了她的鼻子!

「祁煜,你怎么都不吭聲?起碼也按個門鈴嘛!」她抬起頭,望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祁煜,蹙起清秀的眉峰,喃喃的念著。

「你跑那么急,要去哪兒?」他眼神微眯,一開口就切入重點。

「我……我沒有要去哪兒……只是……」

「你又要和你那一票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他截斷她推托的話,語氣透露出一絲憂心。

少剛的心頭頓時涼了半截,趕忙沖著他諂媚的一笑,「大哥,你又要管我了?」

「別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說,俊挺的眉打了好幾個結。

「是、是,你要我喊你什么,我就喊你什么。可是,我真的快來不及了,請你讓開一下好嗎?」

她表演起滑稽的動作,在他面前打躬作揖的,差點兒沒將祁煜氣得暈倒。

祁煜眼底寫著不滿與無奈,略顯削瘦的臉龐露出精銳的神采,唇角與眼尾的線條刻劃著懾人的霸氣與沉冷。

二十七歲的他,任職於美國「帥威傳播公司」的首席創意師,他不僅有一副俊逸出眾的外表,更有層出不窮的新點子,往往能策劃出一支支勁爆又與眾不同的廣告,凡是他經手的案子,無不因為他的新穎想法而屢創佳績。

帥威在美國的總裁費洛力非常看重他的才能,並有意提拔他為在台總監,但卻屢屢被他婉拒。

祁煜表示,他的興趣在於設計、創造、激發腦力,太多雜務反而有礙他潛能的發展。

也因此,費洛力不再勉強他,但提攜他的方式已由職務的引誘轉為感情的誘惑。費洛為僅有一名獨生女費夢玲,在一次慶祝台灣分公司成立周年酒會上,她對祁煜一見傾心、情有獨鍾,其愛戀的程度任誰都瞧得出來。

帥威所有的同仁也都祝祁煜為費洛力的接班人。

「那些都是我的同學,你不要對他們有成見好不好?」少剛將一張紅潤的唇噘得老高,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伯祁煜的阻撓。

「不准去。」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替少剛做了決定。

「為什么?我已經答應他們了,這次就讓我去嘛!下回我一定拒絕她們。」

「你已經高一了,時間很寶貴,交朋友方面更得注意,踏錯了一步,將影響你往後的人生!」

祁煜擔心她老是跟一些叛逆性強的年輕人搞在。一塊兒,總有一天也會有樣學樣,做出離經叛道的事。他看得出來,雖然她外表變得堅強、獨立,但空虛的內心卻老讓她做出一些叛逆的行徑。

「你別說得那么嚴重嘛!我有位同學過生日,我們只不過是去唱唱歌為她慶生而已,又不是做壞事。」

少剛無奈地瞟他一眼白眼,氣自己剛才於嘛和老媽廢話那么多,早點出門就不會碰上他,不碰上他,也就沒事了。

「好吧!再放任你一次,下不為例。」

祁煜遲疑了一會兒,才放棄堅持。

向來冷斂得近乎淡漠的他,總是以緘默塵封自己心中澎湃的情感,偏偏少剛又是個神經大條的女孩,總是感受不出他的情意。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事,在愛情的路上老是搭不上線。

「真的!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爛好人。」她對他燦爛的一笑,像怕他臨時改變主意似的,立刻拔腿奔下了樓。

祁煜擰起眉,看著她如彩蝶般飛躍的身影,心中隱藏著一股說不出的渴望。

他多渴望她能看出他對她的情感啊!

「是你啊!祁煜,快進來坐。」章母在廚房就聽見少剛在外頭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才出來就已不見她的蹤影。

「少剛又溜了?」用膝蓋想也知道,她這個女兒在家是待不住的。

祁煜面帶微笑地點點頭,順手將剛才擱在地上的一箱東西提進門,「這是我媽從南部寄上來的水果,特別交代我要拿一箱送您,請伯母笑納。」

章母覺得不好意思極了,「我們老是拿你們的東西,這怎么行呢?」

「這只是家母的一點心意,您不收,就表示看不起我們了。」祁煜謙和地說道。「好吧!那就麻煩你代我向你母親道謝。」

「我會的。伯母,那我就先告辭了。」他有禮的頷首,離開時還不忘順手帶上大門。

章母望著他那沉穩的態度,以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而言,他實在是個難得的單身貴族,不知道少剛那個傻孩子何時才會開竅啊?

第二章

「小剛,你怎么到現在才來?」死黨菲菲一見到她,就忍不住發起牢s。

她們這一票死黨里面,就屬少剛最有時間觀念了,想不到今天她的生日,少剛居然遲到了!

為了懲罰,菲菲今天當然不會放過少剛了!

「對不起嘛!看在我為你帶來一份特別大禮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將功贖罪了?」少剛抖了抖手中的紙盒子,笑得是既詭異又暖昧。

「什么大禮?趕快打開來瞧一瞧。」班長阿芬立刻沖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想要揭開謎底。

「拜托!今天長尾巴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那兒窮緊張個什么呢?改天你生日,我鐵定送一份更瘋狂的大禮給你。」少剛擠眉弄眼地賊賊一笑。

大伙瞧她那副神秘的樣子,都更加好奇了,一窩蜂全擠了上來,「別吊我們胃口了,趕快打開門大家看看嘛!」

頓時,ktv包廂內的音樂,已完全被這群三姑六婆的吵鬧聲給蓋過去了。

菲菲瞟了大伙一眼,嘆口氣,「別吵別吵,我開就是了,小心待會兒被隔壁間抗議,把我們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