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2 / 2)

面對上這樣挑釁的眼神,陳義謨自然不會退縮,「是,沒錯,我就是陳義謨;我並不是想來見你的,我只是想知道嚴小雨去了哪里,我本來是要交稿給她的,但是現在卻找不到她的人了。」

「交稿?」趙元佳笑得意味深長,「你不是說,你是她的男朋友嗎?」

陳義謨不甘示弱地用力點了點頭,「也是男朋友,不可以嗎?」

趙元佳笑了一笑,「不過,我可沒聽小雨說過,她有什么男朋友呢,我只知道一個傷害過她的家伙,那個該死的混帳,該不會……就是你吧?」

陳義謨被趙元佳充滿挑釁的態度給惹惱了,本來就對他印象極差、沒有什么好感,此刻面對他這樣的質問,更是覺得討厭。

「是不是又關你什么事?倒是我想問問你,你跟嚴小雨到底是什么關系?」他緊蹙著眉頭,聲音里顯然夾雜著許許多多的不耐煩。

「我跟小雨是什么關系,又與你何干?」趙元佳似乎是看出了一些什么,故意與他繞著圈地說話。

「你最好立刻把話跟我說清楚,我不想跟你這樣兜兜轉轉的!我只問你兩個問題,第一、你跟嚴小雨是什么關系?第二、小雨她人去哪里了?你只需要回答我這兩個問題就好了,其他那些廢話都不必與我說了!」看不慣趙元佳那一副老謀深算、有所保留的態度,陳義謨一時氣憤,說話更不客氣。

「看來……你好像真的很在乎她。」趙元佳挑了挑眉,手里拿著一封信,緩步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到底想說什么?」陳義謨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還在賣關子。

微微一笑,趟元佳說道:「看在你還算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將事情都跟你說好了!首先,我跟嚴小雨,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關系,我已經有了戀人,小雨她……反正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僅僅是普通的同事和好兄弟的關系罷了!」

聽了趙元佳的解釋,陳義謨一直壓在心頭的那一顆大石頭,終於是挪開了一些;他心里頭清楚,像趙元佳這種男人,如果真的是對嚴小雨有意思的話,一定不會撒謊的,最起碼是不會在他這個「情敵」的面前。

「好,我相信你。」陳義謨點點頭,「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嚴小雨她去了哪里嗎?」這才是他這次來的最主要目的,他是為了找回嚴小雨才特地來的。』

「在跟你說明她去了哪里之前,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趙元佳雖然是詢問,口氣卻不容反對,「你剛剛一口氣問了我那么多問題,我也問你一個,不算過份吧?」

陳義謨現在哪里還有心思討價還價?只得點點頭,「有什么就快問吧!」

「在你的心里,究竟將嚴小雨當成什么?」

趙元佳的問題一出口,陳義謨立刻就愣住了。

「如果你沒有確認自己的心情,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去打擾她。」趙元佳的笑容突然斂下。「不瞞你說,我有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妹妹,所以對她的關心,絕對不比你少,之前看她那么傷心的樣子,我真的很不忍……」

「她……很傷心?」陳義謨聽趙元佳這么一說,心臟稍稍懸空了一下,很不是滋味;其實,他當然可以想像得出,嚴小雨傷心難過的原因,但本能地就不想去揭露自己所做的錯事。

然而,這件事卻被趙元佳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還是令他有些難堪的,讓自己心愛的人傷心難過,真的沒有比這還混帳的事情了!

「難道她不該傷心嗎?」趙元佳的表情,好像他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他歪了歪腦袋,繼續說道:「被自己喜歡的人傷害了,比被任何一個不相干的人傷害,還要更痛苦萬分。」

「小雨的性子其實很好,她喜歡一個人,根本不會去藏著、掖著,相比之下,她對你的感情,你也看得很清楚吧?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的話來傷害她呢?即使你不喜歡她……也不必說得那么過份。」趙元佳此番話一出口,顯然是極其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陳義謨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去,緩緩開口:「抱歉,我只是……」

趙元佳作出一個「停止」的手勢,「如果是道歉的話,不必跟我說,你沒有什么對我好抱歉的事情,這些話,你應該留著去跟小雨說。」

陳義謨猛地抬起頭來,直盯著趙元佳。「你願意告訴我她在哪理?」

「我告訴你,是因為我看得出你確實後悔了,而且……你也並沒有做什么太過份的事情;只是我希望,你如果可以找得回小雨的話,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她,兩個人能夠沒有任何阻撓地在一起……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不要自己再為自己添加阻力,希望你能珍惜。」他淡淡地說著,仿佛心有戚戚焉。

「嗯,我一定會的!」已經到了這種時候,陳義謨也就不再堅持什么了。

為什么自己可以與她相處得那么好、為什么自己那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為什么只要一提起她就心煩意亂、為什么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會完全沒有了主張?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心,早已無法控制地愛上嚴小雨了。

標准、理想,真的沒有那么重要。

陳義謨終於認知到了這一點,只要是看對了眼,只要是心里喜歡的人,那人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

趙元佳將剛剛拿在自己手上的那封信擺在他的面前,晃了兩下:「看到沒?這是辭職信……」

「什么?」陳義謨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這是小雨的辭職信。」趙元佳輕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有些話……很容易就讓人心灰意冷,雖然逃避真的是很懦弱的行為,但是不得不說,有時候逃避,才能夠讓人冷靜下來,或許……她就是這么想的吧。」

「你的意思是……」陳義謨滿臉的震驚,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是說,小雨為了我,辭了職、離開了……這里?」

他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的嚴重,他只是說錯了一句話而已,竟然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就好像能看得透他一般,趙元佳輕笑了一聲,「不要小看了一句話、一件事的力量,那都很有可能,是所有事情的導火線。」

「那……」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補救而已,你是喜歡小雨的,對不對?如果不是的話,你剛剛不會在電話里,自稱是她的男朋友。」

陳義謨抿了抿了唇,對於趙元佳的話並未反駁。

「只要你是真心喜歡著她,那就夠了。」點了點頭,趙元佳從一旁抽出一張白紙,拿著筆「刷刷」幾下在上面寫了些什么,接著遞到他面前。

「這是小雨老家的地址,我能幫你的、能說的廢話,現在全部都已經做了,下一步該怎么走、結局到底會如何……都要靠你自己了。」趙元佳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義謨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突然不覺得他是個討厭的人,反倒有些慶幸,嚴小雨能遇到一個這樣兄長一般的人物。

如果當初自己能夠再坦率一些,不僅僅是只想到自己,能夠更站在嚴小雨的立場,去體諒一下她的心情,或許現在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吧?

陳義謨是在中午時分,搭上了開往嚴小雨老家的那班自強號。

嚴小雨的老家距離台北市有點遠,大約要四個多小時才可以到達,雖然是第一次搭火車到外縣市,但距離發車的時間還很允裕,陳義謨並不擔心會搭錯班。

坐在火車上盲目地看著窗外,每一次列車停靠,廣播傳來報站的聲音時,陳義漠的心都會隨之「噗通噗通」一陣亂跳,想到再過幾站就能見到嚴小雨,他的心中竟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激動!

內心暗暗地唾棄自己一頓,陳義謨覺得自已是不是太沒用了!如今竟然只要想起嚴小雨,便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一般,幾乎沖動得忘乎所以。

隨著或熟悉、或陌生的站名一一被點名過,當那寫在紙止、被自己緊張的汗水染得有些模糊的地名被報出來後,他的懸空已久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該班列車並不擁擠,准時、准點抵達目的地後,陳義謨深吸一口氣,踏著堅定沉穩的腳步下火車,只是,看著手里那張紙條、面對著這座全然陌生的城市,他不免顯得有些茫然。

不意外地,陳義謨多少還是帶著一些死阿宅的本質,尤其是路痴程度極其嚴重!

「請問……請問這個地方應該怎么走?」他小心翼翼地遞出紙條,詢問一個年紀尚輕、看起來頗親切的女子,應該不至於不理他。

「哦……你要去『外岡仔林』哦?」女子看了一眼地址,認出了地點所在,隨口用台語報出了一個地名。

有希望了!

陳義謨連連點頭,並且不斷地道謝,雖然他聽不懂「外岡仔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這人能不能幫助自己找到目的地,但至少她沒有直接掉頭離去,他就已經很感謝了。

「你過這個地下道……」女子伸出手來,指著不遠處地下道,「然後往左,可以搭岡林線,終點站就是了。」

「終點就是了嗎?謝謝、謝謝!」陳義謨回以一個真誠的笑容,接著便朝公車站牌跑了過去。

一路上,公車司機仿佛視紅綠燈為無物,猛踩油門急駛,本就有些老舊的公車禁不起摧殘,不停發出抗議的聲響。陳義謨隨著車體又顛又搖,幾乎有種自己的五臟六腑也要從喉嚨晃盪而出的錯覺。

忍下奪車門而出的沖動,好不容易顛了一路,終於到達目的地,陳義謨幾乎是連滾帶爬下了車,好像這不是一輛載著他邁向幸福之路的公車,而是通往地獄的直達專車!

深吸幾口新鮮空氣,抬頭放眼望去都是樹林山壁、羊腸小路,大概是因為近日的雨水沖刷,路徑上滿是泥濘,還有不知名的樹夾道兩旁,看起來不像有車輛行駛。

陳義謨拿出皮夾里的紙條,略帶緊張地詢問了跟自己一同下車、看起來就是當地居民的人。

年約五十歲的伯伯露出一抹親切的笑容,指著對面不遠處的一棵小樹,用不太標准的國語說:「公車,到終點站。」

這顆小樹就可以算作站牌了嗎?他過了馬路,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了一眼,卻在樹旁看到一座銹痕斑駁的站牌。

對於嚴小雨的家鄉,陳義謨不知該作何種評價,他一向不曾離家太遠,便別提像這種連語言都不知道能不能通的鄉下;看著離得很遠的磚瓦小屋、三合院,忽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沒有讓陳義謨等得太久,一部小型巴士很快就從泥濘的小路上,緩慢地行駛了過來。

看著那條通往遠方的路,陳義謨想,這可能是鄉下唯一的交通工具了吧?

上了車以後陳義謨發現,自己剛剛的猜測肯定沒錯,因為這輛車真的很老舊!看起來仿佛隨時都會解體,整座小鎮大概只有這么一輛老舊的破公車,可以提供給附近的居民搭乘。

車上並不擁擠,除了少數通勤的學生之外,還有幾名扛著蔬菜、拎著家禽的阿公、阿婆們,加上車上總是有股異樣的s味,不停地挑戰著人類的嗅覺。

如此情況下,陳義謨幾乎都要窒息了,他盡量將腦袋靠近窗戶,想著,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終點站了、很快就可以見到嚴小雨了!

在公車上的十幾分鍾路程,卻仿佛煎熬了一個世紀那么久,終於到了終點站時,陳義謨逃難似地從公車上飛奔了下來。

雖然到了最後,乘客都已經在各個站下得差不多了,但是那股詭異混雜的味道總是揮之不去。

望了一眼這片鄉野之地,雖然看起來不如都市發達、富有,但是自從來到這里,陳義謨就感覺到了一股心曠神怡的美;那是屬於大自然的,湛藍的天空、望不盡的綠野、偶爾有老鷹劃破天際而過。

因為骨子里還是有一些文字工作者的文藝細胞,陳義謨只覺得眯著眼、感受這片土地的清新與自然的時候,就好像自己當初遇見的嚴小雨一般,有股直率、不做作的氣息。

原來她是生在這樣一片土地之上的,也難怪她給人的感覺,也是與這里這樣的相近;陳義謨站在這鄉間的小路上感嘆了好一會兒,接著准備開始做正事。

他的手剛c進褲子口袋里,下意識地愣了一下,接著換另外一只手,摸了摸男一邊的口袋,同樣亦是空盪盪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他不禁有些慌了。

那張寫有嚴小雨家地址的紙條與他的皮夾,很不幸的,全都不見了!

陳義謨告訴自己不要慌,但是摸完了全身的口袋,都並沒有任何收獲,看來……皮夾十有八、九是剛才找零錢時不小心掉在車上了。

其實皮夾掉了,那也就算了,最讓陳義漠著急的是,連寫著嚴小雨的地址都弄丟了!如果這兩樣對他很重要的東兩都弄丟的話……此刻在這窮鄉僻壤的他,可能得要淪落為沒吃、沒喝、沒住的游民境地了!

陳義謨突然有些開始痛恨自己的宅,因為整天都待在家里,也就沒有使用手機的必要,如今想打電話求救,在這幾百公尺才有一戶人家的地方,他不指望會有公共電話;更何況,現在的他連皮夾都弄丟了,只能默默接受如此凄慘的情景。

9第八章

陳義謨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一時間失了主意。

先不說他沒有什么朋友可以求助,即使是他有朋友,在這個地方,他也根本沒有辦法聯絡到他們。

到底怎么辦才好?

陳義謨抬頭看了一眼原本還一片晴朗的藍天,一片濃墨從遠處慢慢暈染而來,夏日的午後雷陣雨特別頻繁,眼看大概就要下一場暴雨了,他的心里也越發地著急。

間或走過的人們,好奇地回頭來看他一眼,但大多也都匆匆地從他身邊走過,很顯然是想趁暴雨前趕回家去。

陳義謨有些懊悔,剛剛沒有將那個地址的具體位置問個清楚,或者他本來就應該為了以防萬一,將那個地址給背下來、或者再抄錄一份。

然而。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本想著瀟灑的到來、大方的道歉,卻不曾想,現在可能連人都見不到,他說不定還要餓死他鄉了!想想他陳義謨真的這一輩子,還沒有過這么「矬」的時候……

每次遇到了與嚴小雨有關的事情,他就完全慌了神,真的是一物降一物,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罪魁禍首就是那個霸道的女人!

然而,再這么虛耗下去,實在不是個辦法,陳義謨想了想,還是決定碰一碰運氣。

有個提個竹籃的大嬸路過,他伸手攔住,「請問……你認識一個叫作『嚴小雨』的女孩嗎?」

大嬸好像聽不懂國語一樣,用台語咕噥了一句,搖了搖頭。

「哦,謝謝。」

放走了大嬸沒多久,迎面走來了一位老伯。

陳義謨連忙走上去:「大伯,請問……你認識一個叫作『嚴小雨』的女孩嗎?」

「小雨?等下不要下大雨了啦!」雖然伯伯回答的是國語,顯然沒有聽懂陳義謨的意思。

「不好意思,打擾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義謨都是個傻瓜一般,看到人就攔下來,劈頭問「認不認識嚴小雨?」

一開始那兩個回答的人,都已經算是態度不錯的了,許多人甚至將他當作是瘋子、傻子一般……

別說是別人了,就連陳義謨都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這樣大海撈針般找一個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豆大的雨滴劈哩啪啦從天上紛紛砸落下來,陳義謨一開始還縮了縮脖子,試圖閃躲兩下,再後來卻發覺,他根本無處可躲了!

既然無處可逃,那還不如不逃好了!他干脆肆無忌憚地走在路上。

泥濘的小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了,即使有幾個撐著傘的人,也是行色匆匆想要趕回家避雨,陳義謨也就不再自討沒趣地拉住別人,打聽關於嚴小雨的事情了。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陳義謨卻覺得自己更不能因此而退縮了,於是他開始挨家挨戶地敲門,逐一詢問關於嚴小雨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嚴小雨已經不住老家很久很久了,雖然整個小鎮上的人家不多,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有問到一個知道「嚴小雨」這名字的人,於是,他越發地懊惱了起來。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就濕透了,頭發上也沾滿了雨水,他就像是個穿著衣服洗澡的人一般。

一路問下來,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嘆息一聲,轉身隨地靠坐在一戶人家的門前,這里,已經是這條小路的最後一家了!

陳義謨的嘴巴幾乎都要問干、兩腳幾乎都要走斷,實在是累得不行了,他站起身來,伸手盯著剛剛靠著的那扇門。

叩叩……叩……

他用力敲打了許久,屋子里終於有了些許動靜。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地傳來,聽起來就知道,一定是個年歲已大的老人家。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來開門的是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婦人。

「老婆婆,我想請問一下,您認識嚴小雨這個人嗎?」陳義謨一只手撐在門框上,輕輕喘息著問道。

老婆婆眯了眯眼睛,望了一眼眼前這個長相帥氣,卻渾身都濕透了的男人,點點頭,指了指天,「是啊,下大雨……」

陳義謨聽著老婆婆的回答,一瞬間燃燒起的希望,很快地便被澆滅了。

「不是『下雨』,是『嚴小雨』!嚴小雨這個名字,老婆婆您聽過沒?」陳義謨湊到老婆婆的耳邊,將音量提得更大了一些

「什么?小雨?」老婆婆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義謨。

陳義謨心想,這位老乃乃可能聽力不太好,大概也不認得嚴小雨,所以不再堅持問些什么,決定放棄了再次襲來的失望和失落感,讓陳義謨全身都有些脫力,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朝著老乃乃擺擺手,「沒什么事,謝謝您了!」

眼看著陳義謨轉身要走,老婆婆伸出瘦得有些干枯手,顫巍巍地拉住了他,「小伙子,找我們家小雨?」

老婆婆的問句問得是很清楚的,陳義謨不禁一愣,又驚又喜。

剛剛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地就覺得自己應該試這最後一次,好像真的有預感一般!他連連點頭,「是嚴小雨嗎?我是在找她!」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里傳來了其他的動靜,陳義謨抬起頭來,越過老婆婆,直接往屋子里望去,剛洗完了澡,正在擦著頭發的嚴小雨,望見門口那渾身濕透的人,不禁也愣住了。

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還是產生了什么幻覺,那個人……那個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不可能吧?難道說,自己竟然喜歡這個家伙喜歡到了這種程度,甚至是產生了幻覺,覺得他在這里出現了?

嚴小雨甩了甩腦袋,再看了一眼大門口,確認無誤,門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卻猶如落湯j一般的男人,他全身濕透、白色的襯衫全都緊貼在身上,若隱若現地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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