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第九章 皇廷忍者(1 / 2)

縱意花叢 貴竹 2725 字 2021-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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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朝一日,七女想要推舉出一位最具有自討苦吃精神的人,那韓海必定首當其沖,因為在他自導自演了這場兄妹殘殺的鬧劇後,竟又主動折回到了崔明珠「七道幻影的包圍圈,奮不顧身地抱住了全身擅硬的崔向恩,將他從死神懷里硬生生拽回到了人間。

「哥」飛奔而至的崔明珠,從韓海手一把奪過了哥哥崔向恩的緊軀。

從她的眼睛里,韓海分明看見了幾滴晶瑩之物,其兄妹之間的深厚感情可見一斑。

「那,我還當自已已經死了呢」崔向恩長長出了口氣,面對妹妹的激動情緒,只是用手輕拍著她的肩頭,臉上的平靜表情,讓人看不出他是一個剛從死神那里走過一圈回來的家伙。

「哼,我才不會讓你這么簡單就死了呢,特別是在這個臭男人的面前」崔明珠說著,轉過頭狠狠地白了韓海一眼,盡管神情仍然厭惡,但卻沒有了先前的殺意。

雖然此時崔氏兄妹說的是韓語,但韓海還是依稀聽懂了一些單詞,特別是在崔明珠提到自己時,那種大小姐固有的嬌貴表情,還是讓他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韓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救我」崔向恩從妹妹的懷抱掙脫出來,轉身走到韓海面前,用問道。

「哥,別理他,這明顯是他故意布的陷阱,我們都上當了。」崔明珠扯了扯崔向恩的衣袖,但卻被哥哥「無情」地甩開,於是便氣呼呼地獨自站到一旁,用瞪眼睛的方式向韓海抗議。

「這個」韓海不是那種擅長說謊的人,面對崔向恩的質問,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如果說我是故意的,你們會相信嗎」

「信。」

這一次,他們兄妹兩人的意見倒是格外的統一,這讓韓海不禁有些郁悶,自己的樣真有這么奸邪嗎

看 著韓海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原本嚴肅的崔向恩忽然大笑道:「哈哈,韓先生,實際上,你如果真的說出什么理由來,我們才會懷疑你的為人。既然韓先生如此坦 誠,那我們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這次的任務到此為止,我保證今後絕不會與韓先生再次為敵,希望韓先生也可以原諒我們今天的不知天高地厚。」

崔向恩的這一席話,直說得韓海心頭一陣溫暖,盡管一旁的崔明珠還是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但韓海心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對自己沒有絲毫敵意了,僅剩下的,或許就是小女孩的倔強脾氣。

「哪里的話,多虧崔先生心胸開闊,今天之事才未弄巧成拙,只是我還有一件事想向崔先生請教,不知道適不適合提出。」

「請說。」

「是這樣的,在下想知道,如何才能擺脫「燃燒的地獄」的追殺。每天提心吊膽地被人追著滿世界跑,那可算不上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不瞞韓先生,「燃燒的地獄」乃是一個徑渭分明的殺手組織,一旦派出追殺令,就很難有撤除的機會。如果真想破例,就必須獲得「地獄之主」的同意,只不過龍前輩已經很久沒有出山了,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崔向恩皺著眉頭說道。

「崔先生指的是龍王」韓海尚有些不敢確信。

「不錯,龍前輩早在三十多年前就閉關修煉了,這段時間也沒聽說外界有他的傳聞,至今就連生死都是個謎,韓先生想要找他出山,很不容易。」

「是嗎」

續 而,在匆匆告別了崔氏兄妹之後,韓海不禁一個人坐在車內沉思起來。為了能讓自己早日擺脫「燃燒的地獄」的糾纏,找到「地獄之主」龍王無疑是最一勞永逸的方 法。但是正如崔向恩剛才說的那樣,有關龍王的信息,現在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要找這位數十年前的武林高手出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是老辦法,走一步,算一步韓海心里吶喊了一聲,隨後重新發動跑車,駛向了久違的聖芳天築。

當天午,韓海准時出現在了聖芳天築的那棟優雅別墅內。剛一踏進其,就感到整個辦公室的氣氛要比以往安靜得多,沒有一點多余的聲音,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幢空空如也的封閉空間內。

「今天是公休日嗎」韓海脫下那件破得不成樣的外套,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嘴里小聲絮叨。

在排除了國定假日臨時調動的可能性後,韓海徑直來到了三樓陳夢捷所在的總經理辦公室。此處的氣氛也和樓下一樣彌漫著頹廢的氣味,香煙與酒精的混合物使得韓海忍不住掩鼻而行,望著走廊內東倒西歪的酒瓶,一絲不樣的預感漸漸浮上他的心頭。

果然,在推開陳夢捷辦公室房門的那一刻,率先進入他眼簾的,就是昏暗的房間,鼻息問也滿是亂七八糟的味道。

一個爛醉如泥的成熟女人,披頭散發地靠在辦公桌的桌腿上,衣服被拉到胸口,露出一片白誓的皮膚,臉蛋被垂落下來的長發整個遮住,看不見表情,只能看到嘴上叼著的一根白色煙卷。不時升騰起來的煙霧,彌漫飛散在傍晚時分射進房間的朦朧光柱,給人一種莫名頹廢的感覺。

此時的陳夢捷,與她過往清逸自信的儒商形象判若兩人,頹廢祖喪的氣息正在從她的每一個毛孔里散發出來,就好像是一株失去水分的鮮花,靜靜等待著生命的耗盡。

一 見有人進來,陳夢捷昏昏沉沉地掘滅煙頭,抬起頭來,從骨里飄盪出來的一種莫名其妙的絕望,讓韓海有些不寒而栗。一張醉眼朦朧的臉,搭配著一副死氣沉沉的表 情,微微張了張嘴,好似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了腦袋,另一只手里的酒瓶不自覺地斜倒在地,潑灑出一股淡淡的干紅氣味。

韓海就這樣著迷地凝視了好久,直到陳夢捷沉沉睡去

韓 海心深深明白,對於這樣一位白手起家的女強人而言,這次重大的決策失誤,足以掏空她全部的信心與期望。畢竟在面對從山頂直墜深淵的感覺時,很少有人可以笑 顏以對,更何況這次與顧家合作上的決裂,估計已經耗損完了聖芳天築絕大部分的資金,東山再起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想到這里,韓海不由汕汕一笑,望著醉倒在地板上失去知覺的陳夢捷,一絲強烈的愧疚感從心底油然而升。

其實從整件事情的本質上而言,這次聖芳天築與顧家的合作失敗,歸根結底還是韓海自己的責任。先不說顧家是故意設了一個圈套讓陳夢捷去鑽,且說韓海如果能夠在陳夢捷簽訂合同之前仔細斟酌一番,完全可以避免眼下這種局面的發生。

韓海將地上的陳夢捷扶上沙發,用紙巾擦去她嘴角的後,從辦公桌上倒了一杯熱水,送到了陳夢捷的嘴前。實際上這熱水早已半溫不熱,也不知在水壺里存放多少天了。

「一次失敗而已,不必看得這么沉重。」韓海滿含憐惜地撫過陳夢捷的臉頰,也不知是在安慰對方,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只聽見陳夢捷斜倒在韓海懷里呢喃了幾聲,韓海湊過臉去,很想聽清楚這位醉美人究竟在說些什么,但換來的只是「哇」的一聲干嘔

當陳夢捷將胃里那些摻雜著濃郁酒精味的噴吐在韓海身上的時候,這個可憐的男人只能紋絲不動地屬硬在沙發上,眼睜睜看著身上這件白襯衫慢慢變花。雖然深覺無法忍受,但強烈的愧疚感還是使得韓海不厭其煩地輕拍陳夢捷的背部,像是要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