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第五章 冰釋前嫌(1 / 2)

縱意花叢 貴竹 3332 字 2021-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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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先前還淪為階下囚的關木幽兩人,在魚玄清的一聲厲喝之後,瞬間轉變成了太陰門的上賓,這種身份地位上的迅速輪換,就連她們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門主。」連姥姥重新改變了對魚玄清稱呼,雖然眼依舊滿含遲疑之色,但讓一旁的谷幽霜可以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這次謀權失敗了

「不 必多言」魚玄清揚手阻止了連姥姥的後話,轉眼把目光對准了關木幽,道:「木幽山與太陰門的仇怨乃是百年前兩派先祖所結下的,這雖然與兩派所修習的武功不 無關系,但卻與我們這一代的弟毫不相干,所以我不想把百年前的仇怨帶入我們這一代,也希望貴派傳人可以好好思量一下,莫將那些毫無意義的殺戮繼續下去。」

魚玄清的這些話,頓時讓韓海對她刮目相看。盡管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肺腑之言,但從表面上來看,她是真心想解決太陰門與木幽山之間的常年恩怨。當然,這樣也就順帶解決了韓海的一個大煩惱。

與 此同時,就看見關木幽眼閃爍出一絲淡淡的懷疑,轉瞬即逝,但卻無比復雜。面對木幽山世代的祖訓與魚玄清的主動示好,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一方面,她 也不願整日沉浸在殺人與被殺的惶恐之,太陰門的主動示好,剛好可以從根本上改變她現在的這種生活。但另一方面,身為木幽山的傳人,她也不是一個忘祖背信的 人,僅憑對方幾句話就放棄這百年恩怨,恐怕木幽山的那些入土的前輩也不會答應吧

眼看此間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沉默許久的韓海終於問出了一個憋在心底很久的問題,「關小姐,你們今天怎么會來這里明知不是太陰門的對手,你們為何還要如此沖動」

一聽此言,關木幽立即咬牙切齒道:「我們是接到一封秘密信箋,讓我們今日合力攻擊太陰門,並承諾會有強援來助,因此我們才會貿然殺來這里。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谷幽霜的詭計,想借機將我們一網打盡,太陰門真是太可惡了。」

關 木幽話音剛落,韓海就感覺自己的下巴有脫離上顎的沖動:僅憑一封匿名信就敢闖到太陰門總堂,她們膽也太大了吧不知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還是根本就沒有頭 腦不過見此時這兩名木幽山的弟同時沉默下來,顯然魚玄清方才的意外舉動,深深刺激到了她們的復仇決心,或許她們對於太陰門的仇恨依舊存在,但是對於魚玄 清

韓海轉身來到魚玄清面前問道:「魚門主,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請說。」此時魚玄清對待韓海的態度已截然不同,恭敬之又夾雜著些許溫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一個對丈夫言聽計從的妻。一想起對方在藍寶石宮殿時的妖媚情態,韓海一時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一旁的韓山似乎仍然對魚玄清心存芥蒂,見她面對韓海時的嫵媚姿態,不由冷哼了一聲,將頭轉向一旁。畢竟出身千年韓家的他,自幼就以名門正派自居,對這個修煉媚月功的門派素來都是嗤之以鼻,現在眼看韓海與這些「妖女」走得這么近,難免有些不舒服。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韓山雖然人在千年韓家之外,但一顆心仍無法徹底擺脫對這個世俗的傳統觀念。相形之下,韓海在經歷了這么多人情世故之後,在這些問題上反而要比韓山開通得多,這種心境上的差距,也全無例外地體現在了他們的武功修為上

可見,韓海的功力之所以能超越普通千年韓家傳人,絕非只是機遇和天資的原因。

言歸正傳,韓海並沒有理會韓山的態度,而是繼續向魚玄清問道:「你剛才說太陰門願意與木幽山盡棄前嫌,從此不再提那些世代仇怨,這番話語是出自真心的嗎」

魚玄清在聽完韓海的問題後,不由全身一顫,沉默了良久,才從貝齒里迸出一個字來,「不。」

剎那間,木幽山的兩名弟臉色盡皆陰沉了下來,猶如是被對方惡意戲耍了一般,一股怒氣毫不掩飾地浮現在她們那兩張俏臉之上。

「我 從不曾對木幽山有過什么仇怨之心,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對當年兩派結仇的事情一清二楚。而她們兩個,只不過是被一些江湖謠言蒙蔽了雙眼,四處追殺太陰門弟, 所以真正需要盡棄前嫌的不是太陰門,而是她們木幽山」魚玄清目不轉睛地盯著關木幽的眼睛,見對方眼的怒意越來越盛,這才冷冷說道。

「哼,一派胡言,你有證據嗎」關木幽果然計,在心計謀略上,她根本就不是魚玄清的對手。

魚 玄清並沒有理會關木幽的質疑,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其實早在百年之前,太陰門與木幽山乃是出於同源,名為木陰門,且修學的都是只有女性才能修煉的媚月 功。只因貴派先祖當年進入木陰門時並非雌體,而是世間少見的陰陽合體,所以在修煉媚月功時會痛苦難忍,從而導致了她的功力始終停滯不前。當然,這些在一開 始時同門的其他弟都不知曉。」

魚玄清說到這里,不由側眼望了望對面陷入沉思的關木幽,淡淡一笑,接著說道:「只不過,在一個偶然 的機會下,貴派先祖練成了「顛鸞倒鳳」這門曠世絕技,功力更是突飛猛進,很快就趕上了同輩弟的佼佼者,也就是日後我派的開派先祖,亦是當時木陰門的門主。 至此,貴派先祖終於揚眉吐氣,不再自視低人一等了。」

「那後來木陰門為何又一分為二呢」關木幽追問道。見關木幽全身心沉浸到了這個故事當,魚玄清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韓海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女人的笑容有一股少見的真誠,可見剛才那個故事絕非虛言,而魚玄清也是真心想讓木幽山的弟知道這段被埋藏的歷史。

「事 情很簡單,當年貴派先祖雖然功力不凡,但畢竟修煉的不是木陰門的武功,因此被逐出木陰門也是理所應當的只可惜此後貴派先祖由於怒氣難平,幾次上山肆意滋 事,以致於和木陰門反目成仇,鬧得整個門派腥風血雨。最終,貴派先祖自感勢單力孤,選擇了自立門派,成立了木幽山。而我派先祖也因治派不力而深感愧疚,將 木陰門改名為太陰門後,便讓出了門主之位,雲游四海去了。」

「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辭,我憑什么相信你」關木幽冷聲道。

「在我派後堂,常年供奉著貴派先祖的遺像,並保留有他的絕筆遺書一份,這間記錄了全部有關兩派恩怨的事跡,關小姐若是不信,可以隨我前去見證,如何」魚玄清的語氣極為平淡,宛如成竹在胸,抑或者是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幕。

「這不可能我派先祖的遺書怎么會被保存在太陰門這未免太過滑稽了吧」關木幽聞言後並未要求馬上前去求證,而是問出這么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

「呵 呵這個問題可是問到點上了。這事說來話長,其實貴派先祖並不像你們認為的那般,在傳位之後便四海雲游去了。她在讓位之後,來到了我們太陰門,也就是 當日的木陰門總堂當初被逐出師門,可謂是貴派先祖一生的遺憾,她在讓位之時就已感覺自己即將駕鶴西去,所以在臨終之前選擇了重返太陰門總堂。」

看 了一眼一臉愕然的關木幽,魚玄清接著說道:「雖然兩派最終反目成仇,可貴派先祖還是對同門之情念念不忘,人的感情往往就是這么玄妙復雜。她此番歸來的最重 要目的就是為了再見一見她的師姐,亦是我派的開派先祖。只可惜,當時我派先祖早已雲游四海,於是貴派先祖,就留下了一封書信,將那些年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情都敘述在內,其甚至包括了她各個階段的心路歷程。她更是在臨終前交待太陰門的當代門主務必將這封信交到我派先主的手。」

「就是當初將我派先祖逐出師門之人為什么她應該」關木幽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應該無比僧恨我派先祖才對,是嗎」

魚玄清笑著接下了關木幽的話,「你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魚玄清在說到這兒時,突然對關木幽兩人神秘地一笑,道:「而至於貴派先祖會選擇臨終前來此的另一個原因,就等兩位看了遺書後自己揭曉了。」

關木幽與另外一名木幽弟交換了一下眼色,為了能夠弄清楚這段陰暗歷史的真相,兩人最終還是同意了魚玄清的要求,隨她走向了太陰門後堂。

「谷小姐,看來我們不必交換人質了。」韓海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進行得如此順利,欣慰之余,這才想起手還提著一位大小姐,於是朝著谷幽霜略表歉意地微微一笑,氣得谷幽霜險些張嘴咬過去。

其實韓海頗想隨關木幽等人一同前去看個究竟,但一想到這畢竟是對方門派的私事,便也不好開口征詢,而是選擇將注意力放在了谷幽霜的身上。

見谷幽霜沒有說話,韓海歪著腦袋佯裝為難道:「但是我該怎么處置你好呢既然是太陰門的內亂,我想還是把你交給魚門主好了。」

谷幽霜一聽此言,眼頓時閃過一絲畏懼。顯然,從她剛才對待魚玄清的毒辣手段來看,如若現在落到魚玄清的手里,只怕距離死亡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韓海似是看透了谷幽霜的想法,還沒等她開口,便接著說道:「當然,我也可以趁魚門主不在的時候私下放了你,但是你必須廢去媚月功,並且從此再不踏進太陰門半步」

看著韓海的語氣漸漸嚴肅起來,谷幽霜知道這個男人是認真的。然而,要她離開太陰門並非難事,但是要她廢除媚月功,簡直要比殺了她還難受。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這就像是斷了她的雙手雙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