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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愛 完結 黑潔明 5820 字 2021-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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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2年10月5日

【內容簡介】罪愛(上)

她和他的緣分起於一樁曲折的小提琴失竊謀殺案

在兩人攜手合作下,只花了一天就解決那件案子

他還在危急時刻從槍口下救了她一命──

因為這樁案子,讓他們對彼此互相欣賞並有好感

雖然他們總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為了工作而奔波

仍不忘交換照片與簡訊,分享彼此生活點滴……

沒有人像他一樣,完完全全的了解她

總是能察覺她情緒起伏,知道她為什么開心或難過

除了家人與好同事之外,他是唯一知道她真面目的人

這讓她以為終於遇見一個真的關心她、在乎她的男人

怎知她動了情,想交心的男人卻只當她是好朋友而已

每次她稍微越過那條界線,他就會縮回去──

不是她自誇,對她有興趣的男人多不勝數

偏偏這男人還真的不曾對她顯示出朋友以外的興趣

面對性感美女,沒有一親芳澤的欲望還避得遠遠的

她都忍不住要懷疑他可能是沒有出櫃的同性戀了……

【內容簡介】罪愛(下)

有的人生來就只屬於黑暗,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是黑暗中的怪物,屬於黑暗的世界

從小到大他總是渴望得不到的東西

家人、朋友、戀人,以及如她一般的女子──

她是他的希望,他的光明,是他唯一想要的珍寶

但同時,她也是他難以啟齒的盼望與渴求

是他這輩子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夢……

其實一開始他只想她是朋友,希望能分享她的生活

可是越了解她,越被她與眾不同的魅力深深吸引

她不只長得美,就連個性都直率得好可愛

明知道不應該對她起心動念,可他忍不住

尤其關於她的那些八卦緋聞幾乎要搞瘋他

嫉妒那些男人可以匹配她,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旁──

天可憐見!這女人竟然關心他、在乎他,更喜歡他

心防逐步被她用愛蠶食鯨吞,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沒想到那些骯臟罪惡的過往,竟在這時悄悄偷襲而來……

楔子

白。

強力的白色燈光無聲的亮起,直s進她的眼,讓世界變成雪白一片。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在舞台上,還聽到了無數快門按下的聲音,可下一秒,某只手緊緊扯著她的頭發,用力的往後拉拽著,拉得她整個頭都仰了起來,讓她以為

自己的頭皮像是要被整個剝下,她痛得張開了嘴,抽了一大口氣,當氧氣灌入缺氧的心肺中,沖上了腦袋,她才發現方才那些快門聲只是她的幻覺。

她在白熾灼熱的燈光下眨著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冰冷的水從她幾乎已經麻痹的臉上與濕透的長發滑落,滴進她半濕的領口,浸濕她的背後,讓她渾身直打顫。

原本幾乎快要爆開的心臟大力跳動著,輸送著血y,讓因昏厥而麻痹的神經恢復過來,冷與痛同時上涌,陣陣戳刺著她。

不好受,對吧?又冷……又餓……又痛……

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暖的氣息拂過她已經凍得快沒有知覺的耳,灌入腦海,稱贊著她。

你很有毅力,非常有耐力,許多男人在這時,早就已經放棄。

你的肺活量很好,有練過是吧?男人笑著,道:但是你還能撐多久?十分鍾、二十分鍾?世界紀錄是多久?有超過二十分鍾嗎?你覺得你能打破世界紀錄嗎?

她當然不能,不過她不需要說出來,這男人很清楚。

他扯著嘴角,說:你知道為什么我要在這桶水里加上冰塊嗎?

她知道,但她保持著沉默,曉得對方就是要嚇她。

當人的中心溫度低於三十五度時,就會失溫,你的心跳會加快、血壓增高,甚至意識喪失,運動失調、失語,這是輕度失溫。

她專心讓自己呼吸,一邊顫抖,一邊試圖吸收更多氧氣。

他語帶笑意,緩緩的說:如果繼續下去,當你的體溫往下降到三十至三十四度,這個時候你的肌r會開始僵硬,本來加速的心跳反而會開始變慢,變得很慢很慢,你的肺會無法完全擴張,讓你開始缺氧,造成瞳孔放大,還會出現幻覺。噢,這個時候,你就不會顫抖了,因為那個自體保護的機制已經受損。

她不讓自己去聽他說的話,但那不容易做到。

該死的,她清楚她已經在臨界點了!

而那個男人,依然不肯放過她,他猛地將她的腦袋壓回前面的那桶冰水中。

她沒有試圖掙扎,那沒有用,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這男人的力氣太大,她不可能掙脫的,而掙扎會消耗氧氣,她很清楚,安靜的待著才是上策。

可是水好冰、好冷,凍得她渾身打顫。

這一回,他沒有折磨她太久,她還沒失去意識,他就將她抓了起來,但她清楚那並不是他良心發現,或想憐香惜玉,他只是想讓她感覺恐懼,讓她品嘗恐懼的滋味。

果然當他再次貼上前來時,他只繼續用那邪惡的聲音恐嚇大口喘氣的她說。

然後,你的體溫會下降到三十度以下,你會出現呼吸窘迫,甚至停止呼吸,肌r會因為缺氧造成橫紋肌溶解,凝血功能也開始喪失,你的心臟會出現問題,心室心房震顫、房室傳導阻斷,心跳停止,嘩——

他在恐嚇她。

而,該死的,是的,這他媽的有用。

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感到害怕,她不想死,當然不想,她的心跳已經開始變慢了,不再跳得有如跑百米。

當然,在你忍不住時,你會想要張開嘴,即便你的理智瘋狂在腦袋里大叫你在水中,你還是會想要張嘴試圖呼吸,這個時候,那冰冷的水會大量灌進你的肺中,燒灼著你的肺,感覺會很像燙傷,你知道凍傷和燙傷其實是很像的嗎?我們的神經,有時會無法分辨這兩種感覺,很奇妙,不是嗎?

男人說笑般的問,然後他又再次將她壓回那倒滿冰塊的水中。

她無法控制淚水涌出眼角,她他媽的該死的痛苦,她甚至快要感覺不到身體的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將她拉出水面,冰冷的水再次從她的頭臉滑落,將她身上的衣裙浸得更濕更冷,奪走她更多的體溫,她唯一慶幸的,是那些折磨她的冰水,遮掩了她示弱的淚水,它們混在一起,一並滑落。

但他清楚她有多痛苦。

你知道,你可以不需要忍受這些,只要你說出來,說出來他在哪里,告訴我要怎么聯絡他,你就可以得到解脫,一碗熱湯,抹了奶油的熱面包,一張溫暖的毛毯。

她好一陣子沒吃飯了,她幾乎能聞到那湯的味道,感覺到奶油在口中融化,溫暖她的胃腸與心肺。

或許,我還能讓你泡個熱水澡。

對此時此刻的她來說,那真的聽起了像天堂。

她渴望不已,痛苦得幾乎無法思考,淚水再次滑落眼角。

過去這段日子,她做了許多選擇,她一直不覺得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但或許她還是錯了,錯信了人……

你何必包庇他呢?畢竟你會落入這種處境,就是因為他欺騙了你。他騙了你,就像他騙了我一樣,他是個騙子,你很清楚。

是的,他是個騙子,他騙了她。

像是察覺了她的軟弱,d悉了她的想法,男人溫柔的嗓音再次響起,道:親愛的,現在你想說了嗎?

她的牙齒因為冰冷而疼痛,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臉,太靠近的燈光模糊了一切,她知道此刻,她的嘴唇一定因為冰冷和缺氧而發紫甚至變白,她顫抖的張開嘴。

你……

那一秒,男人閉上了嘴,她感覺到他的期待之情,他靠得她更近,試圖要聽清楚她說的話。

她試了兩次,才從那僵冷的唇吐出一句話。

你的嘴好臭——

她惹火他了,她知道,她笑了出來。

她聽見自己的笑聲,沒想到她竟然在此時此刻還笑得出來,因為如此,更加的開心,她像那些沒腦袋的金發尤物般咯咯咯的笑著。

他不會讓她好過的,她清楚,但這感覺真他媽的爽。

下一秒,那王八蛋用力的將她壓入冰水中,她迅速閉上了嘴,但仍因此喝到一口冰透的水。

這一次,他沒有讓她起來。

她怎么會讓自己陷入這種狀況呢?

她在冰冷的水中想著。

她不應該相信那男人的……真的不該……

他欺騙了她,就像每一個人說的那樣,但當她再次陷入昏迷時,她只記得他的懇求,記得他那雙黑得發亮的眼。

相信我。

他說。

而他的吻讓她心跳加快,無法思考,她幾乎能聞到他的味道,感覺到他的唇舌,但現實中,只有冰冷的水包圍著她,麻痹著她。

相信我……

她的意識開始渙散,體內的氧氣耗到了盡頭。

冰冷的水不知何時灌入了嘴里,被她吸進了缺氧的胸肺中,那好痛,真的好痛,像被火燒一樣的痛,就如那變態王八蛋說的一般,可她已經不太能思考了。

她不應該信任他的,但她向來就很頑固……

第一章

那,是一個老舊的旅館。

旅館房間的地毯像是經年不換,空氣里無論何時來都飄散著霉味與消毒劑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寂靜的黑夜中,男人在一只表面早已因長年使用充滿刮痕的玻璃酒杯中,倒入了酒紅色的y體。

坐在又硬又小的單人沙發上,他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那著名的鐵塔早已不知在何時熄滅了燈火,只有隱約的身形在黑夜中靜靜杵立。

大提琴深沉哀傷的樂聲從收音機中流瀉而出,他應該要躺回床上去,但剛結束的那件案子,讓腎上腺素還像余震般在他體內回響,他清楚他還無法睡著,而他已經厭倦了瞪著天花板,小小輕啜了一口酒,他讓那葡萄釀的y體安慰自己。

他閉上眼,聆聽那優美的樂聲。

柴可夫斯基的夜曲,作品十九第四首。

他讓自己沉入那樂曲中,等待腎上腺素退去,等待那熟悉的疼痛一點一滴的爬滿占據全身。

恍惚中,他感覺自己像是秋風中飄盪的落葉,被那蕭瑟的冷風和音樂拋到了半空,旋轉、飄落,又被迫飛舞著……干枯……碎裂……

半夢半醒間,他似乎睡著了一會兒,又好像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某種輕微的震顫響了起來,是手機,他讓它震了一陣子,直到它快掉落桌沿,才閉著眼,伸出手接住了它。

傑克?

我是。他說。

為什么那么久才接電話?

對方的質問,讓他濃眉微蹙,但他依然合著眼,冷淡的回道:我在睡覺。

你聽起來不像在睡覺。那男人咕噥著。

他裝沒聽到,只耐著性子問:什么事?

有件案子,在巴黎,老板希望你能接手。

聞言,他睜開了眼,看著窗外的夜色,遠處東方的天際線,已經微微的泛著淺淺的藍。

他應該要去休假,他的腎上腺素退了,全身都在酸痛,像被重量級拳王狠狠毆打過十個回合,但他不想再窩在這屋子里,感覺自己像個干枯的葉子,碎成了千萬片,他不喜歡那個感覺與念頭。

他聽見自己開了口。

把資料傳給我。他說,然後按掉了通話鍵。

他喝掉了那杯冰塊旱已融化的酒,看著天色緩緩亮了起來,當太陽升起,所有的景物都從深藍轉為粉紅,再變為金黃。

緊緊相鄰的屋瓦,在街頭佇立的街燈,河道中緩緩流動的河水,跨過河道的石橋,與那高高聳立的鐵塔,逐一亮了起來。

日光,驅散了薄霧,將這城市一一添上了顏色。

這城市很美,像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可這只是錯覺,他知道。

他將那一滴不剩的玻璃杯放回桌上,打開手機,查看對方傳來的數據,然後套上灰色的風衣外套,離開了那間房,走入巴黎的清晨街頭。

自殺案。

這種案子通常不會引起大規模警方的注意,當然自殺者若是政商名流,那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案發至令已超過五個小時,但對方一個小時前才報案,案發現場外依然停放了不少警車,甚至還有些得到消息的記者等在外面。

這一天,風和日麗,街旁的行道樹,遮擋了些許陽光,徐徐而來的清風更是帶來一絲涼意。

他停好了租來的車,抓握著在路邊小店買來的咖啡,喝完了最後一口,並等到警方和主人確認了他的身分,才被放行走進那間豪宅。

這棟巴洛克風格的屋子里,有著寬敞的玄關和巨大的穹頂,穹頂上頭還有著名家繪畫的天使和雲朵,他在門房的指示下,一路往前走,穿過懸掛著水晶吊燈的大廳,走上鋪著地毯的樓梯,經過擺放各式各樣藝術品的長廊。

長廊上有許多房間,有些房門半掩,有些房門則是打開的,一名少女哭倒在母親懷中,幾對還穿著睡衣的夫妻正在被警察盤問,兩三個仆人聚在角落,臉色蒼白。

他繞過那些人與警員,才來到那間主要的房間。

一走進去,他入眼就看見那整片的綠與藍,藍綠之間點綴著幾許的粉,他停下腳步,看著那幅巨大的睡蓮油畫占據了整面的牆。

這幅畫雖然巨大,但很美,看似凌亂的筆畫,卻勾勒出清爽的風景,站在這里,他幾乎能看見那水光盪漾著,感覺到微風輕拂過湖面。

他拉回神智,只需要一眼,屋子里誰在做主就能清楚明白。

屋主不在現場,屋子正中,一名較為高階的警探忙碌的指示分配著工作,幾名警察蹲在一架平台鋼琴旁邊,對那仰天朝上的屍首采證,屋內左側另外幾名警察則正在問案,他們將那些仆人與擠進來查看現場的來賓各自帶開,詢問案發經過。

他不再擋在門口,只晃進屋里,來到警探身旁,一邊欣賞那幅美麗的油畫、觀看現場情況,一邊豎起耳朵聽著警察與那位看起來像總管的男人問答,耐心的等待警探理會他。

昨天晚上,宴會一結束,布萊克大師就先回房了。

他是單獨一人回房的嗎?

是的,我看見他獨自一人離開了音樂廳。

你知道他何時回到這早的嗎?

不,我不知道布萊克大師何時回來的。

你半夜有聽到任何異常聲響嗎?

沒有,我一覺到天亮。

警察一邊錄音,一邊還拿著筆記本記錄著重點,然後他讓那名發已灰白的總管離開,換下一個人詢問。

警探緊擰著眉,對著另一名警察低咆:我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外面擠著一堆狗仔,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消息泄漏出去的。珍妮,法醫和救護車到底在哪?

被塞在路上,正趕過來。叫珍妮的制服警察頭也不抬的說。

滿臉胡碴子的警探抱怨咕噥著:狗屎,我最討厭處理這種名人自殺的命案了,等救護車趕到,外面他媽的恐怕會像星光大道一樣擠滿了人,這些神經質的音樂家,就算死了都還要找麻煩。

男人聞言挑了下眉,只是再看了眼那個仰天倒地的布萊克大師。

警探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聳起眉毛大聲應答:我是安利。長官,我知道,我也不想——

警探閉上嘴,臉色鐵青的聽訓,然後解釋道:裝屍體的救護車遲到了——

那手機里傳來咒罵聲,他再一次閉上嘴,翻著白眼聽對方大聲咆哮,等到對方喚氣時,才開口說。

長官,如果可以,我們當然不希望布萊克大師拿著點四五的手槍,一槍把自己的腦袋轟掉——

警探又一次閉上嘴,無聲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門口又走進來一人,不像男人那般不顯眼,那女人進來時,每個人都注意到她的存在,當然也包括他和那位被長官教訓的警探。

這女人有著細致典雅的五官,一頭烏黑的長發被優雅的挽成了發髻,其上還簪著裝飾的小花,與垂落在她烏黑秀發上的白色珍珠。

她上半身穿著白色的蕾絲襯杉和熏衣草色的小外套,下半身則是一件以好幾層米白色蕾絲交迭在一起的及膝蛋糕裙,修長的腿上套著同樣熏衣草色的長靴,靴跟至少有三吋高,而說真的,她本來就很高了,那雙靴子讓她幾乎能俯視現場大部分的男人。

可即便身材高身兆,她看來依然有種精巧的感覺,像是櫥窗里被施了魔法才因此動起來的皇家骨瓷娃娃。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她把自己那張臉用化妝品塗得超級白,白得莫名吊詭,那讓那張白臉上又濃又黑的睫毛和纖艷欲滴的紅唇異常鮮明。

這里是巴黎,巴黎常有奇裝異服的人,但那都是在時尚秀里,很少有人會穿著這么奇特走在巴黎街上,更別提闖進命案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