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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作畫
離開陳家老宅,秦亞茹面上不顯,心里卻著實痛快許多,外面雨下得不小,她也沒心思出門,便帶著大郎憑窗而坐。
大郎坐在桌子前描紅,秦亞茹則難得有興致,鋪展開紙張,磨了墨,准備畫一畫窗外的雨景兒。
她畫畫其實並不算特別好,也只能說還看得過去,這種文雅的事兒,也是要看天分,秦亞茹的天分就很一般,若不是當年呆在郡馬府里著實寂寞,沒什么事情做,閑來無聊只能讀書作畫打發時間,她畫的畫恐怕都不能見人。
可她偏偏喜歡畫,當年秦家尚未敗落,她爹爹和大哥都在,一家人就常常湊在一處品評名畫,興致來了,她爹爹還會動手臨摹,秦易之臨摹的名作,在書畫鋪子里,至少也要賣到五百貫一幅,甚至有時候比原作還受人吹捧。
數年熏陶,秦亞茹動手能力不強,欣賞能力卻是不俗。
雖未沐浴熏香,秦亞茹還是洗干凈手,正氣凝神,才開始作畫,她爹雖然疼愛子女,但對他們兄妹教導十分嚴格,若是做事漫不經心,少不了要受家法,因此,她從小只要是做正事,都認認真真,絕不肯隨意。
漫天的雨霧落在紙面上,畫中竟然也帶出了幾分涼爽。
記得當年她因為畫不好畫,在高楓面前抱怨,高楓只大笑:天底下哪里有做不好的事,只看你夠不夠努力。
那人也許只是隨口一說,哄她罷了,秦亞茹卻下了死力氣,從此只要有空,就要揮筆作畫,晴天畫晴天,雨日畫雨日,勤練不輟,連跟著高楓四處跑,除了手術刀和葯箱之外,常被身邊的便是畫具。
這么多年下來,可她畫的還是不算頂好。
按照那些名家的說法,便是技巧嫻熟,靈性不足,秦亞茹不懂什么是靈性,但她知道,高楓那家伙隨手塗鴉,就比自己認認真真畫的更能吸引行家的眼球。
那時她便知道,世間是真有天分這種東西存在的,不服不行
當然,那人的精力不可能放在畫畫上,便是他天分再高,論畫技,也終究無法與自己相提並論。
那個男人會學著作畫,也不過是因為她秦亞茹喜歡罷了。
不知為何,或許是陳文岳的出現,讓她的心緒再難平靜,這幾日,她總是會想起高楓,卻又不敢深想。
不敢想那一日爆炸之後,他是生是死,不敢想二人還沒有再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