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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途中的溫靜雅沉默了許多,不再如來時的嘰嘰喳喳。◆傻◆逼◆小◆說,www.shabixiaoshuo.com」
大嫂,你是否不舒服
沒有。我吃多了就會困,而且有點累了。溫靜雅在車後座挪著身子想找個更好的姿勢,沈安若替她在後背塞上軟墊,謝謝你安若。對了,以後沒有長輩的場合,你也像少臣一樣喊我靜雅吧,被人叫大嫂會覺得已經很老了。
好。
剛才我那同學很漂亮吧。
嗯,大美女。
這大字用得多妙,這世上美女雖多,大美女卻真的很少。溫靜雅低聲應了句,迷迷糊糊半闔著眼睛,似已睡著。
快到傍晚時,外面飄起鵝毛大雪,程家兄弟二人卻都還沒回家。客廳里暖氣極好,程家兩位媳婦陪著婆婆以及陳阿姨在客廳里閑聊。陳阿姨是蕭女士的好友,丈夫去世後就一直在程家幫忙,幾乎算半個自家人,程家兄弟也拿她當長輩一樣尊重。
大多數的話是兩位老女士在回顧往昔,沈安若是好聽眾,不亂搶話,有問必答,也小心地不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溫靜雅則興致缺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安若,你就該早點把她勸回來,別由著她的子在外面逛,這么冷的天,拖著那么沉的身子,哪受得了陳姨擔心地說。
靜雅從小就任,別人勸不住的。安若可別學你大嫂。蕭賢淑說。
安若不會啦,你放心吧,媽。溫靜雅滿不在乎,不是聊你們年輕時的事嗎我正聽著呢。怎么又扯到我啦
雪越下越大,蕭女士開始擔心兒子們:你們丈夫哪兒去了
她們都答不出,於是蕭女士不免不高興:
看看你們這妻子都是怎么做的,怎么能連丈夫的行蹤也不知道呢這天冷路滑的難道不擔心,也不快打個電話問一下。
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著時時盯著怕走丟了啊。媽,上回您不是還教育我,別把丈夫管得太緊,會讓他們生出逆反情緒的。
沈安若想笑又不敢笑。蕭女士還沒來得及發話,陳阿姨趕緊說:這兩個孩子也真是的,年初一的也不早點回來,連去哪兒都不打個招呼。我找找他們。一會兒回來說:少卿再有幾分鍾就到家了,少臣手機總是接不通。
他們倆沒在一起嗎少臣搞什么呢蕭女士一臉的擔心。
本來是在一起,後來分開了,少臣大概去見個老朋友。陳姨回答。
沈安若見婆婆盯著她看,似在觀察她的表情,只好趕緊拿了手機撥過去,樣子至少是要做一做的。電話里一直回應:您撥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她笑一笑,突然覺得這表情很難把握得恰到好處,笑容太坦然了會被說沒心沒肺,太勉強了則顯小家子氣,一定要弧度合適才好。也許是手機沒電了,媽,他開車一向小心,您別擔心。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某一天程少臣曾教給他如何讓手機關機顯得很自然的辦法。
晚餐前程少臣終於也回家,一堆人上前去噓寒問暖,只擔心路況是否很危險,是否出了狀況,見他有些感冒的樣子,又是姜湯又是暖爐,幾乎要把他當嬰兒看待了,至於質問他為何失蹤的話題,總是一提就立即被人含糊過去。
程少臣真的受了些涼,吃完飯就回屋了。拜他所賜,沈安若領命照顧他,也得以盡早地回房間,不用陪伴長輩們。
他在餐桌上明明一副強打神病焉焉的樣子,在房間里卻神氣得很,轉來轉去,除了說話鼻音有點重,哪里還有病人的樣子,又死活也不肯吃葯。
結婚後他們倆其實甚少有機會在呆這樣一個小空間里面面相對,通常在不同的房間里各做各的事,如今卻像被綁在一起的蜢蚱,真是有些百無聊賴。
後來程少臣倚著床頭翻一本厚厚的書,沈安若蜷坐在床邊的軟椅上看碟,四十年代的黑白老片,悲悲喜喜,離離合合。聽得程少臣邊翻書頁邊打呵欠,過一會沒了動靜,扭頭一看,原來是睡著了,瞥一眼他拿的厚書,竟然是漢語大詞典。
她拖了被子替他蓋上,想了想,又推醒他:程少臣,你換了睡衣再睡吧。
程少臣翻個身,鼻音重重地嘟呶著:等正式睡的時候再換,現在我只睡一會兒。
沈安若拿他沒辦法,探身了他的額頭,沒有發燒,然後低聲問他:你喝水嗎
牛。
她去拿來兩盒加熱過的牛,替他好了吸管塞到他嘴里,結果喝了兩口就不喝了,連眼睛都不睜,將手指揚向床頭矮櫃的方向,讓她放到那邊去。
真大牌。沈安若也懶得再理他,喝了幾口自己的那盒,繼續看碟,有情人終於最後在一起。一張看完了,再換另一張,仍是老片,龍鳳配,司機的女兒從小愛著一起長大的富家二少爺,結果他從來不曾注意過他。
向後伸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准備再喝幾口,卻發現已經空了。回頭看程少臣已經坐起來,嘴里咬著吸管,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
你干嘛把我的也喝光了
程少臣把咬在嘴里的那一盒遞給她。
我不要,才不要被你傳染。沈安若推開他伸過來的手,結果手卻被他抓住,捏在掌心里正反都細細的看了一會兒,沈安若覺得詭異之極。
晴姨說,你看起來一副惠質蘭心心靈手巧的樣子。我怎么沒看出來呢
你也去看晴姨了么
我去時你們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