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蒙大統領(2 / 2)

琅琊榜小說 海宴 2504 字 2021-10-26

那蒙統領大約三十七八歲的樣子,體態雄健,身材高壯,容貌極有陽剛之氣,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卻又精氣內斂,見寧國侯過來致歉,立即不在意地一擺手,道:我不過是見這少年身法奇異,敢在侯府內越牆飛檐,而滿府的侍衛竟沒有一個人能發現他,以為是個心懷叵測的不法之徒,所以替侯爺您動動手。既然是誤會,大家不過就當切磋了一下。說著目光極有興趣地掃向了梅長蘇:敢問這位先生是

在下蘇哲,與蕭公子相交於江湖,彼此投緣。此番蒙他盛情,到京城來小住的。

蘇哲蒙統領將這名字念了念,看看飛流,再看看這個乍一瞧並不惹人眼目的年輕人,笑道,先生有這樣的護衛,想必也是有什么過人之處吧

哪里,梅長蘇坦然笑道,在下不過是恰巧在飛流落難時救了他一次,所以他感恩留在了身邊,並非在下有何出眾德能,才配驅使他這樣的高手。

是嗎蒙統領神色不動,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只是沒再繼續追問。謝玉深深地看了蕭景睿一眼,也無他言,過來招呼著蒙統領到正廳奉茶,兩人一起並肩走了.

看著父親和蒙摯遠去的背影,蕭景睿不由跺了跺腳,拍著腦門道:慘啦慘啦爹爹起了疑心,今晚一定會把我叫去查問你的真實身份的,這可怎么辦啊

與他相反,梅長蘇表情仍然十分輕松,隨口道:你就說是江湖上認識的一個朋友,別的不知道不就行了。

哪有那么簡單蕭景睿苦著臉,你知道剛才那位蒙統領是誰嗎

梅長蘇目光微微一凝,嘆口氣道:這京里能有幾個姓蒙的統領,可以既得寧國侯如此禮遇,又有這般絕世武功當然是京畿九門,掌管五萬禁軍的一品將軍,蒙摯蒙大統領。

他除了是禁軍統領,還是什么

琅琊高手榜位列第二,僅次於大渝的玄布,也算是我們大梁目前的第一高手吧

對啊,你想想看,你的一個護衛,居然能跟大梁第一高手對打

蒙摯剛才根本未盡全力啦

是,他剛才的確留有余力,但就算這樣,他畢竟還是大梁第一高手,飛流能在他手下苦撐這么多招不敗,也夠讓人驚詫的了。我爹是什么樣人,會相信你是個無名的江湖客才怪。再說就算我嘴硬,爹把謝弼叫來,三兩下就能問出實話來

也對啊,梅長蘇歪著頭想了半晌,算了,如果你爹實在追問得緊,你就實招了吧。他不過是擔心你把不知底細的人領回了家,問清楚了也就沒什么了。我又不是朝廷欽犯,隱瞞身份不過是怕麻煩,想想也確實不能讓你為了遮掩我,說謊欺騙自己的父親。

蕭景睿覺得異常抱歉,很不好意思地道:蘇兄,實在是對不起了。不過我爹為人持重,並不多言,就算他知道了你江左盟宗主的身份,也不過是心里有個數,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這怎么能怪你是我近來太放松,考慮事情不周全,才讓飛流惹來了麻煩梅長蘇剛說到這里,就看見飛流低下了頭,一臉很惶惑的表情,急忙安慰地輕拍著他的臉,溫言哄道:不是啦,不是飛流的錯,是那個大叔把你攔下來,你才跟他動手的是不是

飛流點點頭。

所以啊,我們飛流一點兒錯都沒有,都是那個大叔不好

蕭景睿又有些冷汗。哪有人這樣教小孩的

不過以後呢,我們飛流要出門的時候,就順著路從大門走出去,回來呢,也要順著路從大門走回來,不要再在牆上啊,房檐上跑了。這里的人膽子很小,眼力卻很好,一不小心看見了飛流,會把他們嚇到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

蕭景睿忍不住想,照他這樣的教育方法,就算飛流沒有腦傷,估計也長不大

這樣一場風波之後,梅長蘇似乎不甚在意的樣子,帶著飛流回了雪廬,棋琴消遣,仍然一樣輕松自在,反倒是蕭景睿東想西想的,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至晚,謝玉果然將蕭景睿和謝弼二人叫進了書房,嚴厲追問蘇哲的真實身份。兩個兒子積威之下,哪有本事跟當父親的抗爭,謝弼先就吐了實情,蕭景睿也並沒有否認。

乍一聽到蘇哲竟然就是天下第一大幫江左盟的現任宗主梅長蘇時,謝玉有些意外。不過這也很清楚地解釋了為什么他的護衛武功竟如此之高,稍稍驅散了一些這位侯爺心頭的疑雲。對於梅長蘇來到京城的目的,到底真的是象兩個兒子說的來休養身體,還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辦,謝玉還不能確切的判斷。不過對這位寧國侯爺來說,只要能確認這位雪廬客人的確是在大梁江湖上有身份的人,而並非異國的間諜就行了,江湖人其他的恩怨情仇,他一概不想過問,隨便兒子們去折騰吧。

離開了父親的書房,謝弼抓著蕭景睿一問,這才知道飛流今天居然與蒙摯交過了手,不由嘖嘖稱奇。兩人隨後到雪廬告知梅長蘇父親已知曉他身份的事,這位江左盟宗主也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大早,言豫津打扮得十分濟楚,過府來宣布蘇兄旅途的勞累應該已經休息好了,所以今天大家出去玩,將蕭景睿和梅長蘇捉出門去,丟下事務纏身滿目幽怨的謝弼,三個人足足逛了一天。

因為霓凰郡主擇婿大會已近,京城里這幾天擠滿了各地趕來的青年才俊們。各大酒樓茶肆基本上每天都是客似雲來,熙來攘往,時時上演刀光劍影,拳打腳踢的精彩戲碼,就好象是在為擇婿大會進行自發的首輪淘汰賽般,讓一向愛看熱鬧的言豫津十分過癮,從他回京城那天起就開始四處趕場子看戲。帶著蕭景睿和梅長蘇出門的這一天,他已經可以很權威地向他們介紹哪家酒樓里最多人去打架,哪個茶坊決斗水平最高了。

看了一整天的混戰,也沒見到幾個高手當然高手們也是不可能自失身份,這個時候出來惹事生非的,言豫津雖然還興致勃勃,但蕭景睿早已膩煩了。如果是以前,他多半還會強撐著陪好友盡興,不過今天是跟梅長蘇一起出來的,一見到蘇兄面露疲色,他立即就否決了言豫津再到邀月酒樓去玩一趟的建議。

為什么不去了邀月那里很好玩的,前幾天我還在那兒看見一個使流星錘的人跟一個耍雙刀的對打,一錘敲過去沒使好力,結果飛回來砸自己腦門上,當場砸暈,笑死我了

蕭景睿低聲提醒道:豫津,蘇兄累了。

啊言豫津一看梅長蘇有些蒼白的面容,不由拍了自己一下,我就是太粗心了,蘇兄是病體,當然跟我們不一樣。那就在這兒歇著吧,這兒的菜品也不錯,我點幾個招牌菜蘇兄嘗嘗

一個時辰前才吃過點心,哪里吃得下梅長蘇靠在椅背上,面色疲倦,精神還好,略坐坐就各自回家吧,雖然出來逛,也不能很過分,讓景睿回家陪父母吃晚飯比較好。

說的也是,景睿是乖孩子嘛。言豫津贊同道,不象我,我爹娘從不指望我放出去後能准時回來。就依蘇兄的話,喝了這杯茶,歇歇腳就走。

蕭景睿略向梅長蘇傾過身去,輕聲道:我去叫頂軟轎來,乘轎回去吧。你的身體要緊,也是我沒留心,讓你走了那么多個地方

不妨事,豫津帶我們去的地方都很有趣,梅長蘇微笑道,現在是有點累,多歇一會兒就好了。

蕭景睿也是體貼人,知道梅長蘇此話是怕言豫津過意不去,當下也沒有堅持,三人命小二換了果品,閑聊飲茶。

不過大約只過了不到一刻鍾,梅長蘇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么不接受蕭景睿的提議,早些乘轎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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