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只是試著玩的,除了讓你疼一下外沒什么用。夏江的唇邊挑起一抹陰寒的笑意,問道,梅長蘇,你怕死嗎
梅長蘇沉吟了一下,道,人要是不怕死的話,那還活著干什么
說的好,夏江加深了臉上的笑意,我剛才問你為什么要卷進朝局,你把話題扯開了,顯然不想答。不答也不要緊,反正無論你的目的是什么,現在總歸還沒有達到,沒達到目的就死,你想必不願意吧
達到目的就死,我也不願意。梅長蘇笑道。
那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命總是最重要的。夏江一面感慨著,一面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瓶,倒了一粒黑亮的小丸出來,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猜應該不是補葯
是毒葯。
你想毒死我
這取決於你。夏江的聲音聽起來既殘酷又無情,這烏金丸服下七天後才會發作,如果七天之內有解葯的話,就不會死。
梅長蘇是聰明人,當然不需要說的更明白,如果陛下召見的時候我的表現讓你滿意,你就給我解葯,否則便是死路一條,對嗎
非常正確。
我憑什么相信你一定會給我解葯,萬一你事後不認了呢
你在我手里,你只能相信我。
那換一種說法吧。你憑什么相信我就一定會為了得到解葯聽從你的擺布呢萬一我對靖王的忠心已經到了寧願死也不出賣他的地步呢
你不是為了向靖王表忠心才來京城的,想想你的真實目的吧,雖然我並不知道那是什么,不過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梅長蘇眯起眼睛看他,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夏首尊,你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象賭徒,怎么會突然之間如此冒險單憑這個推測,你就敢相信我絕對不會在陛下面前翻供
當然不是,我自然還有萬全的准備。夏江一抬右手,向側面凌空虛指,亭旁五步開外一株垂柳的枯枝隨之斷了一截,以絕不翩然的姿態落到了地上。
好一招隔空煞氣非內家絕頂高手不能為之。梅長蘇很捧場地拍掌贊道。
等你到了御前,如果敢隨心所欲亂說話,那么等不到你說完,人就會象這枯枝一樣。
你想在陛下面前殺人
既是隔空,我自然離你有一段距離,碰都不會碰你一下,怎么能說是我殺的
夏首尊在欺負我不懂武功了。人和枯枝畢竟是不一樣的,先別說你的功力是否已達到憑隔空煞氣就能殺人的程度,既使你行,也絕不可能毫無痕跡。你就不怕當時蒙大統領也在,一眼就看破
那這樣他能看破嗎夏江說著手指微彈,連小臂也沒有動一下,桌上的茶杯已被推翻。
這樣的確是看不破了,可這樣根本殺不了人,即使是對我這么弱的人。
單憑這個當然不行。夏江的表情有些得意,但別忘了你當時已經服下烏金丸。
梅長蘇的眉睫不由自主地輕跳了一下。
只要我以最輕的隔空手法,點一點你的天澶穴,烏金之毒便會立刻發作,你甚至來不及多說一個字,一切就會結束。
可是我死在御前,陛下總會驚怒詳查吧
查不出來,你的天澶穴附近不會有任何傷痕,最終的結論會是你是服毒自殺的。
你不怕陛下懷疑是你毒死了我
我要想毒死你,在懸鏡司豈不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為什么非要把你拖到宮里當著陛下的面毒死這樣對我有什么好處我吃多了
這倒是,梅長蘇點頭贊同,看來我非死不可。
誰說的你當然可以不死,只要你好好想想該怎么說話夏江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掌中的烏金丸,聲音里的寒意似乎可以將一個人的血液從頭到腳全都凍住。
之後他便站起了身,走到茅亭外,負手看著圍牆上青灰的粗瓦,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向梅長蘇一眼。
很顯然,夏江想要留給這位麒麟才子一段時間,一段讓他認真考慮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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