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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來時,飛鳥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早餐,今天是西式早點,有我最愛吃的煎雞蛋。
哥哥,你可真是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啊,誰娶了你可有福氣了。我在餐桌旁坐下,一邊拿起筷子,一邊還不忘開玩笑。
誰要以後嫁了你可就倒楣了,我看每天都只能吃外賣了。他也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那干脆你不嫁,我不娶,咱們兄妹倆相依為命吧。我為自己的這個天才想法所折服。
他搖著頭直笑。
咦,今天的煎雞蛋怎么一點香味也沒有我疑惑地用筷子撥了撥雞蛋。
怎么可能,他吸了吸鼻子,香味都已經飄到這里來了。
可是我什么也聞不出。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難道感冒了
飛鳥臉上的笑容斂起,露出了幾分焦慮,你有沒有感到哪里不舒服不如等下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這么誇張啦,我笑了笑,沒事的,哥哥,又不是大毛病,可能只是鼻子塞住了,過幾天就好了。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晚上,貝那多帶來我最愛吃的桂花藕粉時,我的嗅覺又莫名其妙地恢復了。
我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藕粉,柔滑爽口,甜而不膩,果然不愧是城里最有名的甜點,雖然我愛吃,可每次都受不了排那長龍似的隊,不過現在有貝那多幫我跑腿,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在家享受了。
細細品味的時候,一抬眼發現貝那多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眼眸內那流著冰棱的淺藍好像正在慢慢溶化。
看什么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小隱,他用手優雅地支著自己的下巴,明晚我家有個,來我家吧。
你家我一愣,好像還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呢。
不去,我很干脆地搖了搖頭。
怎么,怕我吃了你他的唇邊揚起了一抹略帶邪惡的笑容,那這藕粉,以後就要你自己去排隊買了哦。
啊,你這是威脅我我剛咽下了最後一口藕粉。
他微笑著點頭。
哈哈,這么幼稚的威脅,你覺得會有用嗎我翻了個白眼。
他繼續微笑點頭。
你真的不幫我排隊了
他還是繼續點頭。
哼哼,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去就去,誰怕誰啊。
我無情的鄙視了一把自己,就為了這桂花藕粉唉
在到達他家門口的時候,我完全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落魄貴族居然住這么貴的房子,能住在這種地方,難道會賠不起一套茶具,而且還喝霸王茶
不是說,怎么沒人我一進門,只看見了空無一人的屋子,絲毫沒有要開的意思。
沒有人他瞥了我一眼,小隱,難道你是個東西
我才不是個東西剛說出口,聽見了他的笑聲,我又發覺上了他的當,不由狠狠白了他一眼。
呵呵,小隱,你總是那么有趣。他一邊笑著,一邊走進了廚房。
我說,你到底要玩什么你可答應了哥哥九點前送我回去的。我也跟著他進了廚房,哇,好大的廚房感覺一說話會有回聲
肚子餓嗎他忽然問道。
被你一說好像還真餓了。我摸了摸肚子。
我最近學會了一樣新菜,所以想找你試試。你先去客廳里等等吧。啊,你燒菜我的後背忽然冒起了一股冷氣,你是不是把我當試驗品啊。
他那冰藍色的眼眸內全是促狹的笑意,別擔心,我這里有很多葯。
當我在客廳里等待的時候,一股濃香從廚房里飄了出來,非常特別的香味,我重重吸了幾口香氣,心里總算放下了一塊石頭,看來他的手藝還蠻不錯哦。
來嘗嘗吧。他把一大盤意大利茄汁肉醬面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他的那一盤,怎么你的那盤上澆了那么多茄汁。
他笑得有些詭異,因為這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我也沒理會他,叉起一團面就吃,一口下去,我咂了咂舌,奇怪,什么味道都沒有。
怎么樣他的臉上隱隱有一絲期待。
貝那多,你完了。我想我現在的笑容一定很奸詐,哼哼,你鐵定是嫁不出去了。你居然沒有放鹽
什么他有些驚訝,吃了一口自己盤里的面,搖了搖頭,道:味道還不錯啊。
真的沒味道,不信你嘗嘗。我隨手叉了一些面,往他那里送去。他似乎一愣,隨即微微一笑,任由我將面送進了他的嘴里。
喂,你覺得味道怎么樣啊我怎么覺得他一副陶醉的表情,應該味道不錯吧。
他好像回過了神,眯了眯眼睛,還沒嘗出味道,你再讓我吃一口。
啊,你就這么吞下去了呀,我無奈地只好又喂了他一口,恍然間,仿佛看到他的溫柔笑容,猶如白色薔薇一般在夜色里漸漸綻開,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誘惑著芸芸眾生。但就在一瞬間,那朵白色薔薇迅速地收起了花瓣,他臉上的笑容被一陣復雜的表情所代替。
小隱,你真的吃不出味道他的語氣有些擔憂。
嗯,什么味道也沒有。
他的臉色忽然微微一變,伸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粒巧克力,放進我的嘴里,能吃出味道嗎
我嚼了幾口,腦子一陣發懵,巧克力居然是淡而無味的,這明顯不是食物的原因,是我的味覺出毛病了
我,我什么味道也吃不出。
別著急,小隱。他凝視著我,平靜的眼神讓人不由自主的安定下來,告訴我,除了失去味覺,之前還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想起昨天嗅覺忽然喪失的事,於是趕緊告訴了他。
他的眼中明明掠過了一絲凝重的神色,嘴角邊卻挽起了一個笑容,不用擔心,沒什么事。
能不擔心嘛,沒有味覺簡直生不如死啊,那么多好吃的東西我忿忿地抱怨著,
我先送你回去吧。他站起身來,對了,我要暫時請假幾天。
為什么
我要去趟羅馬尼亞。我的親戚在那里。
那,那這幾天薪水照扣哦。
呵呵。
回到家里喝可樂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我的味覺又恢復了。
看來,已經沒事了。
是我多慮了吧不知為什么,總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覺。
這幾天沒有貝那多幫忙,茶館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多了不少。我還真有點像個無良老板娘,之前什么雜活都推給他干
剛擦完桌子,直起身子,我的眼前忽然一陣發黑,什么也看不見了。我趕緊伸手揉眼睛,再一睜眼,一切又恢復正常了。
怎么了,小隱飛鳥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妥。
沒什么,剛剛忽然什么也看不見了,可能是彎腰太久了。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你去歇著,等我洗完這些茶具再來擦,飛鳥示意我坐到旁邊去,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這幾天貝那多人呢
哦,他說他去趟羅馬尼亞,好像他的親戚在那里吧。我繼續擦著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