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斗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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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夫給出的理由足夠充分,曼曼這種情況盡管很少見,但也不能就說是異常。但在陳雲正強力的堅持下,程大夫給曼曼開出了葯調理調理。

從始至終,兩個男人,好吧,盡管蘇曼曼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承認,陳雲正表現的很是大方、得體,像個男人樣,與程大夫有問有答,既謙恭有禮,又保持著他的矜持風度,最後敲定了葯方,他還裝模作樣的端詳了好久,又不恥下問的問了葯性,這才叫白術拿了診金送程大夫出門並順路抓葯。

曼曼這才甩脫開陳雲正的手,沉著臉一言不發往外就走。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小脾氣發的好沒道理,可她憋屈啊。這叫什么事身份對調,她成了手無縛雞之力不能自保的弱者,行動都要陳雲正維護,甚至連女孩兒家最隱秘的私事他都顧及到了,這讓她的老臉往哪擱啊

她不想再看見陳雲正,他就代表著她的愚蠢和無知,她也是有尊嚴有顏面的好不她很想把自己埋起來,也不願意讓自己成了別人的笑話,尤其是成了自己一向看輕的小屁孩兒陳雲正的笑話。

她能想像得到他得瑟的神情、肆意的嘲弄和刻薄的言語

陳雲正並沒攔她,也沒哄她。當然,他要真放下身段,低聲下氣的來哄,曼曼就該真發脾氣了。

兩人冷了一晚上,井水不泛河水,誰也沒搭理誰。

第二天一大早,曼曼才起床,廚房的婆子就端著葯碗進來,陪笑道:曼曼姑娘,該喝葯了,等葯涼了,葯性就該沒了。

曼曼氣的一瞪眼,道:我不喝。

那婆子見她面色不愉,不敢招惹,只訕訕的道:奴婢廚房還燉著燕窩呢,姑娘趁熱喝,奴婢去忙了。

曼曼瞪大眼盯著那碗黑乎乎帶著苦香味的葯,眉都擰到一起了,她真想把這葯碗砸了。坐在桌邊支著下巴不去瞅那葯碗,望著窗外的玲瓏世界發呆。

陳雲正的身影模糊的出現在窗外,曼曼就跟觸了電一樣唰一樣挪開了視線,卻清晰的聽見陳雲正低笑了一聲。

曼曼攥緊了拳頭,鼻窩深處竟有些發酸。討厭,討厭,這小屁孩兒真討厭,嘴巴惡毒的要命,肯定沒好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只聽陳雲正在外面大聲吩咐白莪:去街上買點杏脯蜜餞之類的來,滿院子都是苦味,我聞著都要吐了。

他是成心的,故意的,就是說給她聽的。

誰跟他一樣吃個葯還要人三哄四勸,用什么蜜餞甜嘴曼曼回過頭,伸手端過葯碗,一閉眼,三口兩口就把葯喝去了大半。

還剩下一小碗底,那濃郁的苦味已經充斥了她整個食道和口腔,不斷的往上涌,已經涌到了喉嚨邊。

曼曼死死的捂住了嘴。她不能這么沒出息,連碗葯都吃不下去,那是小孩子才做的蠢事。

一邊捂著嘴,曼曼一邊倒了杯溫開水,猛灌下去,總算沖掉了口腔里那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苦味。盯著碗底的葯,再次閉上眼,猛喝了一大口,在口腔里停留了好長時間,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咽了下去,又忙不迭的喝水漱口,苦的她連眼淚都溢出來了。

曼曼本想等著陳雲正出了門再起來,聽了一會兒不見陳雲正再有動靜,這才放心大膽的拉開了門,不想正對著廂房門口的空地上堆起了一個雪人,正傻傻的酣酣的瞅著她。再往雪人後面看,連外衣都沒穿的陳雲正雙頰凍得通紅通紅的,正拿著鐵鍬瞅著她傻樂。

曼曼臉一紅,下意識的就要關門,待聽見了陳雲正毫不掩飾惡意的嘲笑聲,又硬生生停在那,瞪他道:大冬天的,你這是作死呢怎么連外衣都不穿

陳雲正笑道:你終於肯出來了我以為你要學熊瞎子,在屋里貓一冬了呢。

你才熊瞎子,你一家子都是熊瞎子。

曼曼無聲的指責,讓她更加可愛,那圓鼓鼓的雙頰,幽怨的眼神,看的陳雲正心頭癢癢的,他走過來,大大方方的一牽曼曼的手:知道你怕冷,所以我替你堆了個雪人,瞧兩眼能凍死你,出來吧。

曼曼飛快的躲開他的手,道:奴婢自己會走。

陳雲正微微有些不快,他很不喜歡曼曼和他如此的疏離和冷漠,好像他對她的碰觸,對她是多大的侮辱一樣。

曼曼隨後又說了一句話:只有小孩子才玩雪人,奴婢是大人了,怎么能陪六爺一起胡鬧奴婢勸六爺一句,別給大人惹是生非,還是盡早回房添換衣服吧。

這不啻於火上澆油,陳雲正終於炸毛了:一口一個小孩子,好像你多大了一樣,分明就穿上大人衣服假扮懂事的小屁孩兒,你還不是和我一樣好意思和我犟嘴么

曼曼被他噎的張口結舌,冷笑道:我當然是大人,比你大很多的大人說出來嚇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