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難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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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待在清涼居坐鎮。

雖是給陳雲方納妾,卻還是在外間設了幾桌酒席,由陳老爺、陳雲端父子相陪,請的都是些族里的長輩、兄弟,也有陳雲方素日交好的朋友。

倒是沒讓陳雲方出去。

陳夫人就怕他性子拗起來,一言不合,再跟誰鬧起來,那可就丟大臉了。她更怕的是這個一向都摸不著陰晴喜怒的兒子會忽然撂了挑子。

所以陳府雖然低調的熱鬧,清涼居里也張燈結彩,但清涼居里的上上下下卻都沒什么喜色,就連陳夫人都有些急憂之色。

陳雲方就不用說,滿是不耐煩。明明是他的好事,他卻不能接受同儕的恭賀,又沒有別的儀式,充其量就是等天黑進屋圓房,剩下的時間只能百無聊賴的在這干坐。

夏嬈等人就更不用說了,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期待蘇曼曼進門,她們五個也好齊齊給她個下馬威。五對一,甚至有可能是六對一,就不信一點勝算都沒有。

忐忑,那是因為不知道這蘇曼曼到底揣著什么利器。有老爺的支持算不算萬一三爺也鬼迷了心竅偏幫她了呢

她們再不肯承認蘇曼曼,那也是正正經經頭一個進門,由長輩指給三爺的姨娘,而她人幾個則只是通房丫頭,是實打實的奴才,主母沒進門,姨娘完全有理由有借口有資格拿捏她們幾個。

未來的命運如何,一時竟誰也不知道。

不時有下人過來稟報:蘇曼曼已經起床了,沒哭沒鬧,神色平靜

梳妝好了,已經坐上了轎子,也沒費多少事

轎子出了陳家的角門,鼓樂喧天,很像那么回事,已經進了預定的側街。如果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家迎親呢。

總之就一個意思:一切都很順利,在按預定的計劃進行著。

陳夫人在心里盤算著時間。那條街算不得主街,住著的也都是幾戶有頭有臉的同宗親戚,多是開角門的。

他們都在這吃喜酒,就算聽見這么熱鬧的鼓樂聲,也是心知肚明,不會亂想亂傳。

再有小半個時辰,也該進清涼居了。

陳夫人看看天,這會也過了正午時分了,只要人一進門,著多些人看著,晚上一圓房,她就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

老爺嚴令她在這坐鎮,嚴防死守,一是怕雲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再則就是怕那個蘇曼曼突然反悔,興出什么妖蛾子來。

好在,老天保佑。

門口忽然紛亂起來,陳夫人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問身邊的大丫頭:去瞧瞧誰在門口喧嘩可是喜轎到了

大丫頭應聲轉身出去。

她這一句話,把所有人的興致都勾了起來,就是陳雲方都伸長了脖子往門口瞅,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有著十二分的篤定:獵物進了籠子,要怎么收拾,就看自己了。

別以為誰都能擺布自己的命運,不過是個棋子罷了,憑她再本事,也不過是個女人,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還能被人當成棋下了

真是可笑。

門口的喧鬧聲消停了下去。

陳夫人端著茶碗慢條斯理的喝茶。

右眼皮卻突的跳了幾跳。

她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按了按眼角。那眼跳不僅沒消停,反倒越演越烈。陳夫人有些煩躁的放下茶碗,用指尖蘸了點茶水,抹到了眼皮上。

還是不行。

陳夫人氣惱的想:跳什么跳這大喜的日子

心里卻有了不祥的預感:不會是,要出事吧

陳夫人豁然起身,剛想叫人,就見剛才出去的大丫頭折身回來。她瞥了那丫頭一眼,神色還算平靜,眼底卻是驚濤駭浪。

陳夫人又重新坐了下去。不是她冷靜,是她心頭一片冰冷。怕什么來什么,這蘇曼曼就是個掃帚星啊。

大丫頭上前,離的陳夫人極近極近,低聲道:太太,喜轎出事了。

陳夫人挑眉急問:出什么事了你倒是快說啊,有一句沒一句的,你這是要急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