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忠心(2 / 2)

是嗎曼曼心不在焉的附和著,繼續撫著他的手指,甚至還輕佻的在他的手背上吹了口氣,眼見著他手臂上的寒毛都細細密密的乍起來,才道:如果放開我才算不傷害呢

陳雲正眼睛一瞪。

曼曼卻抬手按住了他的唇,搶先說道:比如,我們是兩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刺猥,越想靠近,越是不免傷害,你怎么辦

陳雲正沉默而執著的瞪著曼曼,半晌竟然答不出一個字來。

他知道他自己魔障了,而這魔障的根源就是對曼曼強烈的占有欲。這似乎已經違背了他的初衷,他明明是想給她幸福,讓她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

但這個前提必須是她待在他身邊才行,這幸福是他給的才行。

他不想因為自己,而讓曼曼不幸福不開心。可讓他放開曼曼,他做不到,因為只有曼曼待在他身邊,他也才能幸福、開心。

陳雲正伸出手臂,攔腰困住曼曼,在她耳邊喃喃:曼曼,你也不會的,是不是不會離開他,不會不開心

曼曼睡沉了,無意識的掙了掙。他勒的太緊,她不舒服。幸虧胸部沒那么漲了,否則就憑他這無意識的攔胸一勒,她非得疼哭了不可。

陳雲正對於添丁、添喜的去留並無異議。

曼曼問他要不要見她們最後一面,並囑咐幾句的時候,被陳雲正凶狠的親了一回,直到她呼吸不暢,連連求饒他才放過她,還氣哼哼的道:我早說把她倆攆走,是你心軟要留下來的

對於再挑人進府,他更沒異議,只提醒道:橫豎是你用,你自己掌眼就好了。我可跟你說啊,你挑些本份的,老實的,別竟弄些妖妖嬈嬈的進來。

曼曼對陳雲正既安心的同時,又有些不解,便問他:從前在陳府,我瞧著府里的丫環各個都才貌俱佳的,隨便哪個站出來都漂亮到十分,怎么你現在竟揀平凡的用呢

陳雲正做了個鬼臉,還不忘貶低曼曼:就因為你太平凡了,不想讓別人越過你去所謂綠葉扶紅花嘛

曼曼挑了四個十四五歲的丫頭。

按牙婆的說法,這四個丫頭各個身世清白,老實本份,手腳伶俐、頗有眼色但曼曼並不太信。

身世清白不過是個說法,老實本份也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發生改變。但凡手腳伶俐,心性聰明的人都不會有多老實,聰明人是不會容許自己一直處於卑下地位而不妄圖改變的。

她是有針對性的,一個要針線功夫好,一個要廚藝好,一個要頭腦靈活,一個要善於待人接物。

她們有什么非分之想,她不在意,有手段盡可以往外使,但最重要的一點是要對自己忠心。

這一點曼曼強調的很鮮明。她找人是來替她做事的,做的好有賞,做的不好有罰,眼睛里可以有別的人和別的東西存在,包括她們自己的私利和私心,但必須放在唯一的原則之下:她們所作所為,所言所行,都必須以主人的利益為先。

接受,就留下來,不能接受,對不起,您請走。

其實曼曼很想把自己等同於主子來著,後來覺得,忠心不是靠口頭上的承諾維系的,而是要靠自己慢慢立起威來,她們才會把自己當回事。

像從前,陳雲正無形之中是這個家的唯一權威,添丁等人自然只唯他一個人的話是從。

於是留下來四個相貌只能算是清秀的四個丫頭,曼曼問過她們的本名,不是珍兒就是艷兒,便一一給她們改了名。針線好的叫司針,廚藝好的叫司藝,頭腦靈活的叫司玲,善於人情世故的叫司瓏。

添丁、添喜雖說要走,可曼曼也沒立刻就將人攆了。服侍她這么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還不至於一下子就把從前的情份悉數抹殺,她想讓牙婆慢慢物色,給她二人找個好點的去處。

順便,帶帶這四個丫頭。

曼曼將家里的事漸漸接手,陳雲正並無特別的排斥。曼曼也沒心思去追究到底是他對她太過信任,還是他另有打算,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徒然為他人做嫁衣裳,她只是不想身邊的人聯起手來,把她置於傀儡的境地,還要打著為她好的名義。

峻哥兒的事,成了她心底最大的傷痛,生養一場,她竟然連面都不得一見。再惡毒點想,如果陳雲正從中做了些手腳,她便是在生產過程中無知無覺的死去,也沒有一點端倪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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