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犒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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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沒再細問這件事。誠如陳雲正所說,男主外,女主內,盡管這本身就不是個公平的原則,可曼曼無意之中也遵守了。

畢竟她出門不大方便,就是她想頂門立戶,與人溝通感情,通行往來也要人家肯承認才行。因此溫家收她做義女的事,一直都是陳雲正在處理,她不過是安靜的等著安排而已。

儀式很既簡單又隆重,還透著嚴肅。

吉日四月初八,諸事皆宜。曼曼身著盛裝,由陳雲正陪同到了溫家。

在溫家祠堂里,由溫家族長和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叔祖共同主導儀式,在溫家列祖列宗面前鄭重的行三拜九叩之禮,而後上香,再行三拜九叩之禮。

禮畢,溫先生居中而坐,曼曼親手執茶敬溫先生,再行三叩首。溫先生接了茶,象征性的抿了一抿,算是回禮。

曼曼再逐一向族中各長輩敬茶。

再接下來就簡單了,她畢竟是義女,不是義子,由溫夫人攜了她進入內院,向族中女眷逐一敬酒見面,以謝眾人前來道賀之意。

宴罷,眾人都有些累了,溫師母略飲了兩杯,眼睛里有些茵蘊的水汽,干躁而溫暖的手搭在曼曼的手背上,有一種肉質的塌實和溫暖。

她輕拍曼曼的手,意味深長的道:曼曼,收你做義女,是你我之間的緣份,我也沒什么可奢求的,只希望你能和言直好好的,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就安心了。

曼曼眼圈有點熱。

這一世她也有爹娘,可她沒什么很深的印象,更沒有人像溫師母這樣諄諄教導。且不說她所言都是她這一輩子積攢下來的經驗,單就是這份心意,就和天底下的慈母無異。

曼曼深施一禮,道:師母放心,曼曼以後定然會好好孝順您和先生。

溫師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圈也紅了,卻只說了一個字:好。

陳雲正在一旁朝著曼曼挑眉,道:頭也磕過了,祖宗也拜見過了,你怎么還叫師母、先生該改口了。

其實曼曼這一聲師母、先生叫出來,自己也有點臉紅和慚愧。這個時代和自己生活的時代還不一樣,收做義女的事可不是簡單的事,都祭拜過列祖列宗了,她以後便是溫家人,自然應該叫溫先生為父親,稱溫師母為母親,否則便要被冠以不孝的名聲了,這可是十惡不赦的罪責。

她既然接受了這個事實,就不應該再有什么心理障礙,因此這一聲口誤,實在不應該。溫師母和溫先生都是好人,不可避免的會有失望,這曼曼看得出來,可她們選擇了寬容,她也看得出來,所以陳雲正毫不客氣的一針見血的點出來,曼曼很是羞窘,到了無地自容的地步。

她有些憤恨陳雲正的多嘴,可心里也明白他做的是對的。

一時又羞又窘,臉就漲的通紅。

溫師母還未說話,溫先生在一旁呵呵笑道:別急,慢慢來,曼曼心里有數,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溫先生都開口了,陳雲正也就悻悻的道:先生一慣的縱容寵溺,如今得了個女兒,眼里就更見不得我們這幫臭小子們了。

溫先生呵呵而笑,連溫師母都含笑道:言直這是吃醋了呢。你放心吧,師母始終是你師母,不論何時何地,只要你願意來,這門都會向你敞開的。

說的陳雲正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窘道:師母慣會開玩笑,我有那么不懂事嗎怎么會跟曼曼爭風吃醋

說的溫先生和溫師母更是笑的合不攏嘴,氣氛一下子就被融化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僵化,而是有了一家子的親密感。

曼曼沒那么任性,既然意識到自己言行不妥,很快就改了口。

溫師母很是激動,手一直握著曼曼的手,神情動容,連說話都有點不穩當。

溫先生還是呵呵笑著,眼神卻移到了別處,很顯然心情也是十分動盪,一時難以平穩。

曼曼也就更覺得自己做對了。其實她就是個孤魂野鬼,溫先生這樣的當世大儒肯收她做義女,那是她的福份,可他們卻對如同己出,這其中固然有陳雲正費了好大一番力氣,但總是她得到的好處多,如果能夠讓溫先生和溫師母心情更愉悅些,她叫一聲爹、娘又如何呢

因此曼曼暗下決心,以後一定更誠心更尊敬溫先生夫妻兩個,像個真正的女兒一樣盡孝,讓他們安想晚年,能夠得到普通父母都能享受到的親情和溫情。

回到家,陳雲正一邊換衣服一邊解脫般的道:唉,累死我了。就好像折騰了一天,又是三跪又是九叩的人是他一樣。

曼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理會陳雲正半是撒嬌半是表功的賣萌。她沉默的接過他的衣服放到一邊,又替他找出家常衣服換上。